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雨点开始是一滴一滴的,接着越来越大。
陈汉烈任由雨水淋着自己的身体,飞奔在城郊小道上,他要找到一棵老树,要在这棵老树下挖出青龙刀。
这里接近一个坟场,四处阴风阵阵,雨点在风的吹送下,更加狂放。
“十一,十二!”陈汉烈默默的数着,他听王啸林说,青龙刀埋在这里的第十五棵树下。不一会,他终于找到了,停在前面。
王啸林还说,为了确认,还在树梢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没错!就是这棵树。”陈汉烈看过后,便从背后解开铁铲,一铲一铲的挖起来,雨水不断在泥水上流敞着,这个时候挖起来特别困难。
他不停的挖啊挖,已经有点筋疲力尽,可还是没有见到青龙刀。
正当他在疑惑是不是找错了树头之际,却突然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铁铲好像碰到了些什么,他立刻停下来,只见深坑的尽处,有一块发霉的黑布,正严密的包裹着。
他把黑布拿起来并解开,果然看到了那把青龙刀。“老朋友,很久没见了。”陈汉烈一看,喃喃地说。
这时雨越下越大,雾气几乎笼罩着大地,看不到远处的东西。
就在陈汉烈想把青龙刀重新包起来之际,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把浑如洪钟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陈汉烈一惊,立刻回头望去,一看,竟然是伍胜春!
原来,伍胜春这天也回去过王啸林那里,从王啸林的口中得知,陈汉烈要去挖刀,心想这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于是一直跟着来到这里,却正巧就看到了陈汉烈。
“胜春,是你啊。没什么啊,我把刀挖出来,给咱们队辟一下邪。”陈汉烈装作平静地说。
“辟你个头!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拿这把刀去辟邪,你是要去跟人家打架的,是吗?”伍胜春严厉的质问他。
“没有的事!我如果去打架,可以赤手空拳去打,没必要花这么多时间把刀挖出来吧。”陈汉烈说。
伍胜春这时已走到了陈汉烈面前,语重深长地说:“汉烈!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大哥说的,我知道你是遇到麻烦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帮你。咱们是兄弟,没什么不能一起解决的。”
接着,伍胜春望着陈汉烈,眼神无比真切,陈汉烈一时间被感动了,他实在不好意思再说谎,只好说:“唉,是的。我是去打架了,但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们,我一个人去解决就是。”
伍胜春立刻激动地扶着他的肩说:“汉烈,你还当不当我兄弟了?现在,我们一起去吧,只要不告诉大哥就行,有我跟你一起去,至少有一个人照应。”
陈汉烈只好点了点头。
这时雨已经停了,他们俩便一同走回去。在路上,陈汉烈把遇上钟海这个恶少,然后得罪他,又把他父亲惹出来的事全说出来。
“这样的人,真无耻!我一定得狠狠的教训他。”伍胜春听后,咬牙切齿地说。
陈汉烈说:“你可不要冲动!这钟海的爸拿着把杀牛刀,看上去杀气腾腾的。所以我得把青龙刀挖出来,才好对付他。”
到了第二天,陈汉烈偷偷背上那把青龙刀,把伍胜春叫出来,一起前往钟思贵约定开战的地方。
钟思贵约他到一个竹林里开打,那里环境僻静,没有人看见。
当陈汉烈他们走进竹林,已经看到钟思贵父子在里面等。
“你果然来了?”钟思贵还在猜忖陈汉烈不一定有胆来,他想不到,陈汉烈来了,还带着一个人,这时,他满布青筋的手,已经握紧了杀牛刀。
“没错!我来了,我是守信用的人。”陈汉烈一边叫喊着,一边把身后背着的青龙刀解下来。
“但好像,你带来了一个帮手!”钟思贵一看到伍胜春,心想这人也是个练过武功的。
陈汉烈说:“为了公平,只有我跟你打!你放心好了。”一边说着,陈汉烈已经解开了青龙刀,并且把这重重的刀一下子举起来,发出呼的一声响。
钟海看到陈汉烈手上的刀这么粗重,立刻低声对钟思贵说:“爸,这人带的这个刀很厉害啊,你得小心点!”
钟思贵说:“儿啊,你不用怕的。万一有什么差池,就按计划进行就是。”
钟海点了点头。其实,他们早就谋划好,如果钟思贵处于下风,钟海在一边就会出暗招,帮助他取胜。
看到陈汉烈已经双手举起了刀,一副奋战状态,钟思贵又呼喊:“我可得跟你说明,这次比试,可是你情我愿的,如果你伤着了,或者没命了,也得认命,知道吗?”
陈汉烈说:“这句话,我同样想跟你说的,来吧!”
钟思贵说:“好,那咱们开始吧。”
陈汉烈突然却说:“在开始前,我想先说好。”
钟思贵问:“说好什么?”
