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篮枇杷,一包荷花酥,一袋桂花糕,还有一坛酒…………
看,这就是叶初阳逛街的结果。看到叶初阳买酒,我肯定得去问问是自己喝还是送人的不是。待我问完,呃……挺有道理的,确实是送人的,是给严家主。毕竟我们只是受邀来除祟,在这里又借住很久,总是要送点东西不是?
两人继续在街上游荡,我时不时拿着篮子里的枇杷吃。挺解渴,很好!
可能走的位置不太对,沈江愿被不知所物闪了一下眼睛。用手挡了片刻,走过去看见那是个珠钗。盯了一会儿,然后非常认真地说了一句:“丑。”这不是之前路过一家店铺,因为它真的长得很“别致”,沈江愿就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没要。
叶初阳看她盯久了,就把珠钗拿出来给她看。“真的不是我说,这就是一个长树枝下面连着一根大珍珠,叶初阳,你下次买这种东西还是看清楚再买吧?”沈江愿把珠钗翻看了好几遍,还是觉得不好看。
“真的不好看?”叶初阳拿回来看了一眼,默默收回怀里。
“诶,叶初阳,你买这个珠钗干什么?不会也是送人的吧?我跟你讲,要送就送好看的点的?不然你就送人家姑娘一点胭脂水粉也不错””沈江愿笑着,虽然不知道是送给谁的,但是,是个姑娘没错的。
叶初阳没理她,不过还是挺听我建议的,真的去卖胭脂的铺上看看,拿起一个大红色的小碟子就给沈江愿看,沈江愿差点没有笑岔了气。“叶初阳,大红色是成亲用的。你莫不是……”叶初阳老脸一红,连忙把碟子放了回去。
叶初阳的反应把店主也逗笑了“这位公子,那位姑娘逗你的。如果是送心上人,红色是最好不过的。”叶初阳看了旁边几碟,想了一会儿便把刚刚那碟胭脂买了下来。打包之后和珠钗放在一起,小心翼翼收了起来。沈江愿看他藏这么深,估计是不好意思。
“喂,叶初阳你还真买?是不是真有心上人?”叶初阳看了一眼她,发现沈江愿一脸期待。憋了很久的嘴唇最后吐出一个字:“嗯!”然后什么没说就转身回严府。
沈江愿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人走路果然有一些凄凉还带着一点苦涩。果断跑上去和他并齐走。他有心上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果然,我在他眼里就是妹妹一样的存在。“诶,叶初阳,她是谁啊?”叶初阳看了她一眼不答;第二眼还是不答;第三次看沈江愿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沈江愿的“杀气”。比喻了一下“可遇不可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明知不可为亦要为之。”
说的奇奇怪怪的,还是捂住耳朵不听罢了。
上面说到叶宿雨溜了,却遇见了一个最想见到又最不想见的妖。叶宿雨刚看到他的时候还无法确定是不是元度栖,第到他说话才真的确认了。
真的是他。长大不少,都比自己高了点了。
大街上是有点醒目,把元度栖拉到某个巷子深处。道:“你不要命了,你一个小妖精被抓住怎么办?”
元度栖紧紧抓着她的手,听见这句话,一脸无辜地哭了出来。真的哭了……叶宿雨一下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小丫头,这几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叶宿雨替他抹抹眼泪。现在就算说上百遍、上千遍的“对不起”都是无济于事的。
更说不出口。
她是什么人啊?从来都不想说抱歉之内的话,说出来也很走心。后来就干脆不说了。被人说不懂规矩就不懂规矩呗!爱谁说就谁说去。
“阿栖,我不想骗你。我离开那天已经死了,活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重生之后的我。”叶宿雨越说眼眸越黯淡。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确实有点不可接受,死而复生更是难已想象。可这……就是我经历过的事。
元度栖也难已听下去,似乎那天的很多的事情都是他所不知道的。五年,他等她五年!他是妖,五年明明是挥指而过,可他过得却是如此艰难。五年的春夏秋冬,只要一有时间,他都坐在树上等那个说会回来的女孩。但,她失约了。
可他一转身,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他的世界一下子少了那个人的影子。那五年,他从一个稚子长成一个少年。
院旁的那棵枇杷树,开花又结果……花开又花落……一半的的枝丫留在了院内,另一半去接受这个世间的“流言蜚语”了。五年内,他听过太多流言蜚语还有人间的各种为人处事。
他在很小的时候便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直到有一天,他的生活里出现一个女孩的影子。可是,那个影子又散了。
如今,他终于找到她了。五年,他已经懂了什么叫“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叶宿雨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真的很舍不得。“小丫头,能告诉我吗?”
