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浮雪和南月说说笑笑着,很是兴奋,对上山之后的生活是向往的,尤其是千浮雪,这种未知的新挑战,对她来说最是刺激的了。
二人走了几步,转过身,看山下远处林前两个小小的身影,渡離和夜北溟还在吵的样子,千浮雪眼底闪过一丝不舍:“这种感觉真好,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他们其实都很可爱,不是吗?”
南月知道千浮雪最是感性,也最受不了这种离别的场面,自己也是,但为了不影响千浮雪的情绪,只好强忍住不舍之情,叹了一口气,转而故作轻松的搭上千浮雪的肩膀道:“哎呀好啦,小雪宝宝,今后,不还有我陪在你身边吗?”
千浮雪转头看南月灿烂的笑容,知道她是在哄自己开心,强作笑颜罢了,配合着点了点头,收起了不舍的情绪,宠溺的捏了捏南月的小鼻子,道:“怎么会忘了你这个小机灵鬼呢。”说罢转身向山上走去。
待千浮雪转身离开后,南月的不舍之情才显露出来,转过头看着山下两个小小的身影,得知以后的路定不会好走,踏上这座山后,先前几人在一起的时光,恐怕是人生中最后的幸福时光了......
再见了,师兄,再见了,渡離哥哥......
不远处的千浮雪转身看到定定站在那里的南月,就知道这丫头总是将快乐带给他人,将悲伤留给自己,独自不舍,空悲风泣。
默默的摇了摇头,对于南月这丫头,不心疼都不行啊,叹了口气,整理整理情绪,笑着喊道:“小月,走啦。”
南月听到千浮雪的呼唤,回应了一声:“来了。”便赶紧转过身,加快步伐,追了上去,俏皮的挽上千浮雪的胳膊,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恢复了以往活泼可爱的模样。
南月又开始给千浮雪讲起了笑话,从碎星山至此,一路上千浮雪听南月讲了很多很多个笑话,但都不带重样的,就好像南月的墟空里什么都没有,只堆满了笑话卷似的,而且总能逗得平日里举止有度的千浮雪,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总是心事重重的她,看来,还真是离不开南月这丫头。
不知不觉中,已是晌午了,二人尚未进食,南月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赖着不走了,撒娇道:“不行了,我要饿死了,不走了不走了。”
千浮雪抬头看了看头顶浑圆的太阳,火红火红的高高挂着,把这地都要灼裂了去似的,在这样的天气下上山,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再加上到现在都还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再这样走下去,怕是会渴死饿死在半山腰。
千浮雪环顾了一下四周,寻寻看有没有什么能果腹的东西。忽地,对面树的树干后面窜过去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速度极快,只留下一串白影,千浮雪赶紧跑过去看。
到了那处,那东西却又不见了身影,千浮雪低头四下找着,自言道:“什么东西?怎么不见了?”
突然,身后的南月‘哎呦’一声,随后而来的便是一阵惊呼:“妈呀,这是什么啊,好恶心。”
千浮雪转身,看见南月额头上一团白乎乎的黏液,像是某种鸟儿的便便,南月的手指上也是,是刚才她自己用手去摸时沾上的。
千浮雪抬起头,看到南月头顶的树干上,一只浑身通白、体型较大、像鸡,却又长着鹿角,似鸟却又非鸟的东西,正卧在树干上,朝下看着,眼珠子灵活的摆来摆去,看看千浮雪又看看南月,像是在嘲笑着二人。
南月一抬头也看见了它,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长这么丑!”
树上那生物好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南月话音刚落,便呼啸着扑腾起翅膀,还伴随着萧萧鸣叫,双翅一开,足足有三米之余,将二人头顶上大半的太阳都遮了去,带来了一阵久违的荫凉。
它这一扑腾,南月吓得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那东西也随后落在了地面上,南月赶紧躲到千浮雪身后去,探出个小脑袋悄咪咪的盯着它,不一会儿这东西的体积好像变小了,而且越来越小,头上的鹿角也只冒出个小尖尖,最后竟变得像一只正常的母鸡那么大,一蹦一蹦的又像小麻雀似的,在原地蹦哒来,蹦哒去。
南月一看,机会来了,这不是现成的食物吗?从千浮雪背后冒出来,指着它喊到:“小雪,快,抓住它。”
千浮雪领会了南月的意思,向它扑了过去,那小家伙扑腾着翅膀,逃了开,跳向了别处,南月看准了,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它,小东西挣扎的厉害,南月使了好大劲,才没让它挣脱。
二人相视一眼,莞尔一笑,南月乐道:“哈哈,这下不用饿肚子啦。”
二人正准备将它敲晕拔毛,忽地,一清澈的男声从身后响起:“伏魔山上万物皆有灵,还望二位仙姑,莫要为难一小小的精兽才是啊。”千浮雪和南月二人齐刷刷回头,只见身后立着两男一女,共三人,三人均着紫色的伏魔山仙服,千浮雪认得这衣服,这衣服材质特殊,伏魔山独一家,而且,就这三人的着服颜色来判断,他们的仙阶应该都不低,着服颜色越深代表着仙阶越高,修为也越高,如若没记错的话,紫色仙服应该是八仙阶,在伏魔山上,连拜师都很难,更别说修习到如此高的仙阶了,这三人得罪不得,再者说,将来进了山门那便是同门了,那更是得罪不得啊。
千浮雪在一旁没有作声,静静等着这三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可不能刚入山不到一天就捅娄子啊,南月却天不怕地不怕的,道:“你们是从哪冒出来的,要吓死人啊。”
南月最讨厌的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别人的人,管你是谁,冤枉我就是不行,她可没有千浮雪那样谨慎思虑的周全之心。
说着,踱步到刚才发声的那名男子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道:“我看你长的精精神神,利利落落的,怎么偏偏就这眼睛没长好啊。”
停在他面前,指着自己额头上一团淡淡的白色印记,道:“呐,看见了吗?是它先袭击我的,我把它抓来吃了又怎么了,谁叫它在我头上拉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