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山,相传为上古仙人“广成子”修真炼道之所,向来有“道教第一山”之称。此山峰峦叠嶂,林木葱郁,多有危崖深穴,奇石幽台,更兼高峡平湖,水天一色,风光之美,难以言表。
四十余年前,武功大成的木灵子于崆峒山开宗立派,以一门“七伤拳”力挫雍凉群雄,一时间整座江湖都为之震动。几十年过去,崆峒派已经成为最顶尖的正道门派之一。木灵子门下,共有四大弟子:黄羊客、丹霞子、宁泽生、越红霓。
四人中,以丹霞子的武功为最高。他今年刚过六十,却已是一流高手中的巅峰存在,执掌崆峒门户逾十年之久。黄羊客年岁最长,已近七旬,自幼就跟在木灵子身边做童子。因为资质所限,他的修为只是堪堪迈入一流境界。宁泽生三十多岁,资质颇高,精擅剑术,内功修为已经在黄羊客之上,有“崆峒一剑”的美称。越红霓虽然年龄最小,却是四大弟子中资质最高的一位,有望在二十五岁前踏入一流高手的门径。
黄羊客与丹霞子都已出家,平时里除了在山门里苦修外,也担负着教导弟子的重任。宁泽生本是平凉世家子,广有田亩,家资豪富。此人好结交,轻财帛,喜欢在江湖上闯荡,朋友众多。这一次去“玄冥宫”盗宝,宁泽生联络了不少江湖朋友,助力不小。
成昆有心引崆峒为奥援,自然要将崆峒派的家底摸清楚。一路上,他不着痕迹地与越红霓攀谈,渐渐探知了崆峒派的实力。在《倚天屠龙记》一书中,崆峒派作为响当当的“六大派”之一,其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代表着崆峒脸面的“崆峒五老”,可以说是“人见人欺”,没一个能打的!可是现在的崆峒派,其实力绝对称得上顶尖:先不说开派祖师“木灵子”,绝对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之一,单是“丹霞子”一人,其修为就不在诸派掌门之下。除此之外,黄羊客与宁泽生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再加上一位日后有望绝顶的越红霓,崆峒派的潜力几乎不在有着张三丰这位大神的武当派之下。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日后的崆峒派衰落到那种程度呢?”成昆心中疑惑不已,却只能留待将来再解开这谜团。
“阿昆,这里就是弹筝湖,你看,多漂亮!”越红霓指着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湖,欣喜地叫道。这几日里,越红霓和成昆二人日夜兼程,终于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崆峒山脚下。因为身上有伤,越红霓每天都在强撑着赶路,连容颜都憔悴了许多。
“果然如鬼斧神工一般,不愧是西来第一山!”成昆看着湖水尽头的巍峨群峰,也禁不住大声赞叹。
越红霓来到了家门口,心情也欢快了许多。将黑龙安置好后,她领着成昆直上马鬃山绝顶,来到位于峰巅的真武大殿门前。这座大殿始建于北宋乾德年间,后来于战火中毁去大半。木灵子在崆峒山开宗立派后,经过多年修缮,终于将真武殿的建筑恢复完整。
真武殿占地二十余亩,除了供奉着“真武大帝”金身的正殿外,还有“祖师堂”、“传法殿”、“藏经楼”等建筑。木灵子年事已高,平时多在“祖师堂”里闭关潜修,轻易不出门户。崆峒派三代弟子不到百人,大多数都还未出师,只能在山中苦修。
正常情况下,真武殿门前会有弟子看守门户,接待来访的宾朋。可是越红霓和成昆过来后,却发现殿门前空无一人,大殿里面更没有一点声响。
看到这一幕,越红霓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才飞步走进殿门,向着“祖师堂”的位置奔去。成昆自然紧随其后,并且随时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祖师堂”的主体建筑是一间气势宏伟的阔大厅堂,能容纳上百人而不显拥挤。大堂正中壁上悬挂着“三清祖师”的圣像,下面是一尊半人多高的三足圆形铜炉。铜炉内燃着的是崆峒派特制的线香,香气幽幽,才烧掉了半截多长。由此可以推断,这根线香点燃的时间应该还没有超过半日时间。
此时祖师堂内空无一人,四下里也看不到杂乱无章的痕迹。越红霓自从进来后,就直接走到“三清祖师”圣像跟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片刻,才长舒了一口气。她这段日子可说是“身心憔悴,内外交煎”,外则受身疲、毒伤之苦,内则心忧恩师、同门之安危。直到此时,她从圣像中得到了确切的讯息后,整个身心才放松下来。一时间,她的身体反倒有些不支,竟有摇摇欲坠之相。
“红霓姐,你没事吧?”成昆赶紧上前扶住越红霓的肩背,关心地询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掌门师兄在圣像上留下讯息,说是将师尊转移到**中去了,让我们到那里汇合。”越红霓双颊泛起一丝晕红,她想要将成昆推开,可身上却用不出一点力气。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越红霓对成昆这个英俊潇洒又温柔体贴的少年已经颇具好感。尽管如此,她还是受不了两人现在的这种亲密接触,觉得羞赧无比。
成昆可是经过现代社会熏陶过的好男人,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早就司空见惯。他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维持着越红霓的身体平衡,让她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阿昆果然是个守礼君子。”越红霓发现成昆并没有趁机“揩油”,心中对他更是看重了几分。她自幼就在崆峒山潜心修行,是当之无愧的“崆峒小公主”,深得恩师和一干师兄的宠爱。因为天资超绝,越红霓的武功之强远胜同辈,颇有几分“目无余子”的感觉。自出道以来,她还从没有遇到过能和自己比肩的年轻男子。
而这一次,在越红霓几乎绝望的时候,成昆突然从天而降,向自己伸出援手。成昆比她还要小上几岁,一身武功却已不输她多少,这让一贯自傲的越红霓心中震动不已:原来这世间,竟然还有比我资质更高之人!成昆的出现让她找到了“同类”的感觉,并且在一开始就撤下了心防。
“阿昆,我要调息一下。”越红霓强忍着羞意,轻声说道。她现在浑身无力,只能让成昆相帮。
成昆听了,赶紧搀扶着越红霓坐到一旁地上的蒲团上面。
越红霓收摄心神,挺脊舒肩,开始以师门心法调息运气。眼前情势紧迫,她要以最快的时间恢复实力。至于心中的那一点旖旎情丝,一时间却顾不得了。
成昆退出三五步,一边为越红霓护法,一边欣赏着她的仙姿玉貌。
越红霓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因为常年习武,她的身材极为完美,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一身火红劲装裹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显得分外销魂夺魄。
她的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面色白里透红,似乎散发着一层莹莹玉光。她的五官各有特色,却又完美融合在一起,构成一副清丽绝尘的容颜。她的一头青丝如锦缎一般,乌黑中带着迷人的光泽。
看着冥然兀坐的越红霓,成昆心中升起无法遏制的爱意。要是放在现代,这位红衣御姐简直就是颠倒众生的“女神”。若能和这样的“女神”耳鬓厮磨,那该是多么令人艳羡的幸事啊!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越红霓才调息完毕,站起身来。经过一番调养,她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举动之间也收放自如了。
“红霓姐,你觉得怎么样?”成昆走到越红霓近前,关心地问道。他的眼中犹自散射着炽烈的光芒,一点也不做掩饰。
“我好多了,咱们快走吧!”越红霓在成昆的灼灼目光下,竟然忍不住要低头躲藏。她略带慌乱地向门口走去,步履间还有点踉跄。
成昆看着越红霓迷人的背影,低下头浅浅一笑,紧跟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