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伙流氓小青年打走后,陈汉烈走到谢文婷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回去!”
可谢文婷却醉红了脸,处于半清醒半醉状态,她叫喊着:“我不回去!你现在才回来?你去找那个美女,找到没有?你就为了那个美女,不要我了吗?”
陈汉烈立刻认真地望着她,扶着她的肩不断摇动,口里在叫喊:“文婷!你醒醒好吗?我没有不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了,你跟我回去吧!”
“如果你说不清楚!我就不回去!”谢文婷还在撒着酒疯,她把桌子上的啤酒瓶一下子就扫到地上,摔个粉碎。
小卖店的老板立刻出来喊:“哎,你们两个小年轻,不要在我们门口再闹事了,要吵架就回去吵!”
陈汉烈于是用力拉谢文婷的手,可谢文婷的身体却坚持拖曳着,不让陈汉烈拉动。最后陈汉烈想不到其它办法,于是用力把她抱了起来,准备把她抱回家。
谢文婷在不停的挣扎,可挣扎不到一会后,她还是停下来,只是还在哭:“如果你不要我了,就不要把我带回去了,就让我在这街上流浪就是,我饿死算了。”
陈汉烈一阵怜悯,他深情地说:“文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现在没有亲人了,你就好好的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的,我是这世界上最疼你的人,知道吗?”
谢文婷听了后,痛哭起来,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紧紧的靠在陈汉烈胸前。
回去后,陈汉烈把谢文婷放在床上,然后端了一盆热水,给她洗脚。等到她睡着后,又试着修理那被华哥踢坏的门,看着那道门的裂痕,陈汉烈心中就浮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心想这华哥真的暴劣成性,自己某天要好好收拾他。
此刻,他对未来充满了担忧。这个月的房租,水电,伙食等开支,已经几乎把他的积蓄用光了,可当保安的工资还得等下个月才能发,但是,明天等待他的又是什么?那两个被打的保安,一定会认出他,到时他还会被解雇,可能工资也不发给他。
到时,他跟谢文婷就身无分文,房子也租不起,可能真要流落街头,睡桥底了。
第二天一早,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天不上班,请个病假为好。或许那两个保安很快就把事情忘了,也不会记得他。
于是他打电话给伍胜春。
伍胜春在擦牙,正在紧张地准备回去上班,接到陈汉烈的电话,他问:“哎,这么一大清早的,找我干吗?是不是担心我一时忍不住,做出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放心吧,我很有定力的。”
陈汉烈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跟你说一个事情,帮我请个假,我这天还是不去上班了。”
伍胜春不禁问:“你干吗了?这工作可不容易找啊,你不想干了吗?”
陈汉烈说:“是这样的,我昨天救王洁的时候,把咱们夜总会的两个保安打伤了,可能这天华哥就得叫他们认人,到时认出我就麻烦了,所以我还是不去上班,你帮我好好的挡着吧,就说我病了。”
伍胜春一听,想着这回可麻烦了,可他立刻应允帮忙:“哎,竟然有这样的事,我可以帮你撒谎,但估计还是会查出来的,这下可麻烦了。”
陈汉烈说:“能拖就拖下去吧,至少也要拖到发工资的那天,否则,我怕工资都被他们扣了。”
他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是故意在谢文婷去洗刷时,跟伍胜春小声说的。可他想不到,谢文婷却听得一清二楚。
谢文婷经过一晚的休息,已经没有了昨晚的酒气,意志完全清醒,也原谅了陈汉烈,她从洗衣间走出来,黯然地问:“你是不是又要没这个工作了?”
陈汉烈立刻回答:“不是,这个工作,我干得很好的,很快就会发工资的。”
谢文婷却低声地说:“你不要瞒我了,我刚才全听到了,你还怕人家不给工资给你,是吗?”
