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都是贱人!”黄晟影泣不成声,说话咬牙切齿,那感觉就像是受了多年的冤屈一样,将多年的苦水转化为泪水慢慢的流淌。
“小姐,不要哭了,要不我们回家住去吧,让老爷夫人帮着评评理。”
“爹娘岁数也大了,我不想让他们操心劳神,秋雁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是报应。”
“小姐,可不能这么说,当年又不是您所能决定的,一切都跟您没关系。”
“那会不会是瑜凝的事。”
“不会的,当年下的只是让那贱人不能生育的药,并没有想置她于死地。”
“你不清楚,她的饮食里我还下了损元迷梦折魂散。”
“损元迷梦折魂散?”
“就是一种让人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没精神,嗜睡无力,直至死亡。”
“那是她自己没福气,嫁到不该嫁的人家,只能怨她自己命苦,无福消受。”
“你说这会不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不会的,小姐多想了,怎么可能呢,那些罪大恶极的都没有遭天谴,又怎么能轮到像您这样的无辜之人的手里呢?”
“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小姐,你的身子被珠儿暗害了那么多年,调养也是需要时间的,您先宽宽心,等身子好了自然就会有孕了,凡事都在人为。”
“不错,世间事皆在人为,非人不可成。秋雁你领几个可靠的人到海峡对岸去遍寻名医,尤其要去南京,不管是洋医还是中医,只要有本事只管请来,钱不是问题,还有再把我的脉案拿给大夫们瞧瞧,最后再把药方给他们看看。”
“秋雁明白,只是奴婢走了,小姐怎么办。”
“放心去吧,我毕竟还是夫人,老爷的心还在我身上,我不会有事的,你只管去。”
“奴婢愿为小姐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必不辱使命。”
“你要记住一点,时间不等人,尽早回来。”
“请小姐放心,奴婢一个月即返。”
黄晟影将秋雁领到内室,随即将雕刻着龙凤呈祥密纹的黄花梨柜子的锁打开,从中间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红木箱子,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大洋和零碎的银元宝,她拿出来五百枚大洋和所有的散碎元宝交到秋雁的手中。
“小姐,这些太多了。”
“听我的拿着,在外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再者找大夫不能白找,关键时候还要靠钱来打点,你一定要吃好喝好,一定要平安回来。”
“请小姐放心,奴婢明天就启程。”
晟影又让管家成安派几个男家丁同行,保护秋雁的安全。管家成安与晟影同姓,乃其心腹。在叶国兴死后黄晟影便趁机将何磊替换掉,让黄成安顶上。
黄晟影则在此阶段继续服用六位中医合开的中药,凡事老祖宗送的饮食衣物,背地里都偷偷扔掉,所有入口的饮食都让黄医生亲自验验,确认无误后才去食用。
老祖宗第二日清晨便前往仁济寺找大师给晟影算算是否能怀有子嗣,结果一系列的套话,给出结论:很难有孩子。老祖宗听后心里边有了底。
“不就一年嘛,我等。我倒想看看这孩子在哪?”
叶府
“娘,我要去找泽瑞了,您去吗?”
“娘不去了,府上事这么多,还是不去为好,你去给娘带个好,等有机会一定请他们过来。”(后来府内事态稳了,便派人接她们入府。)
“娘,我以后都走正门。”
“好,注意安全。”
叶府大门
“小姐,要出去。”
“是啊,府里太压抑了,出去转转,怎么不让我出去吗?”
“不敢,不敢。”
“你们呢,跟着吗?”
“小姐说笑了,小姐请。”
小姐阔步而行,身后并未有人尾随,老祖宗回来后,有人禀报,老祖宗说:“让她去吧,以后也别跟着了。”
一个月后,秋雁一行六人平安回府。
“小姐,我回来了,您还好吗?”
“我好的很,好得很,你瘦了,是受了不少苦吧。”
“不苦,不苦,只要能给小姐找出良药,什么苦我都能吃,来都进来。”
屋外进来了三个中医大夫要给晟影会诊,晟影让三个大夫一同会诊,并一起开药方。
三个大夫开了药方,说了病理药效后下去领赏。秋雁拿出了外面大夫依照脉案给出的药方与之对比,主药不差,零碎配药有所不同,晟影又找来黄大夫细细询问,很快得到了答案,说药名不同但药效是相同的,只是考虑方向不同。
黄大夫筛选之后选了个药性比较温和的药方。
“愿上天庇佑,赐我一子,不要让我希望落空。”
“一定会有的,这当归、熟地就是孩子该回来了,瓜熟就地落了。你就等着抱孩子吧。”
“好,这次全仗着你了,你是我黄晟影的恩人,小姐给你跪下了。”
“奴婢不敢承受小姐的大礼,快起来吧。”
秋雁赶紧扶起跪了一半的晟影,将她扶到座位上。接着就将剩余的钱交换到她的手中。
“小姐这次出行包船、买车、请大夫问诊,以行吃住花费加上每人赏三块大洋用了六十两银子,213块大洋,这剩下287枚大洋物归原主。”
“怎么剩这么多,你是省吃俭用,斤斤计较省下来的吧。”
“我们吃住行都是用银子,租船来回用了68枚大洋,雇马车,租汽车一共用了18枚大洋,还有每人二两一共15枚大洋,剩下的都是花在在大夫身上。”
“这一次为我是遭了大罪了,这钱每人再给10枚大洋,大夫每人再给20枚,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奴婢不能要那么多,小姐还是收回去吧。”
“就凭你伺候了我十余年,今又我替我奔波劳累,也是应该收下的。不为了你也要为了你家的弟弟妹妹们,收下,别让我心里难受。”
“奴婢叩谢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万死难报。”眼泪像瀑布一样倾淌。
几个月下来,肚子依旧没有消息,晟影真是焦虑万分,五脏内焚,有时脾气暴躁起来连下人都打。
【寿安堂】
“那院又在发疯。”
“是。”
“呲,她能怀上,那真就是见鬼了。”
【永春轩】
“我喝了这么多的苦药,凌瑞也没少让我下药,可就是怀不上,难道真要我仰人鼻息当妾室吗?”
“这才过去四个多月,离期限还有大半年呢,你尽可放宽心。”
“不行,我绝不会轻易的服输,没有也得有。”
秋雁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后说:“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怀没怀孕都是人说的,只要让大夫们说我已有身孕,自然就有身孕。”
“假孕,可毕竟是假的呀,您就不怕漏吗?”
“无中生有都有了,那凭空消失还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