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生安抚了余欢,把马棚收拾好,就拉着余欢去他们的仓库了。
“明天带你进山,准备准备东西吧!”
余欢立马忘了青青和她娘的糟心事,闪着星星眼欢呼:“太棒了,陆锦生,你太好了!”
陆锦生宠溺地看着跑进跑出做准备的余欢,拿过她的小弩擦拭了起来,心想晚上要好好给她按按手臂,要不明天她连这把小弩都举不动。
余欢把第一次进山时做的背包找了出来,又把各种需要的东西装进了背包,然后翻出了皮靴和露指手套。
陆锦良注意到两人的动静,忙凑过来抱大腿:“哥,嫂子,你们也带上我吧!我最近箭术又精进了,肯定不拖你们后腿!”
余欢指指陆锦生道:“我听你哥的,只要你能说服你哥就带你去。”
陆锦生不等陆锦良开口就凉凉地道:“粪堆的事儿是你告诉你嫂子的?”
陆锦良一噎,张了张嘴,对上自家大哥那双深沉的眼睛,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陆锦生也不是故意吓唬自家小弟,不带他进山一是考虑安全问题,二嘛就是自己想跟媳妇过二人世界啊!所以小弟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吧!
陆锦生和余欢正整理着东西,就听院门口处传来呜呜泱泱的嘈杂声,两人对视一眼。
余欢:“闹上门来了!”
陆锦生从容地站起身,顺手把余欢也拉起来,然后牵着她向院门走去,路过堂屋示意周氏和陆锦良在屋里看好孩子,不要出门。
院门开着,庆林婶儿被陆秋拦在门外,后面还跟着一些看热闹的人。
庆林婶儿尖声道:“你个下贱胚子还敢拦着我!让我进去!”
陆秋沉声:“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要想进门也得我家主子答应了才行,要敢硬闯别怪我不客气!”
庆林婶儿:“哟呵,你个小丫鬟还想跟我不客气,谁给你的胆子!”
余欢被陆锦生牵着走到门口就听到这话,立马出声维护陆秋:“她是我家的人,自然是我给的胆子!陆秋做得好,咱家的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随便进的!”
庆林婶儿一见两人出现,就把炮火对准了陆锦生:“锦生啊,我家青青昏到这会儿才醒,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你必须给我个满意的说法!”
陆锦生不紧不慢地道:“婶子这话我没太明白,你家闺女摔进粪堆,怎么跑来找我要说法?”
庆林婶儿气红了脸:“你别装不知道,青青摔了还不是因为你?要是你扶她一把她能摔了?可怜我的青青昏了半天才醒过来啊,吓得只会哭,话都说不清了。”说着竟坐在地上哭天抹泪起来。
陆锦生依然不为所动:“大越朝哪条律法写着有人摔跤我就必须得扶了?况且我是有妇之夫,更要避讳男女之别,若是我今日出手扶了你家闺女,婶子是不是还会要我对你闺女负责啊?”
看热闹的人群哄笑起来。
有人凑热闹打趣道:“庆林婶儿你这是巴不得人家锦生扶你闺女吧?你闺女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庆林婶儿一骨碌爬起来冲着人群骂道:“谁胡说八道呢!别躲在人堆里当缩头乌龟!我闺女爱惜着名声呢,怎么会让男人去扶?谁敢败坏我闺女的名声,小心老娘撕了你的嘴,砸了你家的锅!”
陆锦生:“既然婶子不希望男人去扶你闺女,那这会儿怎么又因为我没扶她而来责问我呢?还真是左右都是您的理呢!她摔一跤,我扶不扶都得被您讹上,那我自然是不能扶了!”
庆林婶儿指着陆锦生骂道:“你这黑心肝的白眼狼,当了几年兵连良心都丢在死人堆里了,见死不救,连伸一把手都不愿意啊!这是忘恩负义啊,出息了连乡里乡亲都忘了,老天不开眼,怎么让你这个黑心肝的活着回来了?”
妇人这话骂得恶意明显,众人不由都黑了脸。
余欢的怒火瞬间被她最后那句话点燃,一贯轻描淡写的脸色已不见。
她松开陆锦生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庆林婶儿面前,盯着妇人那张刻薄的脸,愤怒的火苗把她微眯起的双眼都烧红了。
众人从未见过余欢这副模样,以前她怼村里的长舌妇也顶多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最甚的就是嘴角带着讽刺的冷笑,如今乍一见她面带怒火,都不由心中一凛。
余欢对着庆林婶儿沉声道:“本来想给你闺女留点儿脸面,如今你竟敢用如此狠毒的话咒骂我夫君,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说完抬头冲着人群清晰地讲道:“昨日在兰花闺房,青青口口声声称自己与我夫君青梅竹马,口出狂言说要我被我夫君扫地出门,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是不是该请里正将她沉塘?”
余欢复又低头看向庆林婶儿:“此事有很多人作证,你可要听听都有谁在场?”
庆林婶儿不知还有这事儿,一听要沉塘吓得哆嗦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可余欢没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若你不知道这件事儿,那就说说你闺女今天摔进粪堆的事儿!假装摔倒扑进男子的怀里,然后以男子碰了身子为由借机赖上去,进门做妾或者让男子停妻再娶,这样的手段你以为别人看不透吗?
画本子里这样的故事多了去了,要不要我再教你闺女几个别的更高明的手段啊?既然敢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你闺女这么算计我夫君,我还没去跟你们讨说法呢,你倒是有脸来我家闹!
既然来闹了,那就掰扯清楚,你闺女做了这种事,名声就别要了,这命还能不能留着就问问乡亲们和里正,看他们愿不愿意有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留在村里败坏一村的名声!”
庆林婶儿已经慌了神:“不,不,青青不是故意的,你不能……”
余欢打断她的话:“不能什么?我敢发誓,若我刚才的话有一句不实,就让我受雷劈之刑,不得好死!”
陆锦生听她此言,心中一紧,不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余欢看了他一眼,继续转头对着妇人道:“你刚才咒骂我夫君的话如此恶毒,你敢不敢跟我一样起誓?你不敢!我夫君离家几年,是为了保家卫国,刀光剑影里闯过来才活命的,你怎么敢如此咒骂他!
他归家月余,村里的私塾是他提议建的,银子他出了一半,先生是他找的;麦子播种机是他找人做的,考虑到大家买不起牛,他特意改良设计找人另做,最后免费送给了村里!他哪里忘恩负义?哪里对不起村里了?你说!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