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毒素已经压制了,那她为什么还会晕倒?”龙天寒问道。
落暮解释:“可能是因为这个姑娘日夜操劳,疲劳过度所致,休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老大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龙天寒松了口气。
矝镜问道:“老大,这个姑娘是谁啊?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去了黄淮府里,也没有跟我们两个说一声呢?要不是你发了信号弹,我们还不知道你在哪儿呢!”
问着问着,矝镜便有几分担忧的抱怨道。
龙天寒叹了口气:“你们是我从龙家带出来的,我也就不瞒你们,我现在虽然参了军,但我也是龙家人,凤家人有难,我理应帮忙。”
“凤家人?难道这个姑娘就是……”矝镜惊讶的看着床具上的女子,眼里露出几分恍然。
半晌,凤瑾袭渐渐清醒,她揉着头从床具上起身,看着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面色忽然一楞。
紧接着,门被人打开。
亮眼的光线从门外照射·下来,光晕里一个修长的身影若隐若现。
“丫头,你醒了?”对方惊喜的声音,瞬间让凤瑾袭明白,这个人是谁。
凤瑾袭点了点头,问道:“我刚才是不是晕倒了?”
“对,你突然晕过去,差点没把我吓死。”龙天寒语带担忧的回答道。
凤瑾袭微微勾唇,她看了一眼龙天寒,笑道:“其实,我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你都中毒了,还说没事?你跟我说清楚,这毒到底是谁给你下的?”龙天寒坐到床沿上,担忧的问道。
想到这毒,凤瑾袭就不由得想到自己的阿爹和阿叔,垂下眼帘,遮挡住自己眼底的哀愁和忧思。
龙天寒瞧见凤瑾袭低下头,神色间似乎有一种低沉的失落,莫名间让龙天寒的心尖一疼。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有人撞进了他的心门里,拿出细小的针,扎了他一下。
疼,又痒痒的。
“你要是不凡便说,那我就不问了。”龙天寒出声,试图打破这种诡异的哀愁气氛,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但是,你也该告诉我,这毒该怎么解?”
“龙天寒,你我非亲非故,何必如此费尽心力帮我呢?”凤瑾袭抬起头,眼里水亮晶莹,仿佛在低下头的时候,流过泪花般。
虽然凤瑾袭是反问的语气,但龙天寒莫名听出几分凤瑾袭内里的意思。
她这是让他不要帮她解毒的意思吗?
“瑾袭,你我是非亲非故,但是你记住,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那我就是我们龙家的千古罪人!”龙天寒有几分生气,他好心好意想要帮她,但是对方明显却不想要他的帮忙。
这倒显得他有几分多管闲事了。
凤瑾袭能看出龙天寒的生气,她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缄口不言。
罢了,他若是误会了也就误会吧。
这件事本身就应该是她自己的责任,实在不必再去牵扯别人踏进这浑水里。
“龙天寒,若是你伤好了,就请你离开吧。”
……
几日后,龙天寒的伤势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
他想起几日前,凤瑾袭要赶他走的话,顿时又生起了闷气来。
他实在不懂,为什么非得要赶他走。
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柔弱女子,怎么能在重重士兵的包围内,救出她的亲人?
落暮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神游在外的龙天寒,落暮不由得叹了口气。
似乎,老大遇到那个女人之后,便变了许多。
“老大,大帅让我们尽快处理好事情回去。”落暮开口道。
闻言,龙天寒蹙眉,问:“大帅让我们最晚什么时候?”
“这个大帅没说,但是听说北边的那位,最近又犯了老毛病,总是爱挑衅大帅,看这样子,迟早必有一战。”落暮道。
龙天寒凝眉沉思,而后摇了摇头,道:“未必。”
“老大这是有别的见解?”落暮问。
龙天寒解释道:“你别忘了,现在的局势是三足鼎立,哪一方率先动手,都会有一方得益。如果北边的那位真的跟东边的打起来,那西边的这位可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点大帅也知道,但是北边那位可是不讲理的,万一真的不顾一切动了手,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落暮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龙天寒勾了勾唇,“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北边、西边、东边都被占据了,可偏偏最富庶的江南一带,却是无人敢动,也正好便宜了我们。”
“老大,我明白了。”落暮点了点头。
忽然,龙天寒似乎想到了什么,问落暮:“矝镜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矝镜他……”落暮忽然有一些迟疑了。
看出落暮的不对劲,龙天寒忽然面色一凛,严厉的问道:“矝镜呢?别让我问第三遍。”
“矝镜他……知道那个女子想要赶老大走,很生气,所以去找了那个女子算账。”咬了咬牙,落暮还是开口说道。
龙天寒蹙眉,问道:“那个女子?”
“就是……就是……”落暮有些结结巴巴的,看的龙天寒实在是心烦。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起身急忙离开。
……
半个时辰前。
凤瑾袭出门采药完毕,回了破旧的茅草屋内,将竹筐里的草药放了下来,挑拣出一些有用的药材,捣鼓着,门就被人粗鲁的打开了。
凤瑾袭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了过去。
“你就是那个凤姓女子?”矝镜上下打量着凤瑾袭,不得不承认,凤瑾袭长得很不错,确实和配他们老大。
但是!
这个女子却十分不知趣。
竟然对老大的态度那么差,导致老大最近一段时间茶饭不思,满是忧愁。
矝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压不住那股火,必须得过来找凤瑾袭,算算帐。
凤瑾袭不认识矝镜,不知道他是龙天寒手底下的人,还以为是她跑出了黄淮的大帅府,黄淮派人过来抓她。
她板着脸,问:“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我是什么人?这就不用你管了。至于我想做什么,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过来找你算算账,让你别那么不知趣。”矝镜开口说道。
她一楞,继而复笑道:“不知趣?难道要我百依百顺,听天由命,就算是知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