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正好是沈江愿值夜,所以太阳下山之后,沈江愿就把苏盏亭打发走了。夜深人静处,只见沈江愿提着灯笼在巡夜。
在一处屋檐上,沈江愿碰见了坐在檐上的叶初阳。在沈江愿看见叶初阳的那一瞬间,叶初阳低头朝她笑了一下。
“叶初阳,下来!”
叶初阳朝她招了一下手,道:“你上来,我有事找你。放心,不是坏事。”
好!沈江愿稍动灵力,随手震了一下旁边的梨树,叶子纷纷飘落。踩着两片叶子,一转身便上了屋顶。叶初阳看了她一会儿,从身后拿出一坛酒水“酒,喝否?”沈江愿本来是拒绝的,但是还是尝了一口,有点涩但是很甜。喝酒这件事她不是第一次,叶初阳曾经看见她曾经在无人处偷喝一坛酒,甚至看见她在流泪,他当时就明白了原因,那一天她得知自己的妹妹离世。
她自己心里也很伤心,就算在外人面前表现不出来,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伤感。偷喝一坛酒只要不被发现那也没什么,但是后来叶初阳却发现她在寒室藏了好多酒。但是沈江愿对此拒不承认,一直说那些是药酒。是真的是假的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喝,我犯禁也给你带过来。
就比如这次带上来的桃花酿就是叶初阳犯禁带上来的。伏灵山虽然没有明确指出弟子一定要禁酒,但私下里还是告诫弟子禁酒。叶初阳作为伏灵山大弟子,底下小辈的榜样。今日竟然犯禁了,谁都认为他不可能去做犯禁的事情,可是他今日还是做了。除了他们俩当然不会有人会知道这件事,而且叶初阳因为之前严家庄的事已经和了沈江愿有了交集。叶初阳他是不怕犯禁这件事的,大不了关几天禁闭呗!可是沈江愿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自己把自己给捅出来了,都关了几天禁闭。当然,还有一个薛子缘。
“既然选择不犯禁,为什么当时还要尝一点呢?”
“想喝。”
叶初阳一点都不怪沈江愿的做法,而且他偷偷带酒上山,想得不过也是“不知道沈师妹喜不喜欢喝这种酒呢?”当叶初阳刚拿出桃花酿的时候,沈江愿并没有要喝的愿望。
“桃花酿,喝否?”
沈江愿看着提着酒的叶初阳,一脸严肃道:“师傅曾经教导过,切勿饮酒,你身为伏灵山大弟子更不能犯,应当以身作则。”叶初阳一脸调侃道:“你不喝酒,那你屋内的酒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你一坛没有动过?”
“不曾,屋内是药酒。”
这句话说得沈江愿都想笑,屋内是药酒不假,酒这东西又怎能说不曾动过沈江愿十九岁之前确实是一位滴酒不沾的道人,而在得知自己妹妹离世那日,才一个人第一次偷喝了一点酒。也不多,几杯罢了!
“确定不喝?”
“确定。”听此,叶初阳便将酒坛放下,放在自己的一旁。“叶初阳,你喊我上来是来干嘛的?”不喝酒只能赏月了,赏月也挺好的。只要有这个人陪就好了。沈江愿一个人坐在一处,叶初阳见此,便往她那边靠了靠,但还是保持了一些距离。
其间,叶初阳一直在扯话题。“沈师妹,你可有什么想玩的东西?”
“没有。”叶初阳想了一会儿,便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做的念红珠。塞到沈江愿手上“一个小玩意,最近改良的,这个和上一个一样叫念红珠,但是这个比上一个要好一点。这个上面多加了一个小红珠,算是一个阵法。别嫌弃啊?”
