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事情就明了了,南禹二皇子的外祖父与祁王府有着杀子之仇,要是今后二皇子当上了南禹王,恐怕会受外祖家的撺掇,第一个对付的就是祁王府。
而祁王府已经不像多年前那样强大了,皇上现在不遗余力的打压王府,要是再加上一个南禹,恐怕早晚有一天会支撑不住。
如今,早早的知道了这个消息,祁王府就有时间去应对,说不定尽量会将某些事情遏于襁褓。
可是,仁王和祁王府没一点关系,他为什么一定要告诉祁容这些?明菡可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大冬天的呆在东晋不走,就是为了来提醒祁容。
“多谢王爷今日的告知,只是……”明菡歪头看着他,道:“这些事情看起来和您也没多大关系。”
怎么就上赶着要来倒贴呢……
“是没多大关系。”仁王说的有些口渴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本王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想与祁王府交好。”
“仁王说笑了……”明菡直直的看着他,脸上没一点笑意,“东晋和南禹的关系一向都要好,如今何来交好之说?”
仁王摇摇头,“王妃勿要顾左右而言他,本王的意思,是想与祁王府交好。”
虽然祁王府已经不济多年前的光景,但是就算是现在也不容小觑,在这件事情上,他一定要拎的清。
说实话,明菡现在有些看不懂这个仁王了,一上来就夸夸其谈,看样子说的每句话都是为了祁王府好,但是却又不说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有些奇怪。她可不会相信仁王会这么大公无私。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古怪,有些迟疑的问道:“王爷是和戎阳将军有什么过节吗?”
“噗……”正在喝茶的仁王一口喷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咳咳咳……王妃……”
“快给仁王擦擦。”祁容微皱着眉头吩咐下人,若要是仔细看,定能发现,他也是忍着笑的。
看着他的反应,明菡坚定了心中的猜想,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仁王今天来肯定是有目的的,那么他口中提到的戎阳将军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敌人。
祁容伸长了胳膊,越过中间的桌子,握住了明菡的手。其实她还真的说对了。
仁王现在在南禹是属于比较尴尬的存在,他既没有皇家血脉,也没有什么兵权,反而还安逸的享受着王爷该有的生话。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其一就有这个戎阳将军,这个老头非常爱管闲事,他的外孙现在还没当上南禹王呢!他就开始挤兑仁王了。
所以,从今天仁王踏入祁王府的那一刻起,祁容就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只是,他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之所以不主动,就是因为想看看仁王有什么资格让祁王府护着。
被明菡那样直接的问出来,仁王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胡乱的擦着衣服,“祁王的王妃真是耿直啊!”
看到他的样子,明菡可以肯定是她说对了,看来仁王是想上了祁王府这条大船,好庇护他,保住自己的爵位,不过,他以为祁容是冤大头吗?凭什么祁王府要无条件的站在他的身后。
一时间,祁王府的正厅的人都没有说话,祁容和明菡都保持着静默,仁王也将手中的帕子放到一边,他已经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意思了。
“本王虽然在朝堂上没什么话语权,但是这些年在南禹也有不少自己的产业,若是能与祁王成为好朋友,本王会出两成利益,供奉祁王的兵马。”仁王已经恢复了原先波澜不惊的状态。
这一下就戳中了祁王的命门,在东晋商户是地位最底下的,所以很多有钱的商人会专门供奉给军队,以求庇护,像庄氏就是很好的例子,庄家的老太爷掌家的时候,每年除去缴税,还会拿很多钱给皇城禁军,现在老太爷倒下后,大儿子还是会给皇城禁军供奉,而二儿子则是站在太子身后。
几乎没人知道庄茂一是给祁容做事的,这些年由于皇上的一再打压,祁王府的兵马平日的吃穿用度确实比以前差了不少,虽然有庄茂一这个钱袋子给一直供着,但是他的父亲毕竟是站在太子那一队的,日后的状况现在不好说。
但是既然仁王敢说这样的话,那肯定也是有底气的,所以祁容二话没说,直接让下人去拿纸笔来,就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王爷既然有这样的诚意,不如就留下一行字据,双方都有个保障为好。”此时的祁容才不缓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旁边的明菡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怪不得她总觉得祁容今天怪怪的,没想到人家早已经运筹帷幄,可能就连今天仁王会来都是已经算计好的,就专门等着这一茬。
看着桌上的纸笔,仁王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老鼠一样,主动的钻进祁容这个大猫早就张开的嘴里,事实上,他今天来的真实目的本来就是给祁容送钱的,只是没想到会有写字据这一番操作,这让他心里多少觉得有些憋屈。
“王爷若有异议,也可以不写,反正选择权在您的手里。”祁容放下手中的茶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现在的情况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你写了字据,祁王府才会帮你,你要是不写,帮不帮你再另说。
仁王并没有踌躇太久,顿了一下就拿起笔开始写,他已经明白祁容的意思,这是要他完全的站在祁王府这一边,若是以后他有二心的话,今天的这个字据就是他的催命符。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仁王写完字据后,祁容当场就给他了一个玉牌,说是在关键时刻,将这玉牌拿到南禹任何一家聚芳园,都会救他的命。
没想到遍布整个永宁大陆的聚芳园竟然是祁王府的产业,仁王再次的感叹自己押对了宝。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仁王也就没有在王府待太久,稍微坐了一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