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烈在旧篷布里小声对王洁说:“不要出声!他们很快会走的,到时就没事了!”
然而,让他们俩想不到的是,领头的竟然是保安队长华哥,他的军靴走在路上,发出格外响亮的声音,陈汉烈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不仅华哥在外面,还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的保安赶到这里来,至少有十个。
如果不是因为王洁累了,需要休息,或许陈汉烈是不会躲进去的,如果这时让华哥及一众保安发现了,他们真的逃不掉。
陈汉烈小心翼翼的在旧篷布里找到一个破洞,然后往外张望,只见华哥正不断靠近他们这边,已经相隔不到一米。
这时,陈汉烈感受到王洁在颤抖着,立刻握紧她的手,给她鼓励,小声地说:“不要害怕,有我在。”
王洁的头发全湿了,那都是汗水。而陈汉烈也同样紧张,他感到汗珠在不停往下流。
可华哥走近后,只是来回踱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个旧篷布的异常。他又望向四周,突然破口大骂:“哎,到底谁放的风,说在这边发现什么了?”
所有保安都被他震住,其中一个回答:“听说,有两个兄弟在附近被打伤了,而且还发现了那妞。”
“被打伤了?什么人干的好事?”华哥愤怒地问。
那个保安回答:“好像,也是我们的一个兄弟,他竟然打咱们手足了,但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个。”
“什么?”华哥咬牙切齿,狠狠地说:“竟然有这样的事?这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找到那家伙,把他撕了。”一边说着,华哥把地上的一个易拉罐出力踢到了路边。
陈汉烈心里在庆幸,那两个保安跟他不是一队的,还没见过他,也就不认识他,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可他想到,还是无法在夜总会做下去了,毕竟那两个保安以后一定能认出他,华哥也表示彻查这个事。
那十多个保安在华哥的带领下,不断搜索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竟然傻傻的没发现躲在旧篷布里的陈汉烈和王洁。
“哎,这里是浪费时间,还是回去吧。”华哥最后抱怨着,他又对其中一个保安说:“你快点去医院,跟那两个受伤的保安问一下,究竟是哪一个反骨仔打他们的,快去!”
接着,他对附近的保安大喊:“收队!”
就在所有保安都准备离去的时候,王洁却在篷布里不知碰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瓷砖碰撞声音。
所有保安,包括华哥,把他们的眼神都投向了这个旧篷布。
“怎么会响的?会不会是有人在里面?”其中一个保安对华哥说。
华哥满脸的狐疑,他开始慢慢走近那个旧篷布。
就在这时,从旧篷布后面跑出一条黑不溜秋的流浪狗,满身是泥,却看上去一面凶相,把华哥也吓了一跳。
“原来是条死狗,把我吓得。”华哥放松下来,也不想跟这条狗较劲,他担心这可能是一条疯狗,尽管他很好打,可也怕不小心被这狗咬上一口,得了疯狗症。
“不要管这狗了,走吧!”华哥最后转身,一面颓丧地对其它保安说。
保安们只好跟着他回去了。
直到保安们都走远,陈汉烈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说:“刚才好险!”
王洁也放松下来,她浑身无力,小声地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吗?”
陈汉烈说:“因为我觉得你是被欺负的,我不想他们抓到你,然后让你受到伤害。没错,我跟他们一样,也是保安,可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坏心肠。”
王洁感激地说:“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真不知怎么感谢你。”
陈汉烈说:“现在你的处境还很危急,我要想办法把你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你藏起来,不让他们找到,等到过了风声再说。”
王洁问:“还是要回去你们的出租屋吗?这样很不方便啊,你跟女朋友住在那里,她会介意的。”
陈汉烈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那出租屋太小了,连他跟谢文婷住在一起也觉得挤。这时他的脑袋在不断运转着,想到这个时候,或许还是把实际情况告知伍胜春,两个人一起想办法。
当伍胜春接到陈汉烈的电话,连忙问:“汉烈!你这天跑哪去了?不是跟我们这边一起找的吗?怎么跑到华哥那边去了?”
陈汉烈也不想解释这么多,况且就算解释,估计伍胜春也听不明白,于是说:“这个,我得慢慢跟你说,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伍胜春问:“什么事啊?你说得这么神秘干吗?”
