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秦语云和秦庭正在品茶,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自从上午萧星月和苏木两人离开后,这两人就一直在客栈里等着。
秦语云原本是兴致缺缺,可是想到上午见到的那名男子,却也留了下来,想着既然他住在这里,出去时也没带行李,那肯定还会回来。
可这没想到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外面天色渐暗,街道上点起了灯笼,夜市也是另一番繁华。
“木头,我们吃完饭再出去玩一玩吧,呆在客栈里好无聊的。”萧星月缠着苏木又开始撒娇。
这莱芜城好吃好玩的地方已经被玩了个遍,但是因为前几天赌气的原因,萧星月每晚早早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导致一直都没逛过这里的夜市。
“哼,拿前两天怎么没见你无聊呀。”苏木明显的就是蹬鼻子上脸。
萧星月嘟嘟嘴,道:“木头,我错了嘛,我真的很想出去玩,前两天不都是怪你,你一直缠着我,我又在赌气,我怎么可能再让你陪我出去?”
苏木忍笑,道:“那你还生气吗?”
“不生气,我绝对不会再生气,木头哥哥最好了,那我们快点吃饭吧,嘻嘻。”推着苏木就在桌子旁坐下,唤来小二。
楼上的秦庭道:“就是那个男的,怎么样?可还合你眼?”
秦语云走上前,望向正在点菜的苏木,嘴角上扬,道:“成交。”
两人的菜上的很快,就在准备动筷的时候,来了两位不速之客,秦语云跟在秦庭身后垂着头,模样有几分伤心。
“莱芜城秦庭欢迎萧小姐光临鄙城。”秦庭很自觉的坐在一方。
而秦语云也慢慢坐下,微微点头:“莱芜城秦语云,今早奴家不知是白鹭湾大小姐,若有失礼还请包涵。”
萧星月看着两人这番令人呕吐的开场,无助的对苏木眨眨眼:这两个人怎么不找你说话?
苏木别过头,不看萧星月,只是轻咳一声,开始给萧星月布菜,道:“来,星月吃菜。”
萧星月也很配合吃了,但是两个水汪汪的眼睛却闪过一丝笑意,又看了眼苏木的衣服,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苏木的穿着打扮和传闻中没有一处相似,而苏木也没有要自报身份的意思,又想到苏木在湖边同沈心讲过的“钓鱼之道”,沈心又坚持不住同一间客栈,也猜出了几分苏木的意思,虽气恼苏木不同自己讲,但是也不能打破他的计划。
只能将口中的饭菜当时是苏木,狠狠的咬了几口,以泄愤恨。
见萧星月并没有回复自己的话,秦庭又道:“萧小姐来莱芜城多久了?可玩尽兴了?不如一会儿我带萧小姐去逛逛夜市?也算是尽地主之谊,萧小姐意下如何?”
秦语云咬牙帮衬道:“是呀,萧小姐也没出过白鹭湾,这和朋友出来玩,也是该好好见识见识。”
见苏木一直为萧星月布菜,看都没看过自己,秦语云桌下的手紧握,语气中的敌对意思也很明显。
白鹭湾放出的消息是萧星月和苏木出门游玩,两人没有认出苏木,就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萧星月背着两家找到男人。
这句话中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说萧星月水性杨花,目光短浅,苏木眼神一冷,萧星月却浅笑道:“我这出白鹭湾也有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男的围着我,我也很苦恼呀,这不,就这个大木头非得跟着我,带着我游山玩水,我甩都甩不掉。”
秦语云的拳头瞬间就白了,道:“那萧小姐的魅力还真是好呀。”
“。。。。”萧星月生气了。
苏木心中开始默默流泪,萧星月既没有捅破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故意隐瞒,就算以后被戳破身份,萧星月此时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只是这咬牙般的语气却让苏木心中发紧。
其实苏木原本是打算逛夜市时告诉萧星月的,可是眼前这两个人来的实在太快,苏木也没有想到秦庭也会来,而他的目标不用说也知道,是萧星月。
秦庭对苏木道:“这位公子不知是何许人也,这么死皮赖脸缠着一个小姑娘好像也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吧,更何况萧小姐已经有未婚夫,你这缠了萧小姐几个月对萧小姐的闺誉也很不好,不如自行离去,也留得几丝颜面。”
萧星月眼中放着精光,道:“秦庭公子,你说的太对了,这个人死皮赖脸的,灵力修为也很高,我都拿他没办法,才让他缠了几个月。”
“。。。。”苏木看萧星月这样子,心中闪过怒火,伸手将萧星月拉到自己怀里,微笑道:“星月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呀,在莲花山里,把我摸了亲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了?之前也是沐哥哥,三哥哥叫的勤快着呢,难道说我不和星月同房,星月生气了?”
萧星月眨眨眼,什么亲了摸了?什么同房?我怎么不知道?
