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其他几个的时候可没见父皇救过他们...而今日父皇居然要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很好”
太子疯了似的狂笑起来,接着便抬剑一剑朝着夜锦程胸口刺去。
“来日在阴曹地府再见吧,弟弟。”
剑尖夹带着凛冽着寒光一路划开空气刺来,夜锦程眼里满是绝望,这种绝望是太子无比熟悉的,每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是这种眼神,他的兄弟,他的敌人,每一个最后都是带着绝望死去的,每一个都死不瞑目。
“值得么?”突然夜锦程眼中闪过一道金芒,之后他脸上的绝望消失,却显出了冰冷之色,此刻的夜锦程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那个浑身发抖,满脸恐惧的夜锦程不见了,此刻他却是面若寒霜,再无恐惧之意,虽然被绑着,但依然给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感觉。
剑尖在距离夜锦程胸口寸许处一顿,最后还是往前抵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这是你我从出生之日就注定的宿命,若要怪,就只怪我们都生在这本就无情的帝王家吧。”看着夜锦程的突然转变,太子只是略有些惊讶不过瞬间也就释然了,他只当夜锦程是死到临头想出了什么鬼主意想拖延时间而已。
太子持剑的手慢慢用力,剑尖渐渐没入夜锦程胸口之中,伤口有些许鲜血渗出,像是在夜锦程的胸口处开出了一朵血色小花。
这是太子最喜欢的杀人方式,他每每杀人之时,最享受的也就是欣赏被害之人自己亲眼看着剑尖慢慢没入心脏里,然后感受心脏被划开的痛苦,最后他把剑瞬间拔出,鲜血随之喷涌而出,溅到他的脸上身上,他闭目感受着身上血液的腥味和温度,片刻后才睁眼看着被害之人慢慢死去,看着他们充满不甘或者怨毒的目光慢慢黯淡下去,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找到一丝平静。
“宿命?帝王家?”夜锦程陷入沉思,完全不去理会缓缓插入自己胸口的剑,甚至身体动也不动,脸上半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
剑又没入了几分,夜锦程却还深陷沉思之中,口中喃喃重复着宿命和帝王家这两个词。
另一边,门外之人见里面久久都未回应,也是有些急了,不停拍着门。
“殿下万不能伤害侯爵啊,请殿下随老奴速速进宫吧。”
剑继续插入,夜锦程却依旧重复着宿命二字,只是语速越来越快,眼中有些迷茫,但也只是片刻,他眼中的迷茫消失,口中却突然痛苦的惨叫起来。
只见他身上金芒闪动不停,身上的铁链瞬间化为乌有,插入胸口的剑也消失不见,失去了束缚的他双手抱头跪倒在地,口中不停的哀嚎,十分痛苦的样子。
太子手握着剩下大半剑身的断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理智告诉他必须趁现在杀了眼前这个人,于是他便不再犹豫,高举断剑对准夜锦程脖颈之处就想斩下,但就在剑离夜锦程脖颈仅仅半寸时,一声巨响传来,大门瞬间碎裂打开,门外飞进一把乌黑的长剑,剑身包裹着赤红的火焰,长剑直冲太子的胸口飞去,速度极快,一瞬间便就撞上了太子的胸口,只见太子惨叫一声,身子被击飞最后倒在地上,而那把乌黑长剑在撞上太子胸口后便消失不见了。
随着长剑进来的还有一人,此人身穿黑衣,相貌俊朗,正是帝桀。
只见帝桀几步快跑来到夜锦程面前,看到了夜锦程此时的这般模样脸上满是惊疑之色,夜锦程依旧和刚才一样依旧双手抱头痛苦的跪在地上身体颤抖不停,帝桀连忙打出一道法诀射进夜锦程体内,夜锦程身体慢慢倒在地上,双目由痛苦转为呆滞然后渐渐闭上,但在闭眼的瞬间似乎听到他说了两个字。
“唯一。”
帝桀一听这两个字的瞬间满脸尽是震惊之色,但只是一瞬间脸上又露出了大喜过望的神色,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要和夜锦程说,但此时夜锦程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且这里也不是久待之地,他必须尽快带夜锦程离开这里。
只见他将夜锦程背在身上就大步往门口走去想要离开这里,可就在这个时候,太子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咳咳,你们想去哪?”
