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府的几个姨太太围着潘大奶奶窃窃私语。
劳役们用也在低声议论着什么,边说边边偷偷地看向潘大奶奶。
“晦气,真他妈晦气!”
“说不定这家要倒霉。”
鲲鹏大声道:“太岁头上动土,大运压三年。”
轩峰应道:“岂是压运这么简单,听说过吗?咱村的唐家,二十多年前,盖房挖地基时挖出个太岁,结果怎么样?”
一个上点儿岁数的劳役道:“唐家那次见到太岁,可太惨了,不出三年,全家几乎是死光了,唯独剩下······”说着话,他忽然想到了唐沁儿,见唐沁儿在离人群很远的地方,朝这边静静地观望着,剩下的话他不敢说下去了。
大奶奶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说下去,唯独剩下谁了?”
那个劳役看了看远处的唐沁儿,低下头默不作声。
“剩下我了!”唐沁儿应声道,她走近人群,把自己家发现太岁的惨状叙说了一遍。说完她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又该倒霉啦,呜呜······潘家大大小小的人,马就要死绝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大奶奶和姨太太们个个面如土色,小心把唐沁儿搀扶起来,“沁儿妹妹,你说这该怎么办呀?这个该死的国舅爷也不在家,整天就知道在外边寻花问柳。”
“姐妹们,听我良言相劝,赶快逃走吧,逃得越远越好。不信我的,你们就在这里等等,看看结果如何?”
大奶奶和几个姨太太眉头紧锁,面面相觑。见斗天从外边回来,都围拢过来。
“小太岁呀,今晚你就多辛苦辛苦吧,”大奶奶道,“家里的家丁和保镖们都去县城了,人手不够,你可要多留心啊。”
九姨太道:“家里出了太岁,谁还睡得着觉。就小太岁一个人哪行啊?”
斗天眼珠转了转,拍着胸脯道:“我早就想好了,保证今晚平安无事,明天起大早,我就去县城把国舅爷接回来。”
七姨太道:“小太岁,你今晚你一个人巡夜行吗?要不要让厨师和仆人陪你一起巡夜?”
“不用他们,他们能够干什么,来个小偷就把他们吓坏了。”斗天指着鲲鹏和轩峰,“今晚你俩陪我一起巡夜。”
此时,厨房里飘出炒菜的香味,斗天味道了醋溜土豆丝的味道,喊道:“好香啊,我就爱吃这个醋溜土豆丝。快开饭吧。”
夜里,三人提着马灯在大院里穿来走去,熟悉着这久违的家园。
一轮明月高悬在天上,撒下皎洁的月光,整个大院像铺上了一层白霜。后花园里弥漫着菊花和桂花发出淡淡的幽香,秋虫儿争相鸣唱着。斗天在亭子盘膝而坐,微闭双目,进入了修行的境界。鲲鹏和轩峰分别坐在斗天后边,照猫画虎地盘膝打坐。
鲲鹏心想:少爷这个人,真是世上少有的好人,对好朋友好哥们,从不藏着掖着。得到《九境异经》这样的绝密的天书,就想让好兄弟们一起和他分享。这要是别人,恐怕是不可能的。
轩峰也在暗暗感慨:做人还得向少爷看齐,和他做兄弟,你就不忍心欺骗他,因为他对你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欺骗他就感觉到像自我欺骗一样。这也许是一种道行吧。
斗天默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随着心中那朵莲花的绽放,斗天很快就飞到那个熟悉的仙境。彩云缭绕,瑞气氤氲,玄鹤对对飞舞,白鹿群群漫游。一本金色天书《九境异经》在他脑海里呈现,自动翻开第27页,混冥境脱胎换骨之下册······书上有各种姿势的动作分解,下有文字注解。望着这些文字,斗天感到头痛,大部分的字都不认识,他有些迷茫。心想:此时此刻,如果绿竹在身边就好了,最起码她能够读懂里的意思。
正在凝思之际,有人在他肩头上拍了一下,抬头见青衣童子墨狄站在他面前。
斗天喜出望外,“墨狄,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狄拉住斗天的手,“我本来就在这里。只是你不经常来而已。师傅知道你识字不多,让我来帮你。”
斗天佩服道:“看来这个师傅,还有点儿道行,运筹被窝之中,掐算好几千里地。”
“以后你可要加强读书认字了,并不是每次都能来帮助你的,师傅怕你意志不坚定,打了退堂鼓,这才让我来帮你的。”
说着,二人就一起比划起来。墨狄只能讲解文字的意思,动作的具体的要领。具体的灵气的运作还得靠斗天自己实际操作。因为,墨狄也不具备斗天的那样的先天素质。
在一招一式的反复练习中,斗天又找到了在灵气采集站里,吸收了灵气罐里的灵气后,血脉膨胀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次好像不那么难受了,反而觉得浑身舒畅,在灵气源源不断充实的同时,心里产生阵阵的愉悦感。
他好奇地问墨狄,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的灵气和灵气罐里的灵气不一样?
墨狄告诉他,道:“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灵气还是那个灵气,只是现在的常斗天不是原来的那个常斗天了。混冥境的宗旨,就是脱胎换骨。你原先那个凡人身躯,承受不住那么多的灵气,自然会令你发疯发狂。现在你经过脱胎换骨后,就如同海纳百川,自然就平安无事了。好好练吧,别辜负了你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天资,更别辜负了师傅对你的厚爱。说不定我们都要靠你来保护呢。”
墨狄一番话,说的斗天热血沸腾。原来我这么重要啊,小时候,我就经常怀疑,没有了我,这天还会有吗?没有了我,这地还会继续存在吗?现在我好像明白了,原来这群神仙还指望我来保护他们呢。嘿嘿,我怎么就这么牛叉呢!
他感到周身血脉通肠,劲道十足,他一把抓住墨狄,“墨狄兄弟来,咱俩比试一下,看看我长进没有?”
墨狄见斗天那天真的神态,觉得十分好笑,“看来你这家伙,是个很容易骄傲自满的人,刚刚学了些皮毛功夫,就想臭显摆。来来来,我让你改改这个臭毛病。”
斗天把墨狄拦腰抱住,就打算把他扔出去。墨狄没有反抗,故意让斗天把自己抱起。斗天使出全力向上一甩,结果墨狄像粘在斗天手里一样,怎么也甩不出手。
“嚯嚯,有两下子啊。”斗天道,他又把墨狄高高举起,此时墨狄暗暗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就听到地上传来扑哧扑哧两声响。见斗天的两脚已经深深地插入到地里。随着墨狄的加力,斗天的两腿继续下沉去,直到地面淹没到斗天的膝盖处,墨狄才收功跳下来。
斗天两腿深陷地里,不能自拔。墨狄围着斗天转了一圈,“兄弟,你还差得远呢,努力练吧,来,我帮你拔出来。”他抱住斗天,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突然用力一甩,把斗天抛向旁边的大银杏树干。
斗天吓得大声惊叫,“啊·····”
这歇斯底里的惊叫声,如浑厚的铜钟长鸣,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麻雀,惊醒了大院里所有正在熟睡的人。
身边的鲲鹏和轩峰,被吓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少爷,你怎么啦?”
斗天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我刚才又进入仙境了,差点儿被墨狄摔死。好厉害,一个小小的青衣童子就那么大的道行,我得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