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萏愣愣的甩了甩手:“第五钊?啥?”
她迟钝的发动脑筋,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想起来“第五钊”是个什么人物。
少顷,元萏皱着眉头,与清涟面面相觑:“你说的第五钊,是……上面那位吗?”
她伸出葱葱玉指,朝上指了指天空。
“是,当今圣上,第五钊,也是那只——”清涟神色郑重,然而不待她说完这句话,元萏便打断了她。
“嘘——虽然我们不是权贵之家,住的地方也偏僻,没有多少人来人往,但还是要小心隔墙有耳。”
她不是谛朝本土人士,没怎么听过皇帝的名头,又缺乏对皇室的敬畏之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就罢了。
但清涟作为一个正常的本土人士,还敢如此的直呼皇帝姓名,这也太奇怪了吧。
元萏初一反应过来清涟方才在喊第五钊,还有点不敢确认,后来想想,这天底下估计没有人敢与皇帝重名。
“主人,第,皇上,皇上他的身份另有隐情!”清涟眉头微蹙。
她还是觉得元萏之所以想进宫,估计与第五钊摆脱不了关系。
元萏拍了拍清涟的肩膀:“皇上的身份?我几时与皇帝接触过?”
清涟:“……”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元萏挑明黑猫的身份了。
实际上迄今为止,清涟也无法十分确认黑猫就是第五钊,但在这件事情上,她有九分的把握。
可一来元萏并未觉醒,按理来说不应告知她这些事,二来……元萏也并不信她的猜测。
元萏安慰她:“放心好了。”
清涟垂眸,转而提出了另一件事:“主人,您若进宫的话,夫人留下来的种种事情可如何是好?”
元萏默。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近一个月来,元一和元十那边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两人都没有再来元家。
既然见不到他们两个的面,元萏便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也懒得去思索。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过一天是一天吧。
而且,元母那边的事情,始终像是隔着一层薄纱,让人看不透,摸不清,也搞不懂。
不过,不管怎么来说,她进宫后对元母那边的事情也有帮助。
待她开启了修仙位面,她对元母这边神神叨叨的事情,也会多些了解。
看元萏沉默,清涟暗叹一口气,行了个礼后去收拾元萏与她们的个人物品去了。
她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关于元萏的各种决策,她能够劝说,但绝对不能够强行要求。
至于黑猫……
也只得多注意些了。
第五家在凡世的身份虽然无比显赫,但夫人与主人却也并不会怕了他。
主仆三人各怀心事,沉默的收拾着东西,效率竟然出乎意料的高。
待到晚饭之时,各种物品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
元萏对清涟吩咐:“明日我想要三辆马车,你们先将东西送到行远街茶楼,父亲会告诉你们该如何做。”
二人应声:“是。”
元萏又嘱咐:“最晚等到午时,我也会去行远街。”
她要离开元家,怎么着也得去跟刘阿叔打声招呼。
而且,前两天她向刘阿叔订了一批货,也是时候将那些木头取走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元萏一大早便起床,又与清涟碧水叮嘱了一番,匆匆朝着刘阿叔家里跑去。
近些日子气温骤降,昼夜温差加大,早起的时候着实凉了些,刘阿爷出来的时间被刘阿叔推迟到了将近巳时。
但刘阿叔上工的时间没有变化,全靠刘阿叔家的孩子照顾刘阿爷。
元萏总不能跟一个孩子去谈生意,只得继续早起,配合刘阿叔的时间来。
元萏来刘阿叔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意思意思的敲了敲门,待刘阿叔一响应,便推门而入。
“小丫头,上次你要的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刘阿叔蹲在地上忙活,头也不抬便知是元萏来了。
元萏瞅了瞅:“啊,谢谢阿叔!”
两人三言两语的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交代完毕。
元萏看木头的数量确实有点多,决定分批拿走,刘阿叔也得知了元萏要搬走的消息。
“丫头,你这搬走了后,还有机会回来吗?”刘阿叔手上动作一停,带着些许担忧。
元萏每次要木头都要一大堆,而且还不需要劈开,同时基本不需要他送货,着实让他创收了不少。
像这种省时省力、又有钱赚的活儿,真真是不多了。
元萏回答:“回来。阿叔,你的木头我还是要的,大概一个星期会回来运一次。”
“好嘞!”
刘阿叔答罢,元萏便开始搬堆在一旁的那堆木头。
她的力气大已经是个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了,刘阿叔并不担心她会不会搬不回去。
但元萏不打算傻不拉叽的搬那么远,把木头拖回元家,而是选择走到无人的地方,便将木头收回空间,再计算一下时间,略等一会儿折回刘家。
如此重复,直到将木头全部搬完。
元萏与刘阿叔已经合作了那么多次,刘阿叔并不担心她会不会走了就不给钱,但在刘阿叔上工之前,元萏还是将这些木头的钱都一次性结清了。
刘阿叔走后,元萏在他家来来往往忙碌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一趟将木头搬完之后又折回来,送刘阿爷和刘家幼崽去了小胡同,才离开这一片地方,前往行远街。
她一个人想要赶路的时候,也是很快的。
太阳尚且偏东,元萏便跑到了行远街,直奔茶楼而去。
莫三子就坐在茶楼二楼的窗边,老远便看到了她,忙招手示意:“菡菡!”
他声音不多大,但足够让元萏听清。
“父亲!”元萏跑了上来,脸不红气不喘,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从如此遥远的地方跑过来的样子。
“怎么不让马车接你?”莫三子拧眉看着她,N层滤镜打下来,只觉得元萏是一个让人无比心疼的小可爱。
“没事,父亲,多运动能让人身体健康。”
对着眼前的茶水,元萏放弃了牛饮的冲动,矜持的端着茶杯啜饮。
莫三子神色还是带着不赞同,却也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