陈汉烈说:“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你们两父子,不能再骚扰李紫薇以及她们饭馆了。”
钟思贵说:“好,这个我答应你!”说完便真正的做好作战姿势。
陈汉烈也慢慢做好准备,随时迎战。
站在旁边的伍胜春一直没说话,他看着眼前的钟思贵,虽然身体结实强壮,可也不见得有多强悍,并且年纪较大,没陈汉烈说的那么可怕。
可看到钟思贵把杀牛刀拿出来,然后胡乱挥了两下,他暗暗说:“汉烈!你可得小心他这把刀,这样的刀很锋利的,而且看他的样子特别的快,而你的刀,又太重了….”
陈汉烈一边舞动着大刀,一边说:“放心吧,越重的刀,我越舞得好,绝对没问题。我有这个力气,你不用为我担心了,在旁边好好的看着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瞬间,钟思贵大喊了一声“啊!”,手中的刀不断打着飞快转动的圆弧,一道道寒光在竹影中闪过,他的刀快得像雷电一般,却完全看不出章法,似乎经过多年苦练,才达到这种境界。
陈汉烈也大叫了一声,举起三十八斤青龙刀,迎战冲过来的钟思贵。
只听到一阵阵金属碰撞声,陈汉烈的重刀一次又一次挥向钟思贵,那力度和速度让钟思贵吃惊,钟思贵不得不收成杀牛刀招架,一次又一次的架住陈汉烈的重刀。
可很快,他就感到自己的体力远不如陈汉烈,眼看着,陈汉烈的刀更有气势,并且刀法娴熟,从不同的方位向他砍来,他一时半会不敢分神,也不敢反攻。
钟海想不到自己父亲的武功还不如陈汉烈,心想这次可能要出下流招数,于是暗暗从身上掏出一个飞镖,准备瞄准陈汉烈。
就在这时,对面一直在观战的伍胜春看出了钟海的怪异,定睛一看,立刻发现了飞镖,他当即大喊一声:“小心!”接着在地上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向钟海的手腕飞过去。
伍胜春是练过飞刀的,他扔出的石头,正正的打在钟海手腕上,钟海当即“啊!”的一声,准备飞出的飞镖也掉到了地上。
陈汉烈一边跟钟思贵厮杀着,一边也注意到这一变化,心想这钟海父子真是卑鄙至极,手中的刀当即更加用力挥砍。
钟思贵的刀开始挡不住,每一下都几乎被迫到喉咙处,眼看着自己要输了,钟思贵不甘心,他虚晃了一刀,突然凌空跳起,砍向旁边的一个竹树,只见整个竹树立刻断成两截,向陈汉烈那边倒过来。
陈汉烈看到这势头,立刻侧身回避,却不想钟思贵的刀却在这一刻像虎牙般,向他不断狂啸,一个刀锋剃在他耳朵边,他躲开后,又一个刀锋剃在他头发上,削了几根头发出来。
陈汉烈当即退后几步,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不断迫向钟思贵并使出五连斩,六连斩。
突然间,只听到“嘣!”的一声,钟思贵的杀牛刀断成了两块,刀刃落到了他的脚前,把他吓了一跳。
他当即倒在地上,半蹲着,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陈汉烈,比他要好打得多。
陈汉烈拿着重刀,慢慢的走到他前面,用刀指着他:“怎么样?你输了。”
钟思贵面色苍白,他把手上的一截断刃也掉到地上,然后心悦诚服地说:“是的,我输了。”
陈汉烈舒了一口气,然后说:“你跟你儿子,要兑现开始的承诺,不要再骚扰她们饭馆,知道吗?”
钟思贵无力地点着头。
这时,陈汉烈却作出让在场其它三个人都惊讶的动作,他走过去拾起断刃,对钟思贵说:“我打过你儿子,你一定记在心上。现在,我就还你,咱们两清吧。”
说完,他用断刃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当即是一道不断流着鲜血的口子。
“汉烈!不要!”伍胜春在一边看着,想过去阻止他,可是已经晚了。
陈汉烈用另一只手掩着伤口,说:“我没事!”接着,他捡起了青龙刀,一步一步的慢慢离开,钟海和钟思贵都无比畏惧的望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陈汉烈在最后一刻再次转身,对他们说:“你们不能再骚扰我女朋友那边的饭馆了,知道吗?”
钟海和钟思贵都使劲点着头。
回去的路上,伍胜春一直扶着陈汉烈,他说:“汉烈,你怎么这样傻?就划自己一道口子了?”
陈汉烈说:“我打过那个钟海,我怕他们还是会找我女朋友麻烦。所以,我算是还他一个血债了,放心吧,我没事,回去包扎好了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