陈汉烈说:“我还真的不怕,如果他们不给工资,我跟他们拼命了。”
谢文婷走到他身边,以安慰的语气说:“汉烈,你不要这样,不用担心的,我现在也在外面找工作,很快,我就可以找到,你到时就不要担心了,我养你也可以的。”
陈汉烈想不到,他这当保安的十来天,留在出租屋的谢文婷也到外面找工作,可是他担心起来,说:“你不要到外面走得太多了,好吗?杀你哥的那伙人现在还没抓到,他们可能还会找你,然后灭口,这会很危险的。”
谢文婷说:“我不怕!你叫我能怎么样?如果这样怕他们,我永远不能到外面去,一直就得呆在出租屋里面吗?不可能的,我得到外面去挣钱,我不能让你一直养着的。”
陈汉烈只好问:“你想找什么工作了,你可以做些什么?”
谢文婷说:“我上两天去过一个酒吧,那里招跳舞的,我还是会跳一些,可听人说,在那个酒吧跳舞会很辛苦,要跳八个小时,晚上十二点多才下班,就没立刻答应下来。”
陈汉烈立刻说:“不要做这种了,现在也不是特别缺钱,等以后再说吧。”
就在他们相互依偎,商量着怎样应对未来时,陈汉烈的手机响了,让他意外的是,这竟然是云姐打来的。
陈汉烈当即整个身体颤动了一下,心里想着,或许云姐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也知道了他把王洁救了并藏起来,不禁一阵紧张,想着不知该怎样回答。
“怎么不接电话了?”谢文婷问,她看到陈汉烈一直没接这电话,感到有点疑惑。
陈汉烈最后咬了一下牙,把电话接听:“喂,是谁?”
“是我!”那边传来了云姐的声音。
陈汉烈问:“是云姐吗?什么事啊?”一边说着,他一边抑制着内心的紧张。
云姐说:“没什么,听说你病了,特地打个电话给你问一下,严重吗?”
陈汉烈整个人松下来,可又觉得云姐有可能明明知道,却拿这个作籍口,他只是敷衍地说:“不严重,不严重!”
云姐听了后,说:“那你得好好休息了,要不,我过来看一下你吧,你住哪里?”
“不用!”陈汉烈说:“真的不用,云姐!”
云姐听了后说:“好的,那你注意一下身体了,明天再回来上班。”
陈汉烈当即回答:“行的,谢谢云姐!”
放下电话后,陈汉烈看到谢文婷一面的不高兴,于是说:“这只是我们的老总,是女的。”
谢文婷冷冷地问:“她怎么会打电话给你了,你只是一个小保安,她倒是关心起你这个小保安了?你跟她是不是有关系的?”
陈汉烈看到她以这样质疑的眼神望自己,当即生气了,他说:“我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想到哪里去了?我能不想吗?你这么快就找到工作,是不是因为人家看上你了,想招你当小白脸了,你快说!”谢文婷叫喊着,她醋意大发,梨花带雨地哭着,似乎听出电话中那个云姐语气里透出的暖昧。
“真不知道你是什么脑子?竟然想到那种事情去!你这样说,我会很生气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陈汉烈大吼起来,他觉得谢文婷不仅冤枉了他,还用一个非常难听的词侮辱了他。
谢文婷被他这个怒吼的神情震住了,觉得一阵伤心,立刻叫喊:“你不用解释了,我走就是!”说完,她又一次的收拾东西,要离开这里。
陈汉烈没有阻止她,还在气头上,兴冲冲地说:“走!你又说要走!我看你哪次是真的走!”
可谢文婷没一会就把所有衣服行李收拾好,真的要走出门去。
在她快要离开的那一刻,陈汉烈拉住了她,把她拥住:“文婷!不要走!好吗?”
谢文婷却没有停下来,她坚决地拉着行李往外面走。
陈汉烈只好说:“文婷!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这样吼你,我以后也不会这样,行吗?”
谢文婷的眼里含着泪,她面对着陈汉烈的道歉,终于平静下来,最后低声地说:“还有,你得答应我,要防着那个云姐,不要让她勾引你,知道吗?否则,我还是会走的。”
陈汉烈当即答应她:“嗯,我一定的,你怎么就这样没自信,怕一个老婆娘把你男朋友给勾走了?”
这时,谢文婷才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