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便该罚,星儿觉得对吗?”
这话没什么不对,南星疑惑地点头。
祁君重复道:“风茄位分低,本就不该逾越礼制。这般处置,星儿觉得可好?”
南星愣愣的,再次点头,算是认同了祁君说的“处罚”。
祁君浅笑着点头,就在风茄那晶莹的泪珠落下之时,他又挑眉开口:“至于这住如风苑......便将风茄抬为偏室,如此住如风苑也算是名正言顺?”
他明明话里是商量的意思,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南星神情蓦地僵住了,她不懂祁君这是什么意思,前头明明罚了风茄,现在又要给风茄一个名分。
连风茄也愣住了,她的抽泣止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祁君,眼睛朦胧似雾。
偏室次于侧室,是妾却又高于妾,她是婢女出生,当初是签了卖身契卖给祁府的,没有父母没有家世。国公府......从未有她这样出生的人被抬为偏室的先例呀。
南星不知道国公府以前是怎样的,她也不知道风茄是什么出生。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
此刻,她只是看着祁君,眼神沉静如水。
她想从祁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哪怕他有半分把她当做妻子,哪怕他有半分敬她,此刻她都不会这般难堪。
女子碧眸幽深冷淡,眸色深沉,眼底破碎而清冷的星点渐渐凝聚成一簇明亮的光直直向他射来,祁君神情微滞,偏了视线。
他说:“如此,风茄也是半个主子了。错了便该罚,她不该逾越本分,那丫鬟打主子,是不是也该罚?”
南星心里陡然一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笑意的男子。
错了便该罚,方才他问她这句话,竟是这个意思!
风茄恃宠而骄,被罚了半年的例银。那玉珠打了风茄,又该如何罚?
风茄有祁君的宠爱,只是被罚例银罢了;但玉珠......玉珠什么都没有,她的主子亦没有。
南星明亮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蓦然破碎了。
杀鸡儆猴。
祁君是想告诉她,风茄是她不能碰的人!
“你想怎么罚?”
她听到她自己如是说道,嗓子十分干涩,每说出一个字都是痛的。
祁君看了南星一眼,眸色深沉,随即收回了视线,负手而立。沉默片刻,他淡淡道:“杖打三十大板,赶出祁府。”
南星抬头,眼底俱是惊痛。三十大板,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