秦语云咬牙,说道:“萧小姐也算是有夫之妇,这么对一个男子难道不觉得有欠妥当吗?什么闺誉想来萧小姐也忘的差不多了吧。”
秦庭斥道:“语云!不可诋毁萧小姐。”
秦语云没有脑子秦庭是知道的,之所以让她来帮忙,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但是就连秦庭也没有想到,秦语云居然会蠢到去针对萧星月,如果惹急了萧星月,秦语云估计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星月笑道:“沐三你可听到了?既然我的闺誉被你毁了,那你可要负起责。”
苏木配合道:“求之不得。”说罢,还在萧星月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秦庭怎么也没有想到,让秦语云来帮忙,全部帮的都是倒忙,不但没把两人分开,反而促使两人在一起了,连忙道:“萧小姐你可是有夫之妇,这么草率的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苏三公子怎么办?”
萧星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道:“多谢秦公子劳心,苏木他求之不得我这样做,更何况我爹爹和卧龙深处也不会反对。”
萧星月又对苏木说道:“走吧,你刚刚答应过我要陪我去逛夜市的。”
“好。”苏木顺从的点点头。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秦庭瞪向秦语云,道:“蠢货,萧星月是你能得罪了的吗!你想要男人抢来就是了,得罪了萧星月你恐怕活不到明天!”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星月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丫头,就算我们现在把她偷偷解决了,又有谁敢找上门?”秦语云吼道。
“啪”,秦庭怒删秦语云一个光,咬牙说道:“有些话不该说的就别说,你难道真的以为萧家主和萧少主能放心萧星月一个人在外面吗?”
就在这时,一道灵力从秦语云脖子上擦过,留下一道伤口,血顺着灵力的方向滴在了地上。
“啊!”秦语云捂着脖子,惊恐的四处观望,喊道:“是谁!有本事给我滚出来!”
秦语云刚被秦庭打了,现在又被不知名的人给伤了,心中自然忍不下去。
“住嘴!”秦庭连忙喝止,又抱拳对空气一拜,道:“秦语云愚蠢不堪,胡言乱语,还请这位大人手下留情,不然伤了两家的和气就得不偿失了。”
“哥,你在和谁说话?”秦语云也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了,声音有些颤抖。
“若有下次,定取项上人头。”这道声音低沉,在客栈上空盘旋,却不见其人。
“是是是。”秦庭和秦语云连声称道。
而客栈的另一处,沈心和苏以川也是一惊,立刻感知周围,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沈心道:“这个人的灵力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一般人。”
说完之后见身边的苏以川没有响动,发现他居然在发呆,问道:“你在想什么?”
苏以川回神,笑道:“啊?没,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么高深的灵力恐怕我大哥加上三弟都远不可及。”
莱芜城的夜市有一条街极其出名,那就是花街,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一整条街大部分都是青楼,总共超过三十多家,每一家都规模宏大,美女如云,据说是城主府历时五年修建而成。
“星月,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玩吧。”苏木想拉着萧星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萧星月却躲开,道:“你刚刚还说我今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怎么现在你就想反悔了吗?”
苏木道:“不是,别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绝对不拦你,可是这个地方实在是不适合你这个小姑娘来的,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个地方不好玩。”
萧星月道:“你怎么知道不好玩?难道你来过?”
“没有,听过,只是听过而已,我听我二哥说过,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走,我带你去买东西玩,好不好?”苏木连连否认,心道:生气的女人好恐怖!
萧星月道:“你二哥又没有来过莱芜城,怎么知道这里不好玩?再说了,我还没不知道青楼长什么样子呢,我才不要走。”随之嘟囔道:“天天逛gai也莫得意思。(川语)”
“我的萧大小姐呀,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这青楼你还是别去了。”苏木求饶道。
“哼。”萧星月直接甩开苏木,扭身跑进了街。
苏木实在无奈,对这个萧星月打舍不得打,骂舍不的骂,你说她一句她能顶十句,只能乖乖跟在萧星月身后。
萧星月找到一家规模最大的一家青楼,刚想进去,就被人阻拦。
“哎哎哎,这个地方可不是你这个小姑娘能来的,走开走开。”
这么女子一看就是风尘女子,衣着暴露不堪,恨不得什么都不穿,打扮的花枝招展,手中的手绢不知什么怎么的有一种丝丝香甜。
苏木立刻拉着萧星月,捂住她的口鼻,立刻离开。
“唔,你干什么!我现在还在生气,你不要碰我。”苏木拉着萧星月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才松开,萧星月喊道。
“你不要我碰你,那想要谁碰你?你知不知道那个手帕上是什么?”苏木也生气了。
萧星月道:“不就是香料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木道:“也就只有你这个傻瓜会以为那是香料了,那是春药,笨蛋!”
“。。。。”萧星月摸摸鼻子,嘟囔道:“我又没闻过春药,我怎么知道?”
