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白鹿忍不住开口。
“咋家也不知道呢。”那宦官微微一笑开始装傻。
“安河郡。”楚越人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回答,一直闭目养神的徐春秋猛地睁开眼睛,与同样满脸诧异的白鹿对视了两秒。
“为什么是那里???
”两人异口同声道。
安河郡,整个大华版图中最混乱的一部分。整个地区充斥着暴力、饥饿与贫穷,平常年景自不用说,每到荒年就有人相食的传闻从这破地方流出来。
偏偏朝廷还向这地方征着最重的税,现在安河郡十室九空,留下来的,大概都是山贼和叛军之类的东西。
而且,这地方正是十年前一切事情的起源……
“要不是安河郡王突然起兵造反,跟他交往过密的裴驸马也不会被灭门,小白也不会当这劳什子刺客,我爹也不会心灰意冷染上赌瘾,我也不会为了钱什么都做出来,我们俩也就不会在这末影楼待着看眼前这娘娘腔的脸色,皇上也不会失心疯,皇后也不会独揽大权。”楚越人一口气讲完这些林林总总,靠在软垫上直叹气。
“五舅他虽然人不错,但是我没办法原谅他。”白鹿回忆起往事,亦长吁短叹。
“是啊,每次过来还记得给我们这群小孩带好玩的。”楚越人眼神漂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造反啊?”
“……”徐春秋从这个话题开始脸色就没有好过,他一直沉默着,仿佛在隐忍些什么。
“我们也就算了,徐三儿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楚越人看着他,徐春秋心里已经塞满故事了,再不让这家伙开口这家伙都要哭了。
“……”徐春秋被楚越人那仿佛看透一切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这才纠结着开口。
“我是……安河郡王雍离权的妾室。”他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整。
白鹿倒吸一口冷气,现在这车上可就他不知道这件事了。
“是你五舅妈。”楚越人补充上这么一句。
“不是,你不是男人吗……”白鹿惊魂未定地开口。
“只是名义上的,喂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人都有年轻时候好吧?”徐春秋不满地大声嚷嚷。
“怪不得五舅他至死未娶妻……”
“原来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你们够了,五爷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要不是被绑着徐春秋早扑过去揍那两人了。
“那他为什么娶你?”问这话的是笑得一脸灿烂的楚越人
“……”徐春秋看看一脸天真的白鹿又看看一脸猥琐的楚越人,心知瞒不过,便一咬牙开口。
“是我求他的,就算什么都没有只要一个名分就好,这话是我说的。好了,你们笑吧。”
“所以男人和男人怎么那什么……”白鹿实际上还在这一块纠结着。
“我跟你讲,虽然跟男女之事差不多吧但是是要这个样子再那个样子再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楚越人自告奋勇担任起了X启蒙老师,讲的绘声绘色还自带手势比划。
“我说他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你就不要给他说那么多啊!!!”
“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一直没说话但脸色相当差劲的宦官开口叫停这个越来越偏离轨道的话题。
“啊,好,抱歉忘记你没有了。”楚越人立刻噤声。
他这话一出,车上气氛更加诡异了。
“你这家伙……”徐春秋正欲说教几句时,马车突然停下了。
“看来是到安河郡地界了。”那宦官闭眼微笑,“提醒你们一句,这儿可没什么守军。”
正说着,车门被人粗暴地拉开了。
五大三粗的几个壮汉守在门外,看见白鹿几人纷纷露出了色眯眯的微笑。
“没想到居然能碰上这么漂亮的女人,喂,你们两个下来,让爷几个爽一爽。”
“……”白鹿和徐春秋的脸色直接变黑了。
“噗。”楚越人努力憋笑。
“就怕你无福消受。”徐春秋黑着脸开口,他声音本来就偏中性些,这么压低声音开口反倒出了反效果。
那几个明显更激动了。
白鹿选择直接装死。
“喂,小美人快下来。”那大汉见白鹿不搭理他,便伸手去拽。
“这么想玩我?”白鹿撩起一缕头发绕在指头上把玩,他说话的当口,那汉子已经捂着手,哀嚎着向后退了几步,差点一下坐到地上。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但那人的右手已经变得光秃秃,四指从指根齐齐截断,唯一还牵连着些许藕断丝连不掉的,是大拇指。
“诶那不是我刚刚削苹果的小刀吗?”楚越人看到他手上的薄刃连忙喊起来,“你这样我们要怎么接着吃苹果诶!”
“谁管你。”白鹿瞪他一眼,跳下车。
“少爷,速战速决,这车可不等人~”宦官语气明显欢快了些。
“啰嗦。”包括车夫在内五人中唯一能打的白鹿冲进了山贼之中。
……
“姐姐饶命啊姐姐!”
“救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是,男,人。”跟精致如雪的容貌大相径庭的狠辣出招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哀嚎声渐渐平息,除了白鹿,地上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男人。
“好了白鹿快回来吧……”楚越人一脸纠结,那几个人的心音变弱了,这时候可别打死人啊。
“喂,钱交出来。”白鹿拎着看起来像是头头的某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两边人都愣了。
不是,现在你看着才更像个山贼了好吧!!!
……
“现银五十两、金戒指两枚、金牙一颗、铜钱两串、银票一张一百两……”已经解绑的徐春秋清点着某人的战利品,“我觉得你有占山为王的潜质了。”
“毕竟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更何况带着这家伙。”白鹿瞥了一眼对着金子满眼放光的楚越人。
“我已经不用再还债了哦。”眼馋完了,楚越人轻笑一声。
“?”
“我家的债都还干净了。”楚越人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白鹿意识到自己好友的不对劲,便追问道。
“啊,老丈人帮忙还了钱而已。”楚越人说完这句便直接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老…”
“老丈人…”
“喂…起来解释一下,别装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