“那天,我又用了禁术。还记得小时候那个逼我练禁术那个人吗?他又来了。”后来呢?也是我做错了事该受到惩罚。以前修禁术发过疯,还害过人。简直罪不可恕!
当时使用禁术,只剩半条命。死命要原处走,可我找不到。而被一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这个人我当然知道是谁?除了他浦异辰还能有谁?
“让开,我要快点回去!”那人完全没有退让的感觉。叶宿雨火了,捂着伤口骂道:“你不过是利用我,你想要是要我身体里的那个人。你让我用禁术,不过也是要将她逼出来。她毕竟是你的师尊,你为何如此待她?”只听那人冷笑一声:“是师尊又如何?那她可曾知道我是徒弟?可曾把我当成她徒弟?是,你说的没错,我是要利用你,那既然利用完了,那…你去死吧!让我想想,你好像还害过人,对吧?”
叶宿雨握紧拳头,紧抿嘴唇,吐出一句:“闭嘴。”
多年不提的旧事,如今又被翻出来,心里好不容易抚平的伤痕仿佛又裂开了。
又回到那个时候。
十五岁的我第一次学习禁术。差点走火入魔,一怒之下跑出去,远离街道,远离人群……一个人跑到断崖处,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平复不下来,就跳下去。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以为我真的要跳下去,死拉住我的衣裙不肯松手“观音姐姐,不要去找傻事。”
“你喊我什么?”叶宿雨死压住魔气,转头看向他。可能是声音大了些,孩子被吓了一下,半天才顿顿说:“观音姐姐。我娘说有很多小姐姐都是心善的人。”
“心善未必是观音。”头痛难耐。可是又不能吓着孩子,便用手抚上那个孩子的脑袋。“小孩子,你叫什么?”那孩子很高兴的说自己叫“阿念”,还没有大名。叶宿雨道:“那阿念,可以先放开我吗?”阿念摇摇头。叶宿雨欲哭无泪,只能接着跟他进行思想交流。
夜色正浓,那个孩子一直抓着她,大晚上不回家叶宿雨也心累。家里人肯定着急,道:“阿念,你这么晚回家,你家人不担心吗?”阿念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一走,观音姐姐说不定还会跳崖。”叶宿雨说声“不会。”可阿念不信。
两个人在争执,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真的很幼稚。
身后传来一阵灵力冲击,阿念一下子掉下悬崖,叶宿雨抓着他的手。防止他坠入崖底,突然一把利刃刺入叶宿雨的手背,手还死抓着。
“观音姐姐……”
“别怕,我马上把你救上来。”又是一阵灵力,手部一松。眼睁睁看着阿念掉下去。
那时,好像被人捏住了脸,从崖边拖了回来,重重被人摔在了地上。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孩子的一些事。阿念母亲是个妓女,一个男人在阿念母亲有了孩子之后就抛弃了她。自此以后,母子俩相依为命。随母姓“莫”。
莫?莫念?
再后,阿念母亲听闻阿念坠崖之后。一条白绫挂死在房梁上。生前,她去找过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可那个男人不承认她,更不承认她生的儿子。那个男人已经娶了别的女人,门当户对,她被人打了出去。那时候她只剩下阿念一个念想。
然而,这个念想也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黄粱一梦如痴醉,此生莫念人世间。
“真的很抱歉!”可是,叶宿雨这句道歉没有说出来,她们就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