看看苏木还在黑脸,萧星月拽拽苏木的衣袖,见苏木还是不理自己,萧星月又晃晃苏木胳膊,道:“那这样就算咱俩扯平了,你瞒着我也本来就是你的不是,那咱们俩没有下次好不好?”
“苏木哥哥,苏三公子,好不好嘛。”
苏木实在绷不住了,嘴角上扬,道:“这种地方以后你不准再来,知不知道?”
“本小姐只是没有见过而已,不来就不来,哼,不也是几匹瓦盖出来的房子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星月脸上露出微笑。
“既然不生气了,那咱们回去吧。”苏木揉揉萧星月的小脑袋,再握住萧星月的手。
忽然身后的小巷中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
“快点!小心点,别把他弄醒了。”
“老大你就放心吧,这药没有一晚上他是醒不了的。”
“那也要快些,别节外生枝。”
“你说这秦望舒怎么得罪家主了?虎毒都不食子呢。”
“问这么多干什么?上面吩咐了咱们照办就是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苏木和萧星月听到最后,也听明白了,秦恩堂对自己儿子秦望舒下手了。
“诶,你们是什么人!”“啊!”
还不等这三个人问完,萧星月就已经出手了,清尘三进三出,剑落人陨。
“奉命办事?连良知都没有,比妖更可怕,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就连苏木也没发现萧星月说这话时,身上一闪而过的邪气。
清尘剑一甩,剑上就连血腥味都不曾残留,盈盈白光一闪,清尘剑消失在手中。
苏木扶起秦望舒,道:“现在客栈看来是不能回去了,先去找我二哥和沈城主吧。”
“恩。”
莱芜城城主府。
秦恩堂坐在上位,手里还捏着一封书信。
信中写道:卧龙深处,白鹭湾,云浮城,流曲峡,四族准备联合推翻莱芜城城主之位,另立其子秦望舒为主,如今白鹭湾少主萧溪行正在卧龙深处商量余下步骤,莱芜城中也安插无数暗探,近日城中逆言也全是四家族手笔,卧龙深处苏木,白鹭湾萧星月,已到城中数日,贵子秦庭有过照面,云浮城沈心,流曲峡陆锦松正在前往的路上,忘其斟量。
秦恩堂不管这封信是谁给的,出于什么目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者这几日那些怨言越来越多,也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第一时间就让人把秦望舒解决了,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出手阻拦,这更让秦恩堂深信不疑,就连忙差人去叫秦庭是不是见过萧星月和苏木。
外面来人报:“城主,少爷带来了。”
“孩儿拜见父亲。”秦庭跪拜。
秦恩堂问道:“你是不是在城中见过白鹭湾萧星月和卧龙深处苏木?”
秦庭思量一下,不明白秦恩堂是从何得知,慢慢道:“回父亲,是,前几日的确见过,今日也见过,但是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苏木。”
“不是苏木?你怎么知道不是?卧龙深处苏木的易容术是你能看穿的吗!你以为他像你这个废物吗!”
秦恩堂一瞪目,怒气冲冲上去就是一脚,秦庭被踢到柱子上,落地痛苦呻吟:“爹,怎么了?孩儿做错什么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四大家族现在在针对咱们莱芜城!你是不是希望老子倒台了,你好继承城主之位!”秦恩堂又狠踢几脚。
秦庭连声求饶,道:“父亲,饶命!孩儿却实不知此事!父亲饶命!”
秦恩堂回到上位,将一旁的古玩都砸的稀碎,心道:你们既然敢多管闲事儿,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秦恩堂扔出一块令牌,道:“你现在带一半铁纪兵去找萧星月和苏木,把他们骗到府里来,如果他们不来,那就不用顾不到颜面了。”
“是是是,孩儿立刻就去!”秦庭拿着令牌跑出去,回想起客栈的那一幕,狠狠的咬牙,道:“好你个苏木,萧星月,竟然敢把我当傻子玩弄,看我不抽你们经,扒你们皮!”
秦恩堂又捡起那封信,撕成碎片,癫笑道:“哈哈哈,四大家族,你们真的是好样的!说什么共抵妖邪,不还是想要窝里反?既然这样,那也怪不得我了,你们不放过我,那我又何必放过你们呢?来吧,多来一些,统统跟我陪葬吧。”
秦恩堂回到卧房,开门进去就看见画着莱芜城城图的墙面,秦恩堂走上前,手掌按住画上的城主府,手掌慢慢用力往下压,忽然一旁的书架发出响动,书架向两侧打开,露出一面空白的墙壁。
秦恩堂松开手,墙面上的城主府又恢复原状,走到那面墙前,手推开墙面,墙面慢慢打开,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出现,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秦恩堂顺着台阶向下走去,那面墙恢复原状,书架也回到原来的位置,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