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风茄已经倒在了地上,右边脸上,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风茄一双媚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白色的衣袖微微掩面,神情悲戚,一副楚楚可怜之姿。
玉珠愣愣地看着已经倒下的风茄,手无措地垂在身旁。她明明没有用太大的力呀......
南星两条黛眉紧紧蹙着,从方才出声的那一刻起,她就神情严肃,未放松一分。
“公子到——”
门外,传来了小丫头通传的声音。
呵,原来是这样。
南星不怒反笑,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抽泣的风茄。怕是这风茄早在来之前就告诉了祁君吧,祁君才会来的这样快。
哪有什么楚楚可怜的美人?分明是个蛇蝎心肠的......
呃,也罢,还是个美人。
她本没想对美人做什么,只是在绿锦面前做个表面功夫罢了。但这美人却想借机害她.....
南星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惆怅的神色,她勾了勾唇,看向了进门的男子。
祁君一身简洁的白袍,腰间并未佩戴常带的佩玉,向来整洁清雅的他今日衣领却有淡淡褶皱的痕迹,眉心微皱,透着几分焦急。
看得出来,他来的很慌忙,他许是十分担心风茄的吧。
但哪怕是这样,他身上的清冷贵气却未减半分。
祁君对上了南星的眸子,清澈明亮,眼底沉静又恍若点点星光闪动,他一愣,又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风茄。
扶起风茄,他沉了声:“谁打的?”
声音冷淡得听不出情绪,但依旧让人感到了寒意。
玉珠瞬间惨白了脸色,她“砰”地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是奴婢。”
南星站了起来,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才缓缓道:“风茄恃宠而骄,如风苑仪制于礼不合,我只是按规矩办,小小惩戒一下。”
这解释太过苍白,但她就是再多说些什么,祁君也是不会信的。
譬如,她说这一切都是风茄故意的,祁君会信吗?
但是祁君的态度完全在南星意料之外。
只见他挑了挑眉,问风茄:“可有此事?”
风茄眼中溢上了泪水,低声道:“奴家不知,奴家用的都是总管送来的。少夫人说的对,奴家地位卑贱,原就是个粗使丫鬟,本就不该住如风苑,也不该吃这些主子们的吃食。”
她似烟若的眉轻轻皱了起来,绢帕掩面,晶莹的泪珠从眸中溢了出来。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更加晶莹剔透,失了血色,惹人怜惜。
南星满脸麻木,心中冷笑。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百口莫辩。
如今真是风茄说什么都是对的,她倒是成了那个心胸狭隘,因妒生恨的怨妇了。
“哦?”祁君笑了,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他说:“既然确实是越了本分,那自然是该罚的。扣三个月例银,星儿觉得可好?”
风茄的脸色瞬间较之方才更白了几分,南星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祁君深不见底的眸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祁君竟然没有向着风茄?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