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调戏自己老婆的流氓。
应该痛骂,应该拳打,应该拿板砖砸脑袋,都不过分。
可赵休并没有,他只是厌恶而冷漠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家伙脸长得一般,手还挺好看的。
然后转身便走,孑然一人。
只见那位汪公子双眼迷茫的跟了上去,无比沉默。
长生派秘法之,操偶。
这一场轰动无比的表白,无疾而终,到此结束。
只留下许多看客,面面相觑。
......
赵休慢慢的走,把汪择带到一个烂尾楼顶。
“自杀吧。”
掌门大人语气平平淡淡,对人命无比冷漠。
很多事他不愿意做,但他这样的大修炼者,在末法时代,是行走在人间的神。
其实有能力为所欲为。
一步,两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汪择毫不犹豫靠近楼顶边沿,而就要纵身一跃时。
突然,楼顶响起一声清脆响指。
汪择停住了,宛如石头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体保持着前倾的姿势。
“哦?”
掌门大人看向身后,并不如何惊讶,他踏入伶美大厦时,就感觉到一股斑杂的生命能力,知道有修炼者。
身后走来一位女士。看上去比沈灵溪大些,27岁上下。
姿色在凡人里算倾城美人,有点像柳岩颜值巅峰期,还要胜过许多。
两瓣漂亮的薄唇,是病态深红色。
她是艳丽的女人,从肤到骨都是。
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黄金环,但看成色和雕花,很有年头,属于古董。
头发垂过臀部,被汗水浸湿,宛如上好的锦缎。
脸色苍白,眼神蕴藏惊恐。
在赵休的注视下,女人汗珠滑过雪白颈子和锁骨,滴落。
她在苦苦支撑。
“大青云山赵休,见过道友。”
掌门笑。
就听见那年轻女人,十分吃力从喉咙挤出一句话。
“李沉鱼,宾夕法尼亚大学,神学博士,今天刚回国。”
“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你既然修得神通外现,还不参拜本座”
赵休似笑非笑。
“你……这个……死渣男,养小三儿当保姆,畜生,婚外情,王八蛋。”
打断赵休一次道法,她精疲力竭,虚弱无力的说出这句话,是用了吃奶的力气。
普通话非常标准。
再站立不住,瘫倒在地。
……
“啊?妹子你说啥?”
赵休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是修炼者作祟针对自己布局,已做好了灭杀的准备。
但眼前这情况,出乎意料啊,他还没动手,对方就扑街了。
此等反派,闻所未闻,而且看样子,这女人对他有所了解啊。
......
烂尾楼顶,赵休与李沉鱼对坐。
阳光灿烂,这女人像动凡心的菩萨,两腮泛起一抹胭脂红色。
她已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李沉鱼,91年生人,沈灵溪是发小,本是一个很牛逼的学术型女博士,几年前却在国外认识了一个笔友,是半身瘫痪的西方老夫人,在李沉鱼留学期间,两人相知相交,可称为知己。
而这老夫人的职业,在西方被称作灵媒,这位老人在灵媒小圈子里很有知名度。
去世之前,通过神秘仪式把一身精神力灌给李沉鱼,给了她一只绿眼灰鹦鹉,几枚野兽头骨,和若干心得笔记。
从此,这女人的人生便不同了。
她今天来伶美公司,也是只来找沈灵溪吃饭,这次表白事件和她无关,完全是这位汪公子自觉自愿的作死。
“其实准备废掉你的,既然是沈灵溪朋友,那就下不为例,再见吧。”
赵休失去兴趣,挥手让她走人,在他眼里,李沉鱼并没有坚定的向道求索之心,只是个偶入道途的幸运儿,所以并不愿意理她。
其实也非常好理解,职业电竞选手,怎么可能愿意跟小学生一起开黑。
不是一个世界的物种。
李沉鱼看这个笑眯眯的年轻男人,只觉得毛骨悚然,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你,你这个变态,刚才,刚才你居然想杀人。”她说。
“这是为了钓姑娘你啊,我遵纪守法,杀人是不会的,不过还以为你是何方神圣......结果失望的很。”
李沉鱼真的很害怕赵休,继承了灵媒力量的她,对人体生物能量感知尤为清晰。
她刚才动用力量,看了赵休一眼。
眼前这年轻男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体内能量却难以想象......让她惊骇欲绝。
人类不可能强到如此地步!非人生物!
她想到那位老夫人留给她笔记中记载的禁忌内容,产生一些荒谬猜想。
“你......你是妖怪对吗,灵溪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儿,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请别伤害她。”
李沉鱼声音发颤,鼓足勇气请求。
“真不愧是发小啊,脑补能力都是一等一,却也怪不得,你学蛮夷鄙陋之术,自不知华夏道统悠长,但也算半个同类,你以后就会明白,对于我们来说,同类难得,不过小姐姐啊,你这样的姿色,就敢叫沉鱼,看来你爸妈很喜欢梁静茹啊。
去吧,我要料理此人,怕你旁观后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我跟你解释下,那保姆真是保姆,和我一样的修炼者,比你这种半吊子要正统的多......以赵某的道德,怎么可能偷情。”
“沈灵溪是我媳妇,合法的。”
李沉鱼走时失魂落魄,在她眼里,赵休比老鼠蟑螂可怕一万倍。
.......
掌门大人对汪择进行处理,这男人身体依旧完整,却永远失去了某种能力。
为了如此废物,赵休耽搁了不少时间。
他略感不悦。
主要是这世界上,修炼者活动的痕迹越发多了起来,冥冥天意,多事之秋啊。
想想未来的世道,纵然是赵休,也不免心惊烦乱。
那一日在荒山上所见的古怪生物,和那个拿到手还没搞清楚用途的石条物体,都压在他的心头。
按他推算出的时间。
己亥年,农历三月廿九。
这一天到来之后,是世界末日,还是黄金盛世,都不确定。
而未知最让人恐惧,比恐惧本身还令人恐惧。
为了抒发心里的郁闷,掌门大人从楼顶跳了下去。
当然并没摔死,这家伙借着天风在滑翔出好远的距离,平稳落地,招了辆出租车,直奔徐福家。
他有了紧迫感,他需要力量。
......
沈灵溪在担心赵休,她很后悔,不该把赵休叫来。
因为此时已过晚上十点,赵休未归。
据公司员工描述,这家伙单独把汪择叫走了。
沈灵溪是商人,她最明白资本的力量。
汪择这种顶尖富家子弟,对于普通百姓,拥有压倒性优势和力量。
说句残酷点的话,赵休惹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死。
她越想越急,心烦意乱,冰雪聪明一人,却全没主意。
于是她把李沉鱼叫来家中,把事情分说清楚,问她的意见。
“别担心,没事的。”
李沉鱼抱着沈灵溪安慰。
她能说啥,特么的,你老公牛逼炸天,估计导弹都轰不死?不能说的。
平均来看,每七万人中,有一个修炼者。
如果举世曝光,那这些修炼者就会变成异类,
因为恐惧,也因为嫉妒。
修炼者很孤独,他们对于人类而言,只算半个同类。
李沉鱼在心里叹了口气,运用精神力量把沈灵溪催眠,哄她沉沉睡去。
她与这个发小已经两年不见,亲切之余也不免陌生,上次见到沈灵溪时候,李沉鱼还没接触到修炼者世界。
她决定,要搬到沈灵溪家里住。
......
凌晨2点,棺材铺。
一个老人,一个少女,一个年轻男人。
他们对着一个碗傻笑,碗里盛着一百零八颗黄豆大的丹丸,润如黄玉,清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