陈汉烈说:“这个事,你可得跟我保证,不能出卖我。我觉得你是好兄弟,才愿意跟你说,也相信你一定愿意帮忙。”
伍胜春问:“怎么了?说啊。”
陈汉烈于是把自己救了王洁的事说了一遍,并且问他有没有地方安置王洁。
伍胜春一阵震惊,可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说:“你小子胆子还真够大的,不过你做得对,确实需要救人,嗯,我现在租的地方还有位置,你就带她过来我这边吧。”
陈汉烈听了后,便说:“那就这样吧。”说完,挂了电话。
旁边的王洁连忙问:“你要把我安置在一个朋友那里吗?这个朋友是个男的?”说完,王洁以充满疑惑和惊惧的眼神望着他。
陈汉烈看出她的疑虑,于是说:“放心吧。这个可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人品绝对没问题,我相信他,你不会吃亏的,放心吧。”
这时已经是傍晚,不一会就入了夜,陈汉烈找到一些布,把王洁的脸包着,然后带着她来到了伍胜春的出租屋。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方不方便?”陈汉烈问。
伍胜春有点尴尬地说:“我无所谓,但就怕这个美女可能觉得不方便了。”
王洁看了看里面,只见就是一个单人房间,她不禁问:“只有一张床吗?那我睡哪里?”
伍胜春说:“我的床让你睡就是,我睡地上。”
王洁担忧地问:“这样真的不太好吧?”其实她心里还是担心,伍胜春看上去三十多岁,是个血气方刚的中年汉子,如果同睡一室,很难保证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伍胜春看出她的担忧,于是说:“姑娘,现在你处境很危险,还是暂避一下风头吧,我以人格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不轨行为。”
陈汉烈在一边也说:“放心吧,我的这个哥们,是绝对的正派,够义气,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的。”
听到陈汉烈这么说,王洁也就消除了疑虑,决定留下来。
把王洁送到伍胜春那儿后,陈汉烈就一身轻松的走回去,估计这时谢文婷正等着他,他必须想着拿些什么哄她,毕竟这天让她生气了,让她伤心的哭过。
在路上,陈汉烈买了谢文婷喜欢吃的钵仔糕。
可当他回到出租屋,把门打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谢文婷不知去哪了。他当即四处搜寻,可就是不见谢文婷的踪影。
这时他害怕起来,或许谢文婷是因为这天受了委屈,一时想不开….
“文婷!文婷!”他在附近一边不停的奔跑并来回寻找,一边在不断呼喊着。可寂静的街道中并没有人应答,也不见谢文婷的身影。
陈汉烈心想,这个时候谢文婷会去哪了,他突然间想到,有时谢文婷觉得闷的时候,会到附近的小卖店喝啤酒,那里有一张桌子,不时会有地痞流民在那里留连。
他连忙往小卖店奔跑过去,不到一会的功夫,他就来到小卖店前面,眼前的一幕让他惊讶和愤怒。
只见谢文婷喝得烂醉,坐在桌子前,而围在她旁边的,是几个流氓小青年,正不断占她便宜!
“你们住手!”陈汉烈怒吼着冲过来。
那伙小青年一看他这么冲动,并没有被吓着,都没有离开,似乎要跟他较劲,愤怒地望着他。
陈汉烈继续叫喊:“你们还不住手?快点走!是不是要我把你们全打了,你们才肯走?”他一边叫喊着,一边握紧了拳头。
那伙小青年中,有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当即大怒,他拿起一个啤酒瓶,大叫了一声:“你是什么人?你叫我们走?我们就走,那我们还用出来玩吗?”
陈汉烈看到他拿起啤酒瓶,立刻喊:“好啊,你来打我啊,你知道她是我什么人吗?她是我女朋友,你们识趣的,立刻滚!”
红头发恶向胆边生,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举起啤酒瓶,往陈汉烈狠狠砸去,陈汉烈看准他砸过来的方向,出手卸了他那道力,然后抢过了他手中那碑酒瓶,往他头上狠狠一挥。
只听到:“嘣!”的一声,啤酒瓶在那红头发头上炸开,当即啤酒花四溅,红头发即时变成了彩头发。
其它小青年看到这个情景,当即撒腿就跑,向四周逃命。
那个红头发清醒过来后,用手摸了一下头,看到手上满是血迹,他大叫了一声,然后仓皇中往黑暗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