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色的天空上悬挂着一抹抹薄薄的白云,太阳发出刺眼的光,被雨水冲刷后的山林在阳光下一片碧绿,不知名的鸟儿“咕咕咕”的叫着。马道上的一队骑兵发现了山脚下的马车和尸体,领头的两名军官跳下马,燃起火把,带着部下进入了阴暗的石洞。
他们手持武器,警惕的向洞穴深处探索,在通过了一段狭长的通道后,火光照亮了洞穴深处的开阔空间。一个手持长枪的男人一脸错愕的站立着,后面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没等领头的军官问话,女人先口道:“是燕国的军士吗?”
对方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反问道:“你们是谁?”
“我是赵国公主,这位是我随行的护卫,我们在附近受到了袭击,幸而我与婢女互换了装束,又得这位勇士拼死护卫,才免于一死。”女人从容的回答着。
对方像是没听懂女人的话,呆呆的站立着。
“洞口的女尸就是受到袭击时,代我而死的婢女,将军请看。”说着,女人将一个手掌大小的铜牌递到对方面前。
领头的两名军官,一个蓄着长须,面相看起来过了四十岁,另一个则年轻的多,约莫不到三十岁。年轻的军官向比自己年长的军官望了一眼,就将铜牌接过来捏在手里,看来这是女人身份的象征。
两个人把铜牌翻来覆去端详了一番后,长须军官端详着女人问道:“嗯......公主,认识此物吗?”
说着便把一柄短剑递在女人眼前,镂空样式的剑鞘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黄灿灿的金属光泽。
女人扫了一眼,露出笑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说道:“这是我赵国的名物女芺双剑中的雄剑,雌剑就带在我身上。”说完,女人从束腰里取出了短剑,长须军官恭敬的双手接过短剑,将剑身从剑鞘里拔出一半,和年轻军官一起靠在火把下仔细查看,两个人嘀咕了几句,就一同跪倒在女人面前。
长须军官把女人的短剑双手托着举过头顶,低着头说道:“我等是燕国军士,受燕王之命特来迎接公主,没想到来迟一步,至使公主受惊,还请公主勿要见罪于我等。”其他的军士也都跪倒在地,向女人叩拜。
女人白皙的脸上神色威仪,一只手握着军官奉还的短剑,用平静的语气说道:“遇袭之事并非你们的过失,乃我之命也。如今劫数已过,我正困于此处,你们‘从天而降’,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待我面见燕王,自会给你们论功行赏。你们一路之上也多有劳苦,请起来说话吧。”
军士们又叩谢了公主。
一直立在一旁的阿二此时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睛,手心里的汗水顺着枪杆渗了出来,他看见女人还在和军士们说着什么,心里反复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她真的是公主吗?昨晚和自己缠绵的女人就是赵国公主吗?
如坠入五里云雾的阿二感到一切都不真实起来。然而自己绝非什么保护公主的护卫,这一认识却格外清晰。
他混混沌沌地随着众人走出了洞口,已经适应了黑暗环境的眼睛,躲闪着太阳射出的光线。
阿二用一只手平支在前额上,望向昨晚被自己抗出石洞的女尸,发现插在尸体上的短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