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乘坐的那台车率先十分钟到达,下车后每个人都是面色红润,汗流浃背,像刚蒸完桑拿,泡完热汤温泉一样。
刚下车,艾雯的母亲便抱着孩子径直地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走之前还没忘着指挥丈夫和女儿拿车上的行李物品。
“快点呀!大门钥匙呢!大热天的就让我们在这站着嘛?”
艾雯的母亲刚刚还让他们收拾行李,这会又吵吵嚷嚷地要钥匙。艾雯没有办法只能先送母亲进屋。
“这屋里真干净,看着也让人心里也觉得很凉爽。”
“雯,东西都给你放哪,爸帮你放好。”
“你们的东西都放你们住的那屋吧,水果营养品都放厨房就行了,妈,孩子给我吧,你们回屋里歇一歇吧。”
“妈不困,外面晴空万里,蓝天白云的,可不能辜负了老天的恩惠呀。”
“妈,您在这能待几天,公司那面不忙吗?公司运转咋样。”
“能待一个礼拜,公司那面运转非常好,欧洲经济在快速复苏,你爸说今年公司收益率是之前三年总和还要多。”
“一个礼拜?”艾雯暗思。
“那挺好,那爸爸有说要扩大企业,扩展经营范围吗?”
“你爸跟我提过,以后肯定要扩大经营范围和企业规模,但是还要一步步前进,不可操之过急。”
“还是爸爸有商业头脑,这可是一般人都比不了的。”
“你爸爸祖上就是从商,是有名的晋商,三代晋商一代为官才传到你爸爸。”
“祖上还有做官的,我怎么不知道。”
“道光年间的一个小官而已,官未及六品,之后就再也没有当过官的,你爷爷连举人都不是,史家也就属你学历高,可以跟三甲比拟了。如果你是男子改多好,这样史家香火也可续传了,也不至于到你爸这就断了,也是妈无能啊。”
“妈!你怎么又说些愚昧的道理啊。”
“不错,雯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胡话!什么史家香火到我这就断了,男孩如何,女孩又如何,刘禅,司马衷到都是男的还是皇帝,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一个昏君一个弱智,最后还把国家整的一塌糊涂,耶律平,萧绰,布木布泰都是兴国太后,女孩和男孩同等重要,青雯和艾雯都是史家的孩子,身上也都流着我的血,她们就是我们的延续。”
“我不就是一说吗,至于你这么大发雷霆吗?孩子还在睡觉呢!”
“妈,您放心,我和姐姐一定会好好孝敬您们二老的,绝对不比儿子差。”
“女儿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放心,你就不怕女儿心里边有了什么。”
“妈不是觉得你不好,只是心里有个坎,觉得自己没用,没能生出男孩,总觉是场遗憾,无人承接史家香火,祭祖拜宗都无人可担。”
“女人就是多心,我从来没有因没有男孩跟怨怠过你,我们又不是无后,这不是有两个孝顺懂事贴心的好女儿吗,香火宗庙照样传千世万代,我们有什么可遗憾的,真是的,怪不得女人老的快。”
“妈,快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这老了就不怕爸爸离你而去,再另寻佳人。”
“他敢,如果那样我不打折他的腿。”
“好了,好了,孩子还在呢,能不能注意点。”
“爸,没事,这孩子性子安静,而且嗜睡一般不会被吵醒的。”
“就算性子再安静也是孩子呀,这哭闹本就是天性,可自打我们见面到现在这孩子都是再睡觉,刚才你爸声音那么大都没有受影响,这跟小福慧小时候比可真不像,这孩子会不会是听不见啊。”
“胡说什么呢?孩子小能看出什么来。”艾雯爸爸不断用眼神点醒妻子。
“医生说这孩子听力没问题,可能是因为太小或者跟性格有关,说可以观察观察。”
“是这样,那就行,有医生这话就如同吃了颗定心丸,诶,妈问你那屋一直锁着孩子他们就没有察觉怀疑,他们就没对蒋希的下落刨根问底。”
艾雯爸爸史政有时埋怨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着还不断的呼着沉重的气,还不断翻着白眼。
“爸,没事,千万别埋怨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淡了,这话题也不是什么禁忌了。”
“女儿说话就是顺耳,人死了活人还不活了,还必须日日以泪洗面呀,全世界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妈,孩子没有怀疑,我告诉他们和爸爸的信息中断了,不知爸爸在哪个国家,如果爸爸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的。”
“这不是长久之计,这是缓兵之计恐怕早晚会出问题的,如果那样还不如说蒋希外面已经有了妻室,早把你们娘俩给忘了,让他们断了念想。”
“说什么呢?这不是给你女婿泼脏水吗?有你这样的丈母娘吗?你让九泉之下的蒋希寒心不。”
“妈,这我可要说你了,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呢?蒋希不是那样的人,这么说在孩子心里形象成什么了。蒋希在九泉之下又如何能安宁。”
“妈这不是帮你想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吗?孩子们心里有怨便会生恨,到时不就一点点淡忘了嘛!孩子们自然而然也就不会老挂在嘴边了。”
“你看看你给女儿都出了些什么馊主意,这哪像个当妈的样吗!我对你的做法很是失望。”
“我这不是为女儿好吗?不愿意也没有强求啊!至于你们这样吗?还哪像当妈样,不像也当四十多年了,对我很失望,可以再找嘛!看哪个婵娟能看上你这个土埋到脖子的糟老头子。”
“你看看你妈这张臭嘴,这是要往死里咒我呀!我都没招了,你妈那些事我都不愿意提。”
屋内老夫妻起着争执,似乎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而此时大院门上的四个铃铛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