“嗯!多谢。”这个念红珠,沈江愿记得这是薛子缘死拉着叶初阳发明东西,叶初阳无奈就发明这个东西,原先叶初阳给所有认识的弟子都发了一个,便于上课说话。后来被柳长安发现了,自此,这念红珠就成了伏灵山的通信工具了。沈江愿见叶初阳手腕上也系了一根,同样有一个红珠子,以为好多师兄弟们都是,便没有多加过问。哪知道,这个东西只有两个,一个在自己,一个在叶初阳。不过后来沈江愿的那个碎了。
叶初阳又接着说“沈师妹,你可有什么喜欢……”话还没有说尽,便被上来的薛子缘给打断了。叶初阳这个时候当然是没好话的“薛子缘,你死上来干嘛?”薛子缘一直盯着旁边的那坛酒“我闻到酒香,来讨酒喝。咱们好歹也是兄弟,给杯酒不行吗?我看你带上来也没有喝,就给我喝点呗!”
沈江愿却突然说了一句“伏灵山禁酒”
………两方人都安静了。半晌,薛子缘道:“禁酒,没听过。那你们还带进来,带进来不喝就糟蹋了。”说完,薛子缘就直接动手抢了,一到手便仰头朝自己嘴里倒酒,然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好酒!”沈江愿看见直接跃起一脚踢翻了酒坛。碎的不仅仅是酒坛,还有薛子缘父母留过他唯一的信物———竹笛。与薛子缘其剑共名,名为“借音”。借音笛一下子从薛子缘腰间落了下来,本就有些许裂痕的借音笛裂纹就更加重了。
“抱歉。”
薛子缘一把将笛子拾起,道:“无事,反正也不是我的。”其实薛子缘虽然嘴上说不在意这把笛子,但是心里还是在意的,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信物。沈江愿得知那是薛子缘已逝父母的,很是抱歉。唯沈江愿不知的是,薛子缘甚至不让别人多看他笛子一眼,却准许沈江愿碰那把笛子,甚至到最后笛子断成两截,他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去责怪沈江愿。
其实,不知从何时起,他就莫名其妙关注沈江愿了,他觉得沈江愿这个人是很不一样的。
“确实不一样。”薛子缘嘀咕了一声。沈江愿问道:“什么?”薛子缘直摇手“没有没有。”之后就在惋惜那坛被沈江愿打翻的那坛酒。叶初阳也不想多听他惋惜什么,便把他打发走了。薛子缘不高兴的走了。本来沈江愿也想走的,但被叶初阳拉住了。
“叶初阳,作甚?”叶初阳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小瓶装的清酒。刚踢了一坛,还有?叶初阳表示最后一点酒了,再也没有了。“沈师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孤儿吗?”
沈江愿愣了一下,道:“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初阳告诉她是因为之前和苏盏亭的谈话正好被他听到了。叶初阳又问道:“为何以前从未听你提起?”
沈江愿冷笑一声:“一些凡尘琐事而已,不足挂齿。而且我来这里修仙,也是为了以后不会被欺负!”原来,她只是不想被欺负啊!沈江愿想到这些事,便拿起那瓶酒尝了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修仙吗?我啊!也不知道修仙是做什么的。反正我听师傅说,我刚两岁就被我父亲扔在这里不管了。好像,我也有一个妹妹,叫叶宿雨。但是这么多年我只回过家一次,还是偷偷的。”
“为什么?”叶初阳接着说:“因为我父亲不喜欢我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母亲呢?不管吗?”叶初阳叹了口气,表现出一副厌世的模样“我娘?我只见我娘一面。连我妹妹我也只见过一次,不过我妹妹好像和父亲也不太和,我妹妹有半边脸上面都是红痕,你可不要以为是什么胎记,母亲说那是被烫伤的疤痕,这辈子都得留在脸上。”
沈江愿问了他一句:“想回去看看吗?”叶初阳只答了一句:“不敢”
“怕什么,我陪你”正好近日盏亭也陪哲玉下山一趟,趁这闲空,我也下山走走。
沈江愿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就去了。因为他们三个人都犯禁了,先关禁闭五天,没有人例外。关禁闭的那天,叶初阳喊了一声沈江愿,道了声“谢谢!”
薛子缘听见,拍了拍他肩“叶初阳,你傻了吗?还谢谢?”叶初阳直接回绝他“你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