帝桀有些惊讶的转过身来,只看到太子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未能站稳口中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手中却还依旧拿着那把断剑,而他胸口的衣服破碎不堪,露出了里面一件银闪闪的内甲来,这件看起来坚固异常的内甲中间的位置已经凹进去了一片。
“还好我时刻都身着这件寒麟甲,不然还真就要命丧你手了。”太子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迹。
帝桀皱了皱眉却不说话,只是右手轻轻一抬,一根冰锥浮现在他的头顶之上,一声去字出口,冰锥直向太子刺去,太子见此却不闪不躲,只是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就让帝桀吃了一惊,冰锥几乎瞬间飞到太子面前就要刺下之时,太子周身银光闪动竟然将冰锥轻易的反弹开来,帝桀不禁连忙定睛细看,只见太子周身的银光慢慢凝结成型,居然在他身体之外组成了一个银色的光罩。
“普通的法术破不了我这寒麟甲形成的护罩,不过你刚才使用的化灵为剑的法术有几分古怪,居然能无视寒麟甲的护罩。”太子捂着胸口,眼中隐现杀意。
“不过我真没想到他的身边竟然也有修仙炼法之人,可是,若你仅仅只会刚才这几招的话,那你们两个的命,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太子说完便手持断剑攻了上来,帝桀连忙往后窜出几步将夜锦程放在了门边,然后只见他双手合十再张开,两掌之间浮现出刚才那把乌黑长剑,帝桀右手握住身前的乌黑长剑也向太子冲了过去。
屋中两把剑的撞击声响动不停,两人的身影也快似闪电让人无法看清,只能勉强看到两道黑影不停在屋中碰撞又分开。
就这样过了近百招后,两人暂时停手分站在房间的两端,只见太子左手倒背,右手持剑微微抬起,嘴角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目中却依然充满的杀机。而帝桀此时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但快速起伏不停的胸口和微微颤抖的右手还是暴露了他。
“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么,可我还没尽全力呢,看来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帝桀闻言也不发怒,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双眼死死盯着太子,刚才两人对战刚开始之时确实是势均力敌,但太子起初似乎是有些试探的意思,居然没有用尽全力攻击,而后太子慢慢显出实力,他也渐渐快要抵挡不住,他不是没有试过暂时放出五行护罩抵挡让自己稍有喘息之机,但不知什么原因,护罩刚放出就见太子头顶之处冲出浓密的血气,血气瞬间将光罩击破后便化形出几只血鬼开始和太子一起攻击起他来了,而太子见到此景却没有表现出惊讶,似乎眼前此景是他已经习以为常的了,而就在两人停手后血鬼也停止了攻击而后消散不见,帝桀一时无法分辨出这血气化形的血鬼到底是何物也不敢再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来。
“从军这么多年来,被我亲手斩杀之人,没有一万也有数千了,就连那些所谓的绝顶高手死在我手中的也不计其数了,今日见你既会法术也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本以为会有一场尽兴的战斗,可惜你还是太弱了。”
“没有一万也有数千了?”帝桀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果然,那血气是你所杀之人的怨恨凝结而成的血煞之气,虽然平时可帮你攻击敌人,但你可知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你杀的人越多,用不了多久它便会反噬,到时候你会被血煞之气里的血鬼啃噬肉身致死,甚至死后魂魄也会被血鬼撕碎永无轮回的可能。”帝桀眉头紧锁对着太子说道。
“那又如何,只要今日我杀了你和他,然后再冲进云还宫逼父皇传位于我,最后只要我御驾亲征踏平周围所有国家让天下归一,那我的名字就能永传后世了,往后世世代代都会记住我,是我统一了天下,是我结束了无休止的战乱,是我...也只有我,才能成为那千古一帝,至于轮回,我只活这风光一世便够,何必还要什么来世。”
太子越说脸上就越现出疯狂之色,甚至说完后还仰天大笑不停。
帝桀轻叹一口气,握着乌黑长剑的右手一松,乌黑长剑灵光一闪后消失不见,然后只见他双手掐出一个复杂的法诀,口中也念动不停,他的身体随着法诀的念动的加快也不停的抖动着,头上颗颗汗珠不断滴下,一副正在施展什么大费法力的神通的样子。
太子见此情形停住了笑声,但没有言语,也没有要攻击过来的意思,只是紧紧注视着帝桀的一举一动,他自负身穿寒麟甲,又有血煞之气化形的血鬼相助,对面之人看起来不过是个会些普通法术的修道者而已,他自然不会将他放进眼里。
说起这件寒麟甲,此宝是太子昔年所灭的某位绝世高手世代家传的镇族重宝,虽说是自家的家传之宝,但是这位绝世高手却无法穿起这件寒麟甲,最后经过一番拼斗败于太子之手,并被太子砍下四肢慢慢流血死去,当然在死前还被逼问了一番关于这件寒麟甲的来历,原来件家寒麟甲是这位绝世高手祖上不知多少代的一位已经得道成仙的祖先化仙前所留,此甲一经穿上可防御与五行相关的所有法术,但是这位绝世高手也是倒霉,他们家族经历长久岁月已经将寒麟甲的穿上使用之法遗失,所以这位平常也就只能干看着这件宝贝却无法使用,他试过无数的办法都无法使用这件寒麟甲,不管是正常穿衣服似的穿上还是别的什么办法,每次寒麟甲都会瞬间丧失灵力变成凡物,但是一脱下又会恢复正常,之后没有办法也就只能继续将寒麟甲供奉在了家族祠堂里,而太子夺得寒麟甲并且问清楚来历后便一声令下让手下之人将此位全族灭门。
