猪圈和鸡圈在晚饭前完工了,后院的两亩菜地也翻完了,余欢给帮工的结了钱,把人送出了门。
春婶儿一家子也已经回家去了,兰花说好了明天继续过来绣嫁衣。
天有点暗下来了,陆锦良还没回来,估计是在县城留宿了。
余欢又等了一会儿,看小弟还没回来,就想跟周氏说一声该把院门关了,便慢慢挪到周氏房前,敲了门。
说起来这还是余欢第一次进周氏的房间呢,跟自己的房间比真是简陋了很多。炕上的被褥都很薄了,有些发硬了。余欢觉得自己真是粗心,这么多天了都没到婆婆屋里看一眼。
“娘,小弟今晚估计不回来了,就把院门关了吧。”
“唉,好,我去关。”周氏没有发现余欢的异样。关了门走回屋里却发现余欢抱着一床被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欢啊,你这是干嘛?”
“娘,你炕上的被褥该换了,我那儿那么多新被子放着招虫,还不如给你们盖呢。也怪我之前没注意,娘怎么不说一声?”
“哎呀,没事儿,现在天也暖和了,你的陪嫁留着自己用。”
“娘,不是说过以后都听我的吗?您再去我屋抱一床过来当褥子,要不我就只能拖着病腿自己去抱了。”
周氏一听忙自己去抱了,又在余欢的要求下给陆锦良也换了两床,就是颜色太喜庆。余欢想等赚了钱一定换点小清新的被罩,这大红大绿实在接受无能啊。那换下来的旧被子周氏还舍不得扔,余欢便随她去。
小弟不在,余欢也不泡澡了,想着少一天也没事儿,她可不敢让周氏帮她拎水,再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累坏了,余欢可得哭了。
第二天上午,余欢正跟兰花一起绣花呢,章大夫就来了。
余欢请章大夫在堂屋坐了,周氏给他泡了碗野菊花茶。
章大夫不着急看诊,对着院子里笑呵呵地说:“这才几天就大变样啊,这日子真是又起来了啊!”
“您老说的是,这全是这丫头的功劳,要不我和锦良哪有这好日子过啊。”
“嗯,这锦生他爹也是有大功劳啊,别忘了寒食的时候去他坟前说道说道,让他放心。”
“您放心,我寒食那天就领儿媳妇去给他爹看看,也让他保佑欢儿,我们家到底是让她受委屈了。”
“娘,怎么又说这个了?”余欢忙打住这话题,听着慎得慌。
章大夫也不再多说,先给周氏诊脉:“嗯,恢复得不错,药就停了吧。你这身子主要还是得靠养,食补比吃药强多了。切忌操劳和忧思,好好调养。”
又给余欢诊了脉,让她走了几步,又问腿部的具体感觉。余欢一一答了。
“嗯,不错,我再调几味药,还是泡七天,然后就可以停药了,每天坚持走走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真的,太好了,我可真受够了这当瘫子和瘸子的日子了。”余欢高兴极了。
“哈哈,倒第一次见这丫头这个样子。”章大夫看余欢高兴便忍不住打趣。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陆锦良便回来了,看到章大夫忙行礼打招呼,连忙说了在镇上还请章炳松帮忙的事。
原来陆锦良他们去县衙办地契更名手续,却被告知因为没有亭长担保,所以需要他们找一个担保人。俩人差点就打道回府了,还是松枝大哥突然想起来那天给余欢送亲的小章大夫是在县城的回春堂。
俩人连忙打听着寻了过去。正好遇到章炳松在医馆里坐诊,便把事情跟他说了。
章炳松一口就应下来给他们当担保人,又跟他们去了衙门。回春堂的名号可是相当有用的,接下来便办的很顺利。
章大夫听完,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不算什么事儿,他举手之劳。你们下次再去县城可以直接去找他。”
“章大哥也跟我说了这话呢,谢谢你们了。”陆锦良说。
“这是他应该的。好了,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还得回医馆。一会儿我让伙计送药来。”
“对了,您老那儿有没有桂圆、枸杞子之类补气血的药材,我想拿来给娘炖肉煲汤可以补身子。”余欢忙问,想着等腿好了可以去山上找找看有没有补身子的好东西,现在只能先花钱买了。
“嗯,这主意倒是不错,待会儿我让伙计一起包点送来,算我送的。”
余欢瞄了一眼周氏,看她要拒绝,赶紧跟章大夫使眼色:“您老可别,这是我孝敬我娘的,我有钱。”余欢心里却在想,有个太有骨气的婆婆还是有点憋屈的,有人送东西都不能收。
章大夫会意,忙点头:“好好,你付钱。”
娘仨把章大夫送到门口,陆锦良扶他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远去。
余欢又回屋跟兰花绣了一会儿嫁衣,就准备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