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给她的感觉很是熟悉。
熟悉到,哪怕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一缩,心尖泛出几抹刺疼,甚至鼻尖一酸,有一种感情快速的喷涌而出,让她无法控制。
“我……是不是认识你?”
闻言,凤瑾琛嘴角微勾,意有所指道:“岂止是认识?你我之间,羁绊可是很深的。”
三年过去,凤瑾袭失去了记忆,而凤瑾琛,亦也不再是当年懵懂冲撞的少年,他的心境经历了岁月变迁,已经变得十分成熟稳重。
“你到底是谁?”凤瑾袭蹙眉。
凤瑾琛缓缓自我介绍道:“忘了说了,我叫、凤、瑾、琛。”
“!!!”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凤瑾琛这个名字的时候,凤瑾袭的内心仿佛掀起了惊涛巨浪,内心久久也无法平静下来。
“凤瑾琛?”这个名字熟悉到让她窒息。
脑海里有一段段白光闪过,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咂舌。
吧嗒——
凤瑾袭很清楚的察觉到,自己脑海里的某根弦,猛然崩坍了。
“你——”
宛如瓷碗落在地上,摔碎般的声音,凤瑾袭只觉得脑子一疼,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凤瑾琛眼疾手快地将晕倒的凤瑾袭,抱在了怀里。
看着晕倒中额头还冒出细汗的凤瑾袭,凤瑾琛深深的叹了口气,满眼都是愧疚和自责:“对不起,阿姐,我不该出现的,可我……实在是忍不住。”
天知道,这三年来他凤瑾琛过的是什么日子!
三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打听凤瑾袭的消息,只不过一直石沉大海。
直到前几天,他的势力壮大,又恰巧到了江南,才知道原来他的阿姐,一直都在这江南的富裕之地。
他想去见她,但是又听说,凤瑾袭失忆的事情,他不敢擅自去打扰。
但没想到,今日凤瑾袭会自己跑到他的地盘之中。
在知道凤瑾袭来到锦凤阁,并且要点一位琴艺出众的琴师,他便再也忍不住,擅自替换了原本该出现的琴师,弹奏了一曲清平乐。
凤瑾琛知道,无论凤瑾袭有没有失忆,但是清平乐是她绝对不会忘记的曲子。
这首曲子,是当年凤瑾袭的生母留下的琴谱。
为了能时时刻刻感受到生母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凤瑾袭很小的时候就学着弹奏这首曲子,直到后来,几乎是炉火纯青。
而他作为只差了凤瑾袭一天的弟弟,从小跟在凤瑾袭身边,可以说,他凤瑾琛是最了解凤瑾袭的人。
他弹奏的清平乐,再加上他本人,凤瑾琛相信自己能够唤醒凤瑾袭的记忆。
但他却失算了!
他忘记了,凤瑾袭的身体是否会吃不消,是否又会晕厥。
砰——
门被人给打开。
龙天寒掏出枪,指向了凤瑾琛,语气冷然:“你干什么,快放了我夫人!”
听见龙天寒的声音,凤瑾琛却不急不慌的将凤瑾袭抱的更紧,抬起头,轻蔑的看向龙天寒,道:“龙少帅,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少帅果然风姿卓越。”
“既然知道本少帅的名号,那还不将我夫人放开!”看着凤瑾琛反而更加抱紧的动作,龙天寒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这动作……还真是碍眼。
凤瑾琛却仿佛没看到龙天寒手里,指向他脑袋的枪似的,他依旧自言自语的说道:“早就听闻龙少帅极为疼爱夫人,今日还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不过……”
听出凤瑾琛意有所指,龙天寒沉声问道:“不过什么?”
“你不配,就你那双沾满了血腥的手,怎么有资格碰我的阿袭?”凤瑾琛的双眸直射着龙天寒。
两人的眼里仿佛冒出劈里啪啦的火花。
“阿袭?哼,好亲密的称呼。你到底是谁,居然如此亲密的称呼我的夫人。”龙天寒的眼眸寒气更甚,几乎快要溢出实质。
凤瑾琛却一点也不害怕龙天寒的威压,反而道:“我当然和阿袭,很亲密呢!就算是龙少帅,只怕地位也不如我!”
“你!”龙天寒简直要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气死。
凤瑾琛对他的威压根本毫不惧怕,而且对方还表现得游刃有余,显然不可小觑。
但,最关键得是,眼前得这个男人到底和凤瑾袭有什么样的关系,龙天寒对此全无所致,这让龙天寒感到满满的无力感。
“龙少帅不必动怒,你想知道我是谁,大可以等阿袭醒后,你再询问她便是。但,阿袭受了刺激晕厥,还是尽快请一个大夫来为阿袭诊治。”凤瑾琛道。
闻言,龙天寒的怒火才稍微下去了那么一点。
确实,天大的事情都没有凤瑾袭的身体健康更为重要。
但是,龙天寒可不想便宜凤瑾琛,于是便道:“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把人给我,本少帅自然会请医生。”
“龙少帅此言差矣,既然阿袭是在我这锦凤阁晕倒的,那理应是我锦凤阁的责任。正巧,我锦凤阁也有位专门诊脉的大夫,就由我们锦凤阁的大夫来诊治,最为快捷省事。”龙天寒的意思,凤瑾琛何尝不明白。
但他不想这么快就和凤瑾袭分开,所以直接回绝道,
龙天寒神色一冷,但是凤瑾琛的话言之有理。
他若是将凤瑾袭带回府,再请鹿神医前来,只怕要耽搁不少时辰。不若就在他这锦凤阁,诊治,以免错失最佳时机。
……
锦凤阁的客房里。
“好了,大夫已经诊过了,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晕倒了,一会儿便能醒过来。”凤瑾琛看着站在门口的龙天寒,缓缓说道。
龙天寒环着手,听到凤瑾琛的话,忍不住眉心一蹙,问道:“阿袭为何会受了刺激?可是你做了些什么?”
“我做什么,怕是由不得龙少帅指手画脚,肆意追问吧?”凤瑾琛却是半个字也没吐出实情。
但是在龙天寒的眼里,这就是凤瑾琛做贼心虚的表现了。
他一把拽起凤瑾琛的衣领,神色凶狠:“说!你是不是对我夫人做了什么?若是不说实话,信不信我一枪下去,让你脑袋开花!”
冰冷的枪口,正对准凤瑾琛的眉间,凤瑾琛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处变不惊的说道:“你舍不得她受伤害,难道我就舍得她受伤害吗?”
“哼!我怎么知道你舍不舍得。”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凤瑾琛的神色极其认真。
哪怕是龙天寒心怀嫉妒,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话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