太子当初夺得寒麟甲之后也遇到了和那位绝世高手一样的问题,宝甲一经穿上身灵气瞬间消失不见变成了普通的护甲,太子之后让手下不停查阅古时留下的典籍却还是一无所获,也就只能作罢,只把这件宝甲当作普通的护甲一样每日穿戴在身,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太子几乎快要遗忘自己身上这件护甲原本是一件仙家宝甲之时,异象发生了,那一日当他再次站在一具尸体前闭目感受脸上血液的余温时,他脸上的血液突然似活过来般迅速变成了浓密的血气,然后紧紧把他的脑袋包裹在了里面,太子顿时感觉无法呼吸,他伸出双手疯狂的抓向血气想要把血气抓散,但是不管他如果努力想要抓散血气,血气散去一些又会马上浓密三分,血气依旧牢牢包裹着他的脑袋,他挣扎了一会后便昏迷了过去,当他醒来时,他惊愕的发现血气居然消失了,当他进一步检查自己的身体时却看到身上寒麟甲的异常,本来丧失灵力的寒麟甲此时甲面上银光流转不停,一副灵力充沛的样子,而在他正为了此宝甲突然恢复灵力而惊喜之时,宝甲上的银光突然转变为了血光,血光瞬间冲天暴涨而起,他见此景便回想起了晕过去之前那恐怖的情形,他马上便想要脱下寒麟甲,就在此时,一句略带讥讽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你不用惊慌,我只想同你做一笔交易。”血气中现出一只血色恶鬼。
从那之后,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战神,只要是他想杀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甚至连那些修仙的修士也有不少死于他手,他身有寒麟甲此等防御至宝,又有体内血煞之气所化血鬼相帮,恐怕除了那些仙界的仙人甚至神界的神以外,人界已经没有谁能是他的对手,就算是灵界那比人界更高一界的存在怕是也难逢对手了,因为不管人界还是灵界,只要没有脱凡成仙,能施展的法术都无法脱离五行的范围,而这能防御五行之力的寒麟甲也就是人灵两界几乎无敌的存在了。
太子回想起身上宝甲和血鬼的来历,看向帝桀的目光越发的轻蔑起来,刚才会被此人一招偷袭得手,完全是自己疏于防备而已,就算他施展的用灵力所化的乌黑长剑有些古怪,也不过只是能略伤他几分而已,并无法击穿宝甲。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让太子愣住了,只见帝桀口中法诀一停,手上结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印,然后就只见他的身体出现大片的裂痕,裂痕中散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金光,金光出现的瞬间一道剑影从帝桀体内闪现而出,剑影在帝桀头顶寸许处停住,不停从帝桀身上吸收着金光,片刻后剑影吸收完金光便化为一把乌黑长剑直插入帝桀的心脏,看样子和之前帝桀手中那把一般无二,剑身从帝桀身前插入却没有从身后洞穿而出,剑身慢慢没入帝桀的胸口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就在此时帝桀身体嘭的一声爆裂开来,但却不见任何血色,只有一把乌黑巨剑悬浮空中,剑身隐隐有金芒闪动,太子见此景立马全力放出寒麟甲的灵力形成护盾护住全身,然后又见他体内冲出惊人的血气,血气迅速在房间里弥漫开来,血气只片刻功夫便笼罩住了整个房间,巨剑周围虽然还有一小片空地没有被血气围住,但血气也缓缓的缩小着包围圈。
巨剑在快被血气彻底包裹其中的瞬间,剑身突然爆发出了五彩光芒,剑身也开始狂涨变大起来,几乎眨眼的功夫,巨剑便大到撑破了屋顶,周围的血气接触到剑身光芒的瞬间就消散殆尽,很快巨剑便大到几乎京都所有人抬眼就能看到时停住了,随后就只见巨剑周身五彩光芒更加刺目耀眼,然后巨剑猛然飞向高空,破空之声整耳欲聋、响彻云霄,方圆百里所有人闻听此声无不心神巨震,大批心智不坚之人甚至出现了七窍流血倒地哀嚎的情况,然而巨剑在飞离地面近百丈时停住了,同时那震人心魂的破空之声也停止了,这时众人才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所有人都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望着在悬挂于天上的巨剑,而本来稳稳悬挂于空中的巨剑此时突然开始摇晃起来,而就在众人看着巨剑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随时都可能往下坠去的时候,巨剑周身五彩光芒再次爆发,巨剑突然稳住身形,剑尖对准了地上的太子,然后带着惊人的气势便一剑斩下,只听轰的一声之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晃动,但也只是片刻,便再无任何声响传来。
东宫被夷为了平地,本来精美的楼阁宫殿现在已经变成了废墟,但神奇的是东宫里几乎所有人都活了下来,除了东宫的主人...太子殿下。
此时帝桀和太子发生争斗的那间房屋的废墟中,帝释天与帝桀平躺在地上,身边站着几个黄衣侍卫和一个青衣太监,在他们身后跪着一排被五花大绑的紫黑衣蒙面人。
在皇宫的另一边,一个红衣少女也目睹了东宫发生的惊人异象,女孩四周躺着几具穿有紫黑色衣服的尸体,尸体全都面目发黑,都是身中剧毒而亡。
“神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