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权寒刃醒了过来,我也假意挣扎,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方才,多谢你为我挡剑。”
我与他仔细说了方才的情况,他面上依旧冷淡,但眼中透出将信将疑,我把一旁的噬魂剑拿与他,他看了我一眼,接过此剑。
“此物是那道士用魂魄淬炼而成,他利用蛇妖为他摄取凡人魂魄,注入此剑。”
“若是如此,此剑应毁。”
权寒刃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有种十分难得之感。我想了想,却与他意见相左。
“剑虽是邪物,但我可化去此剑邪力,逝人已矣,也算不枉费了那道士取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姑娘真是语出惊人。”权寒刃言语间依旧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为何他每次说话,我都觉地自己不得其意。
想着定要好好解释一番。
“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这把剑我很是欣赏,只是可惜这是凡人魂魄所铸,且邪怨之气过重,淬炼后也难成大器。
“那姑娘以为,以何铸剑,方不失色。”
若是能用神仙的元神铸剑,那必是个顶厉害的兵器。”
话刚说出口,我已觉察有些失言,权寒刃现下怕不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我不用看他都似乎能想象到他会以何种目光来审视我。
周遭鸦雀无声,我在期待他开口,于是心烦意乱的用脚蹭着地面,突然觉得脚下一软,当下就明白过来踩到什么东西了,神仙的尊严再次失去:“啊!!!!蛇!!!!”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没出息的,再次跳到了权寒刃的背上,手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双脚紧紧环着他的腰。
“我……我害怕!”话到此处我紧了紧双臂。
此刻我说话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底气十足,实在是有些丢人。
权寒刃挥剑斩了地上的蛇。剑风凌厉。偷摸看他,见他并未恼怒,便厚着脸皮继续趴在他背上。想必此时权寒刃的脸色应当不会好到哪里。
出乎意料地,他并未计较些什么,淡淡地开口道:“这山中有几处墓地,蛇鼠虫蚁早已泛滥成灾。”
是我听错了不成?我居然觉得权寒刃话里话外的都在有意吓我。即便如此,闻言我也是更加抱紧他。他虽然是一个凡人,但我莫名觉得他可以依靠,定是他长相俊美的缘故。
“我们去哪里?”
“下山。”
“那群道士怎么办?”
“自生自灭。”
果然,方才是我的错觉,权寒刃还是那么冷漠。
“你与那一行人不是出自同门?”我试探道。
“同行而已。”
我怎么都觉得权寒刃没有说实话,但也没有在追问下去,只点头附和:“嗯。”
山中妖雾未散,林中依然寒冷阴森,这一路,我倒是未曾感觉到丝毫颠簸,不知怎地,困意渐浓。
再醒来,已是夜晚,睁开眼已经躺在床榻之上,目光所到之处,便寻不到权寒刃,心中有些许不快。这小子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自顾地离开。
我起身坐向桌边,手无意地碰到了噬魂剑,看着这剑越发地碍眼,他竟没有拿走,这是我重新淬炼过的剑,白白费了我一番精力。
我飞身出这客栈外,落在屋顶。心中不觉有些烦闷。
已是深夜,周遭更是出奇的安静,阵阵微风吹起,让我越发觉得更深露重。如此情境倒让我想到人间有句俗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道理虽如此,但好歹是相识一场,他竟连句告别的话都不曾留下。
细想,若是他不像这番不辞而别,我倒是挺愿意与他结伴而行。
这小子虽是修行之人,但仍是肉体凡胎,竟这般有眼无珠,未曾傍上我这个神仙,为他指点一二,凭他的资质怕是成不了仙了。
想到此处,不由得摇摇头,暗暗为他感到惋惜。
我使了术法,到了一处山崖躺下,天为被,地为床,过了许久但却翻来覆去睡不下。
来回翻动下之下,碰到了噬魂剑,我转过身,盯着这把剑出神。
还是留给自己,暂做一件称手的兵器罢。
人海茫茫,寻妖无奈,要紧的先将答应风朝辰的事情办妥,也算对的起我框他的这三万年的修为。
风朝辰让我找的这妖,寻着气息,早已逃出大荒地界,隐匿在人界,茫茫人海找到这妖怪何其不易。风朝辰给的线索也无大用之处,怕是在人间找寻也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