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名角?”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带着些些新奇。
安何艳围绕着他打转,好奇而探究,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难不成,你也对古董感兴趣?”安何艳笑笑,狡猾地猜测。穿着宽大卷边的连衣裙的她在张应楼身边来回转遛,不时被她不经意的衣边角料扫过,散出清甜而久久不散的香气,像夹杂着果味和花香。
张应楼有些恍惚,仿佛能看到阳光尽头下的花海,金色的柑橘散出甜滋滋的果味。
她仿佛总能对他造成或多或少的影响。
纯粹和美味的活泼,符合极了夏季明媚热情的少女风情。
但却和一个恶毒和跋扈的灵魂形成非常讽刺的对比,再好看的皮囊,装了一个脓肿腐烂的灵魂,就像奶油面包里装了蛆虫一样,让人觉得恶心。
张应楼心中奇特的感觉被打散,蹙了蹙眉敷衍带过:“只是路过,碰巧进来看看。”
“既然安小姐来找古老板,我就不打扰小姐了。”像躲避毒蛇一般,张应楼不想和她多做接触,忙匆匆告别,打算转身走开。
“哪能算打扰呢,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看看这次古老板的新品怎么样?”安何艳见他要走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调皮中还流露着带有命令的霸道。
张应楼还没回答,安何艳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却是对着古来金方向高声道:“古老板,就把丹估拿出了给我们见识见识吧。”
古来金点了点头,抬起夹烟的手眼神示意旁边的伙计。立马有伙计客气地引安何艳去落座,“安小姐,这边请。”
安何艳走了几步,猛然回头,发现张应楼还站在原地,眉目流淌着涓涓细细的温柔。
这种表情是她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仿佛有千斤石头压了过来,把她胸膛的空气压榨得不剩一滴空气。
安何艳刷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在窗外的月光中泛射出冰凉的光泽,她整个人从头凉到脚,没有一丝温度。
又梦魇了。
盯着有些凌乱的被褥,她慢慢地使呼吸平稳下来,脑袋放空起来,她才觉得嗓子干哑得厉害。
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借助着月光摸索到了桌子上的水壶,一杯冰凉的水下肚,她干涸的嗓子才得到了滋润,但胃却开始隐隐疼痛了起来。
随手将喝空的杯子搁在桌子上,安何艳扶着桌子坐下,盯着窗外的夜色。怕又是个无眠的夜。
梦里总是以前的林林总总,她以前的风光无限,嚣张跋扈的日子,还有那个让她不顾一切的人。
突然传来的阵阵拍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猛然起身,整个人被恐惧笼罩。是那个人回来了?
她站起身,哆哆嗦嗦地像是朝门口靠近,但又像是想拼命逃离门头,两重边缘挣扎的她一不小心把桌上的茶壶杯子磕碰了下去。
咣当的声响响起,门口的声音也停了,安何艳的脸上却更加的煞白了。
“臭娘们,在家是吧,还不快滚过来开门!”一个粗犷难听的男声在响起,还伴随着更加用力地拍门。
门被拍得震天响,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拍碎,放进野兽来。
安何艳双手紧紧抓着桌子边缘,强迫自己上前两步,但是内心巨大的挣扎使她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伐了。
但是如果她不去开门,那个人肯定会更加生气,到时候遭罪的还是她。
就在安何艳内心痛苦而恐惧地挣扎时,门就被一脚踹开了来。
“臭娘们,居然敢把老子关外面?!”一个身材结实肥壮的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同时还带进了一股酒气。
安何艳害怕得往后退去。
那男子却不管她,一边骂一边朝她走来,“看我今晚不收拾你。”
安何艳见状就要朝门口逃跑,男子早就料到,结实肥壮的身躯轻易地把安何艳拦住,一开口就是冲天的酒气。
“还想跑?你以为你跑得了?”金城义拖住她就往床的方向走。
安何艳死命挣扎,还没梳妆的头发散乱,手腕也被他捉得红肿淤青了起来。
“臭娘们,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装个什么劲!”见她这么不配合,金城义抬手就扇了两巴掌给她,粗糙有力的巴掌直把她打出了两巴掌印,嘴角也冒出了血丝。
当初看她长得不错,买了回来做媳妇,谁知道是个这么不听话的,每次都挣扎得像要她命一样,比不得窑子里的千依百顺。
不过好在长得不错,身材也白白嫩嫩的,听说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味道真是好极了。
把安何艳丢到了床板了,金城义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金城义衣服穿好,扭头对安何艳恶狠狠警告,“别再想着逃跑,这边都是我的人,你看你哪次逃得掉。”
不屑地看了一眼床上一声不吭的安何艳,哼了一声出了门。
盯着窗外的日头,安何艳坐在桌边,有些麻木,她也不记得来这里多久了,自从爹逼迫她嫁给一个富商刘鲜然后不久,安家就破产了,随后刘鲜然就把她卖给了金城义。
她也不清楚金城义这个人,只知道是个码头小混混,贪财又好色,刘鲜然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把她卖给金城义,以换取他码头运输的利息。
她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但每次都无疾而终,这块地都是金城义的地盘,她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捉回来。
她美丽却麻木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甘,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