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姥姥叫你过去陪着她坐,你怎么不去呀?”
“如果你想去妈妈是不会阻拦的,那些行李物品都放着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不想过去,我一点不喜欢姥姥,说话从来不觉得累,唠唠叨叨的,还总爱批评人,就好像这是她工作一样,说的乐此不疲,比妈妈还厉害,尤其盯着我写作业,给我玩具也不是白送,说是写作业的奖励,我才不要呢!还好妈妈让我跟你们做,不然我也不会过去。”
“你姥姥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她希望你成才日后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她希望是她的事,她不是我,我要做我自己喜欢的事,这是我的权利,我们应该互相尊重,互不干涉。”
“这不像是你应该说的话,怎么……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种悖理谬论,连纲常最基本礼仪廉耻都不顾了。”
“这不是悖理谬论,是民主权利,这是姨夫告诉我的。”
“姨夫,咱们跟他不一样,我们是地地道道名副其实的中国人,你姨夫他是彻头彻尾表里如一的美国人,两个国家文化是不一样的,他那一套在咱们这是行不通的。”
“那是民主,姨夫说所有国家都应该民主。”
“民主!民主就不讲尊卑廉耻了,小姐和少爷曾经就跟我说过美国的民主是少数人的民主,它把世界的人分了个三六九等,就连其国内都是明争暗斗,说什么种族歧视,这也叫民主。”
“小姐?少爷?”
“哦,就是你祖母和祖父,他们的阅历可比你跟姨夫多吧,徐奶奶说的对错与否你可以问你哥。”
“徐奶奶说的没错,前年我们去法国看外婆外公时,我在外公的书房无意间看到了以前的《世界报》和《欧洲时报》里面就讲到美国援助西欧的经济复苏计划,叫“马歇尔计划”,而这个计划主要针对的是西欧,并不是全世界,而且老师说并非所有人都能去美国,只有能被利用价值的人才会移民美国,被美国接纳,你说这公平吗?是真正的民主吗?就要想哥哥有糖给小妹不给你,在外却说两个妹妹都爱,对你们是公平的,你认为这样对吗?”
“不对,给小妹不给我,那是偏心眼。”
“对呀,这两个问题本质是一样的,理解一个另一个便无解自通了。”
“而你的奶奶在三十多年前就曾经告诉过我美国这种所谓的人权民主早晚会出问题的,将来也是威胁社会稳定的一大隐患,几年前你们的奶奶还说过不超过半个世纪的时间就能得到验证。”
“妹妹,你现在可能一知半解,等经过时间的验证以后你就明白了,不过哥哥还有别的心里话想跟你说,可能你会不爱听,但哥哥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
“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即使不想听也得听啊,你们刚才说了一大堆道理,我不也听着吗。”
“妹妹,姥姥是你的亲人,爱你都是由心而生的,姥姥有的话说的很无心,说完可能就抛之脑后了,可你不愿意听,不但如此你还记在了心中,埋怨的种子也在生根发芽,而这些你的姥姥并不知道,也毫无察觉,但矛盾却暗暗地形成了,如果姥姥知道你的脾性有可能就会那样了,姥姥会多多为你考虑的。”
福慧呆望着哥哥,双眼无光,也不知话语入没入耳朵,进没进心房,不过保姆徐阿姨明白了毅安的言外之意。
“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觉得你很像姥姥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血缘关系尚且会出现摩擦隔阂,那与外面毫无关系的人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哥哥的意思是让你在外面,在同学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得罪人像你姥姥一样自己还不清楚,别人很可能把你的话窝在心里,种下了不良的种子,甚至危险会悄然逼近。”
“瞧您说的多吓人,我怎么能和姥姥一样呢?她多得理不饶人,她多能挑事。我就是话多一点,爱说罢了,又不会什么人都说,我又不是低能儿。”
“不是当然好了,今天哥哥的话可能有点唠唠叨叨的,但都是为了你好,你别怪哥哥,但你的性格还是……”
“行,打住吧!我们是兄妹,你是我哥,说多少也不嫌烦,你的话我会记心里的,哎!不对呀!你们不还嫌我话多吗,难道只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大妈,你家这两个孩子都是人精,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女,这嘴功都不容小觑啊!”
司机这话引出大家的笑声,不管是捧腹而笑还是仰天而笑,总而言之这场小辩论在笑声中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