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负责人进入赛场,按照对战名单依次落座。张堃和欧阳宇分别落座在两个角落,而我则和那个花美男坐在了赛场的最中央。
我不知道这个座位是青哥的无意之举,还是网吧老板为了照顾她弟,有意这么安排的。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竟然是全场观众的视线焦点,不管是哪个方位的观众,第一时间绝对会先看到我们。因为实在是太扎眼了,不仅比其他地方高了一个台阶的距离,而且方圆一米的范围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其他的比赛席位都是紧挨着的,就这个地方非常另类,好像是特地设置出来给人装逼的。
我记得之前的海选赛这个席位是没开放的,所以当大伙看到我和花美男坐上来的时候,表情都很好奇,显然是把这椅子当成什么神圣的东西了。有时候其实事儿就是这样,哪怕是一坨不值钱的屎,你稍微给它衬托渲染一下,它也可能变得高贵起来。
很多人对我们一阵指指点点,虽然隔着玻璃板,但我还是稍微听了个大概。有人说这两b玩意儿是谁啊,看着咋这么有范呢。还有人说估计是小白吧,不懂规矩,待会肯定被工作人员撵下来,看着吧……
我权当没听到,调整好座椅,就开始调配符文。(账号是公用的,登录成绩的时候是按照人头来算的,和用户名无关。)
花美男看到对手是我,似乎有点诧异,眉毛挑了挑,还真别说,这个动作真他娘的有挑逗性,换个弯男没准魂都被勾走了。
“你是那个人派来帮他捡节操的?”美男突然开口,一开口就破坏了他的唯美形象。
“嗯。”我干脆的点了点头。
美男笑了一下,把手指按得咔咔作响,不得不说帅的人做任何动作都他娘的骚,别人按手指一般是装逼中二,人家这就是耍帅,而且是邪帅邪帅的。
“如果你和他技术差不多,我劝你还是出去好了。凑上脸来被我打,滋味可不好受。”这小子还挺狂。
我嘿嘿一笑,依然没有抖明我的身份,只是无所谓的告诉他:“没关系,反正都进来了,被打脸的话也是我活该,我们开始吧。”
“呵呵。”那花美男笑了一下,也不急着开始比赛,而是扭着脖子,环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将眼球落在门口的位置,在那里,有一个人正鬼鬼祟祟的盯着赛场,这一不小心,就和花美男对上了,那人楞了一下,转而赶紧谄媚的嘿笑起来。
这人,自然是青哥。
花美男没给他做出相应的反应,瞥了一眼就重新看着我,问道:“走关系?”
这种事儿也犯不着抵赖,我点头道:“是啊,走关系,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能打比赛不就成了。”
“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花美男无奈的摇摇头,伸了个懒腰,顺势靠在椅背上。我心说你不也才十六七,一高中生装什么成熟呀。
当然这些话我没说出口,周围的比赛都已经开始了,我也不想拖延下去,刚想对他说开始吧,结果这货又开口了,一脸懒散的说:“这在你看来就是场游戏,不过对我来说却是大事。你进来这儿,不合规矩。”
我眉头一皱,听他这口气貌似想搞事儿啊,不过人家也的确有这个资格,这是他的地盘,如果他不愿意我在这儿玩,一句话就能冲出几个大汉把我轮了。更何况我进来这里本来就不合规矩。
不过我和苗聪有着约定,而且屁股已经坐这儿了,突然离开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不说别的,单是上面的一百号观众,基本全会以为我怂了,想要不战而逃。他们的猜测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曾经窝囊的我也变得特别爱惜自己的面子,可能在这社会上生活,人心总是会变的,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随着身份的变化而变得这么浮躁,这么能……装逼。
“那你说说你要什么规矩。”我问他。
花美男刚刚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我的话才把眼睛扯出一条缝,说道:“你真对自己这么自信?你能不能先和我说说你的段位。”
我耸耸肩:“青铜五吧。”
那花美男就跟听到什么国际玩笑似的,咧嘴嗤笑了一声,整个身子还抽了一下,动作非常的夸张。
“你自己说说,你的话好不好笑?”
“还行吧。”我一脸诚恳的说:“我觉得我一个青铜五的玩家,要是能击败一个一区王者,大概挺有成就感的吧。”
那花美男没有接我的话,而是一直盯着我看,眼神说不出是蕴藏了什么样的意味。我也没理由退缩,保持微笑,和他对视。
我俩含情脉脉的对视了足足五秒,我不用看都知道这期间观众的目光大部分都逗留在我俩身上,说不定还以为我们的性取向有问题。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我,我看他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瞪了我,我当然要瞪回去呀。就像爱一个人,你爱他他爱你,这压根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靠……老子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比喻。
五秒后,这货终于收回视线,呵呵一笑,说道:“行吧,我就和你打一把。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黄铜五,这架势和气势一般人装不出來。”
“那开始吧。”我说。我此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符文和天赋已经调配好,就等直奔主题了。
“没事,这场比赛不限时,我们聊一天再打也没什么关系。”他说道:“开始之前,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比如这场比赛你输了,”
“什么?”
“比如这场比赛你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条件等我想好了会和你说,而且……”说到这里,指了指门口的青哥,那青哥一直盯着这边,看到花美男指他,直接给搞得吓了一跳。
“他会被辞退。”
我想了一下才说:“那我要赢了呢?”
“你这次进来本就是破例了,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他厚颜无耻的说。
我一听就乐了:“那照你这么说,这场比赛我是非赢不可了。”
花美男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呀,必须赢才行。可我怎么感觉,你会被我活活玩死呢?”
“是吗?”我同样给他露出一个笑容,眯起眼来盯着他,说道:“我怎么也感觉,你会被我活活玩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