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刚生下来就睡着了,也不看看奶奶,不愧是女孩,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真好。”
“老夫人,早就想来看看夫人到底如何了,这下终于达成所愿了,现在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心里不知道是多么美滋滋。”
“死丫头就是爱多嘴,看来非把你嫁出去不可,不然还不到要说些多么不成体统的话。”
“巧慧为人机灵,又极其聪慧,府上的一些事也能帮着打理,确实是管事的好帮手,有她在娘身边我们也放心些,时不时还能哄娘开心,多好啊。”
“娘,自从杜鹃阿姨走后(死了),也就只有巧慧最懂您的心,理解您的意了。”
杜鹃是叶国兴的母亲赵金兰做三夫人时的贴身心腹。
“不过我们是该好好议议巧慧的婚事了,不能让她服务我们一辈子,该让她有自己的人生了。”
“夫人,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愿意在叶家待一辈子,永远陪伴着老夫人。”
“死丫头,嘴巴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你都二十有八了,都徐娘半老了,难道你真想让我砸手里啊。”
“老夫人?”
“娘,婚事是人生大事,不可儿戏,夫妻要同心两情相悦才能白头终老。不如就让巧慧自己去选,到时我们叶家再给一份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娘如果愿意,我就再认做妹妹,娘觉得如何?”
“嗯,想法挺周到的,诶,娘直接认作女儿不就成了吗?还用你认。”
“娘,这事还有吃醋的,真拿您没办法。”说完扭头看向夫人张梅,内笑外不笑。
“老爷,夫人,我先去厨房看看给夫人的补汤好了没有。”
“去吧。”老夫人看了看她。
“你顺便去账房看看我吩咐的事管家办好了没有。”
“是,老爷。”
转身行动的速度很是敏捷,步伐狡黠迅速,离开时门两旁的仆人轻轻哈腰,面带微笑。
“娘,我赏全府上下每人五两银子,产婆、大夫每人八十两,绸缎两匹,上好茶叶两壶以示奖励。”
“嗯,你看着办吧,这么大的喜事赏一百两也不为过。”
“娘,我觉得府内人员可以再提一提,底层人员最劳累也最不容易,赏赐提高也会暖暖仆役的心,这样办事也会更用心。”
“梅儿说得对,堡垒都是从内部瓦解的,人亡先腐于内。”
“那就再增加一倍吧,雲袖,你告诉账房实施吧。”
“是,老爷。”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西洋大夫,娘怎么不知道呢。”
“娘,这位克里斯?约瑟达?斯毕涵穆是德意志的大夫,是我的好朋友于亮介绍的,听说医术非常高明。”
“屁话,那都是糊弄鬼的,如果这洋大夫真是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远隔万里、漂洋过海到这穷乡僻壤呢,西洋不是很发达吗?我看就是江湖游医,沿途行骗,本事没有,嘴皮子倒是利索。”
叶国兴看着母亲的同时斜眼望着妻子,对母亲的话不以为然,倒是觉得很是好笑。
“娘,您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没有影的事可不能乱说呀,斯毕涵穆医生的医术是人尽皆知的,很多人都见过他的医术。”
“很多人,那是他们,反正为娘是没看到,还有万一他是第一个看到孩子的人,那可就完了呀,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叶家的列祖列宗啊。”
“娘,您这又说的什么话呀,这都哪跟哪呀。”
“什么哪跟哪,你看看那是什么模样,黄头发蓝眼睛的,脸那么煞白,万一孩子让他先看到了,孩子随了它,不对呀,女人生孩子,他一个洋男人进去干什么,你也不怕传出疯言疯语让人笑话。”
“哎呦我的娘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啊。生产有产婆呢,医生们都是在外面候着的,根本没让他们接近,叫他们来不也是为了她们母女嘛,为了万无一失,也为了让您老人家心安不是吗。”
“心安,呵(嘿),突然整出这么个人为娘反而无法心安。”
叶国兴悄悄地碰了碰妻子张梅的手,又偷偷地向她猛眨眼睛。
“娘,你可千万不要因此而动气,夫君这也是为了孩子平安出世,和娘心安。对您的孝心显而易见不予言表的。”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刚刚瓜熟蒂落的婴儿哭闹起来,声音清淡干脆,张梅赶紧哄逗女婴。
“娘,都赖您。把孩子惊醒了吧。娘,这就歹交给您了。”
“好事多想想你娘,别老有事就坑你娘,来奶奶哄,隔辈亲可不是白说的。”
叶国兴和张梅又在眼神交流,张梅望着夫君轻微撇撇嘴苦笑着不语。
由于一个人的大名关系着一个人的一生,或可与运数有关系。所以不能太草率,要三思而夺定,因此老夫人赵金兰就为她的孙女先取了个小名叫雪妍。
老夫人是根据孙女的特征和对她的期望而选用李石的《南乡子》中的夺取梅魂斗雪妍的雪妍二字作为孙女的闺名。
雪妍在自己满月的时候得名玉莹,这是她的父母精心而取得。
叶玉莹一出生便被叶家上下视若珍宝,祖母叶赵氏更是对其百般呵护疼爱有加,食用穿着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光身上衣着首饰便是万两之数。
旧时代女子的地位不如男子,很多女子都没有读过书,目不识丁只知劳作,女子无才便是德仍是当时的主流思想。但我们的玉莹(雪妍)并没有受到禁锢思想的束缚而行走女子无才的道路,继续受着余毒侵害。
玉莹跟其她普通女子相比还是幸运得多,她降生到了叶家,她的祖母给她请了好多的私塾老师教她认字明理长文化,琴棋书画、针线女红、吟诗作对无一不精,她的父亲还偷偷地请了洋教父教她外文,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叶玉莹培养成一个博古通今知书达礼的才女。
这有时候老天爷就是不愿意成人之美,在玉莹七岁的时候不幸抱染天花。府内上下无不慌乱失措,人人心惊胆战,不得安稳,好好地节奏全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