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喝什么药喝药,姑奶奶我身体好得很,用不着喝药!”卫芷兰一拳砸在鸟头上,木头鸟被它打的脖子缩了一缩,随即自己晃着脑袋调整了一番,继续操着那副公鸭嗓叫嚷:“回去喝药,回去喝药!”
卫芷兰恨不得把它脑袋直接扭下来,这时云析夜也说话了:“快回去吧,南先生该等着急了。”
急就急呗,急死那个小肚鸡肠的糟老头子才好呢!
卫芷兰别过头去,不为所动。
云析夜啪的放下手里书卷,故意拉起脸来看着她:“快回去喝药,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
卫芷兰心虚低头,一边玩手,一边腹诽:知道,要乖乖听话,老实喝药嘛……
“行,我回去,回去还不行吗?”糟老头子,你等我好了的,看我不弄死你!
就这样,卫芷兰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她和云析夜居住的小院,一碗酸苦的药膳汤下肚,恶心的她差点把昨天的晚饭给吐出来,要不是南先生那个糟老头子威胁她,说她要是敢吐,就再给她灌三大碗下去,她肯定全都吐那个糟老头子的脸上。
喝完药膳汤,卫芷兰挺着涨得滚圆的肚皮进屋去睡午觉了。
南先生这老家伙虽然喜欢记仇,又爱整人,但手艺真是没的说,喝完他煮的药膳汤,精力充沛的都能上山去打虎了,就是容易犯困。
这不,明明卫芷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现下一沾枕头,又呼呼地昏死了过去。
就这样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正当卫芷兰沉浸在暴打糟老头的美梦中时,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大叫:“快醒醒,别睡了!”
那声音卫芷兰再熟悉不过,因此眼睛都没睁,迷迷糊糊地捞起被子把头一蒙:“吵屁啊!再吵我炖了你信不信!”
白龙俩手一叉,不为所惧道:“炖我可以,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嘿,这小家伙,还学会跟她硬碰硬了。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卫芷兰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眠了。
就是云析夜,吵到她睡觉,她都找骂不误!
然而白龙对于她的威胁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更大声的嚷嚷起来:“哎呀,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贫,总之,你赶紧给我醒——”
那个“醒”字还故意拖长了尾音,差点没把卫芷兰的耳朵给吼聋。
卫芷兰被他吵得头都大了,腾一下坐起,忍住把他揪出来揍一顿的冲动,一边打哈欠,一边咬牙道:“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我就把我这些天喝过的苦药汤,全都每样给你也来一碗!”
“当然有重要的事了,很重要的事!”白龙的声音听上去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激动,自动忽略了她最后一句话,直奔主题道:“你母亲的手记,显字了!”
卫芷兰脑袋还懵着,听到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白龙真想一棍子敲醒她:“我说,那本手记,显字了!”
卫芷兰一个激灵,彻底精神了:“显字了?怎么会,它自己突然就显字了?”
白龙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便小心翼翼将手记递了出来:“你自己看吧。”
卫芷兰接过,打开一瞧,可不是嘛,果真显字了!
“怎么回事?”鉴于手记里面的内容都是裴怜烟随手记录的,字迹比较潦草,还需要花时间来梳理,所以卫芷兰就没有特意去看,只检查了一遍,确认每一页上都显字了,便随手合上了。
白龙仔细将来龙去脉同她说了。
原来,那日她邪术发作被带回南荣家的时候,无意中吐了一口血,而那滴血不小心溶进了戒指当中。
白龙本来就是用结界将手记保存在戒指里面的,卫芷兰的那滴血化开了结界,落进了书中。
之后,那本手记就一直没动静。
直到白龙今日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中翻开,居然发现上面出字了,这才赶忙将卫芷兰叫醒。
“我的血?”她的血居然可以让手记显字,活体显影液啊。
卫芷兰看着自己的手,不住嘟囔:“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让这本手记显字,我还费那么多功夫干嘛,直接划破手指往上一摁不就得了。”
白龙闻言直撇嘴:“你真以为,随便第一滴血上去,就能让这本手记显字啊。这回是因为你吐血的时候,刚刚动用了灵力,这血呢,带着你体内一小部分的灵力,一起落在了书上,这才能让手记显字的,可是你别忘了,你母亲封印这本手记的时候,你刚出生没多久,可还是个黑阶废柴呢?”
卫芷兰有点听懵了:“你什么意思?”
白龙没有解释,留给她自己思考。
卫芷兰在脑袋里面大概又过了一遍他的话,恍然道:“你该不会是说,裴……我母亲她封印这本手记的时候,就压根没打算再让人看到里面的内容吧?”
白龙点点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这等于是毁了这本手记呀。
看这手记当中密密麻麻的字迹,想必当初裴怜烟一定很珍惜和看重这本它,她甘愿让自己一生的心血就此湮灭,也不肯让别人看到,这说明,手记当中一定记录着十分重要的内容。
事不宜迟,卫芷兰觉也不睡了,拿上那本手记便出了门。
云析夜在他们住的小院旁边另外大扫除了一件空的二层小阁楼,给她当药房用。
当然了,里头的药材也都是云析夜命人给她置办的,什么样稀奇古怪的 珍贵药材都有。
卫芷兰到了药房,屏退掉门口的神卫,将门一关,噔噔噔就上了二楼。
这里摆放了好几张宽大的方桌,上头有药炉、药壶以及炼药所需的一应物品,地上洒满了药渣,旁边的木架上则一格一格,分门别类地收藏了数百种珍贵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