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鬟来到后花园,她上身披着金丝薄烟翠绿纱,下身着淡绿色的长裙,战战兢兢地道:“大奶奶问发生什么事了?请三位前去回话。”
斗天道:“你先回大奶奶,告诉她有情况,待我们再巡查一下前院,马上就去她哪里。”
小丫鬟点点头,慌慌张张地回去了。
斗天道:“二位哥哥,想想,咱们该怎么说呢?”
鲲鹏道:“往妖魔鬼怪上说,越吓人越好,让她们休想睡好!”
轩峰笑道:“这方面,非鲲鹏莫属,祖传的瞎话篓子,你就编吧。”
隔着卧室的们,大奶奶问道:“刚才出什么事了?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够瘆人的。”
鲲鹏把头凑近门口,道:“回大奶奶,不好了。有妖怪出现了。”
大奶奶惊愕道:“哦!果真是要倒霉了,是什么样的妖怪呀?。”
鲲鹏道:“我们在后花园里,先是发现那个白白胖胖的太岁,后来······”
大奶奶插话道:“那个太岁,不是被小太岁弄走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斗天忙道:“是呀,我也觉得奇怪。我把那个太岁弄到河边,用刀子把它大卸八块了。”
轩峰道:“大奶奶,说不定,这家里有个太岁窝呢。回头我们仔细查查,看看这个太岁窝到底在哪里?”
“好吧,你们接着说吧。”
鲲鹏接着道:“那个太岁见到我们,它就躲到假山后边去了。随后从假山后边走出一个大怪物来,我的妈呀,吓死人了。这个妖怪身高过丈,长着一个大龙头,有须有角,大肚皮上带黑白条纹,和斑马似的,四肢和人一样,手指间带蹼。他说要为死去的那个太岁报仇,问我们是谁是杀害太岁的凶手?”
大奶奶打住道:“慢着说,你们到对过的西厢去,那里有一幅画像,那个妖怪是不是长得那个样子?”
三人提着马灯来到西厢房,见这里摆着供桌,供桌后边的墙壁上,贴着一张一幅壁画,那画像正是噬灵魔神。原来潘三是想让噬灵魔神来保佑他胡作非为。斗天心想:想必那个萧道然的朝堂里也供着这位噬灵魔神。
供桌上摆着鲜果和一碗酒。斗天跳上供桌,抽出昆吾刀在噬灵魔神的画像上胡刺乱划,不一会儿,画像就模糊不清无法辨认了。鲲鹏端起那碗酒,大口喝着,低声道:“真是好酒啊。”
轩峰咽了口吐沫,“给我剩点儿,让我也尝尝。”
鲲鹏把剩下的多半碗酒递给轩峰,轩峰喝了两口,又递给斗天,斗天一饮而尽。
回到大奶奶门口,斗天道:“就是这妖怪,不知道大奶奶供着他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国舅爷是怎么想的?把个妖怪弄到家里,真是倒霉催的。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面对那个妖怪,小太岁问:‘哪里来的妖孽?敢夜闯国舅爷家?’那妖怪瞪着铜铃大的眼睛说:‘我是噬灵魔神,你们国舅爷答应我过我,每年给我供几个灵气充沛的和尚或老道,如今已经五年过去了,连个和尚毛、老道影都没有。敢欺骗我噬灵魔神的人,下场就是全家死光光。’我们三个和他死拼在一起,可惜不是他的对手啊,我和轩峰被他打趴在地,眼看就要没命了,幸亏小太岁功低深厚,关键时刻,大吼一声,使出了祖传的地动山摇掌法,把噬灵魔神吓跑了。噬灵魔临走时说:‘等着吧,明天你们的国舅爷就死了,你们就等着给他收拾吧。’他跳起来,飞到天上,驾云走了。”
“我的妈呀,看来真要出事了,”大奶奶声音颤抖,“快把所有姨太太都叫到我这里来。那还有心情睡觉!”
天光渐亮时,大奶奶命令斗天去县城通知国舅爷。斗天飞马冲出大门,直奔二愣子家。
斗天走后,六神无主的大奶奶和姨太太们,开始盼着潘三早点回来。吩咐鲲鹏,通知劳役们暂时停止施工,放假几天,等国舅爷回来再做决定。
村长范其信突然造访,他见环视院里,大奶奶,五姨太,七姨太,九姨太都在,唯独不见三姨太和沁儿。他悄悄告诉大奶奶,说近来山贼猖獗,县城有好几家大户被洗劫了,提醒国舅府加强防范。
大奶奶垂头丧气地道:“一会妖怪,一会山贼的,这二道河恐怕是不能再住下去了。等国舅爷回来,一定得劝他回京城。”
九姨太拿着官腔道:“范村长,听说本县的县令是你的侄子范虎,是你哥哥范其昌范知府的儿子,在你们的管辖区里,怎么容忍山贼如此放肆,这要让陛下得知,恐怕不太好吧。”
范其信一怔,忙赔笑道:“九姨太说得对,我这就派人去县衙,让范县令派衙役捕快前来守护贵府。”
大奶奶问道:“范村长,这伙山贼什么来头?知道吗?”
“只知道势力不小,不知道在哪个山头隐藏。他们打着替天行道,杀富济贫的旗号,经常夜袭本地大户。传说,贼头是个秀才出身,名叫沁园春,足智多谋,神出鬼没,颇有些手段。县府曾追捕过几次,都无功而返。”
“范村长,”七姨太道,“你听说过太岁的事吗?”
范其信不解地问道:“七姨太怎么想起问你这个了?难道你见着过太岁?”
七姨太点一下头,“昨天傍晚,挖地基曹时,见到一个太岁。”
范其信惊恐道:“是真的吗?”
大奶奶道:“是真的,还不止一个,夜里又出现一个,还出现一个妖怪。”
范其信脸色陡变,“这·····这可不太好啊。”他惶恐不安地看着诸位,“劝各位快点儿逃离二道河吧,迟了可就难保性命了。”说完,他像躲瘟神似的,仓惶逃跑了。
上午巳时左右,斗天和二愣子骑着马,后边跟着几个小厮,无精打采地回到府上。
一个小厮跑到大奶奶跟前,跪倒哭诉道:“大奶奶,大事不好,在回家的路上,国舅爷被妖怪抓走了。”
大奶奶看着二愣子,“秦侍卫,你说,那其他几个保镖哪里去了?”
二愣子道:“回大奶奶,我们离开县城,经过盘石镇时,妖怪出现了,他自称是噬灵魔神,他施展妖法,一阵风就把轿子连同国舅爷一起刮走了,我们五个保镖拼命追赶,结果,跑在前面的四个保镖也被噬灵魔神带走了。正当我们四下寻找时,小太岁迎到我们。我们就一起回来了。请大奶奶处置我等。”
大奶奶焦急道:“还处置什么,赶快通报县令范虎,让他速派捕快查找国舅爷的下落。另外,让他火速报告朝廷。”
国舅府里人荒马乱,噪杂一片。
忽然大门外出来密集的马蹄声,众人抬眼望去,见一个捕头带一队捕快,涌进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