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真的好累。”白鹿把脸埋进被子,“算了…今天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他这个样子。
微霜咽了一口口水。
太可爱了吧,好想抱进怀里搓搓脑袋!
“救命…晚安…哇安。”那鹦鹉叫了一会儿也乖乖消停了。
周围只剩雨声淅沥。
“睡吧…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微霜三指朝天发毒誓,“不然我下辈子变猪。”
“噗。”某人忍俊不禁。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你抢什么。”白鹿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带着几分笑意,连声音都轻快了许多,“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也对我做不了什么。”
身为老阿姨的微霜再次被美少年击中。
邪恶的手不自觉伸向白鹿头顶,又凭着仅剩的理智将手缩了回来。
“说起来,你是不让人碰的吧。”
两人隔了有半尺宽,就这么背对背躺下了。
微霜睡不着,随口问着。
“这也是写在天书上的东西吗?”白鹿枕着手臂,闭着眼睛。
“不…天书没写那么全。这是我自己发现的,就很想问问。”
“……以前发生过一些事情……被人带着恶意触碰了。”
“是这样的吗,总觉得是很严重的事。”
“是啊,的确是很严重的事情,都留下心理阴影了。”白鹿轻声笑了起来,“不过小孩子除外……你也除外吧。”
“你不是那种有心机的人。说实话,平常你做坏事的时候脸上可否明明白白写着呢。”
“有那么明显吗?”微霜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明明…已经藏的够好了。”
“不过,并不讨厌。”
“……”微霜老脸一红,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嫌弃那间破屋漏雨才过来的。我……挺怕打雷的。小时候有爹娘护着,后来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躲在被子里哭。”白鹿睁开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都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今天就,格外不想一个人待着。”
“我还以为只有女生会怕打雷呢。”微霜喃喃。
“很丢人吧。”
“不,人正因为有弱点,才会变得更坚强。”
“你又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了……变得更坚强吗?要真是这样还要借你吉言了。”
“你把这么多弱点暴露给我了,真的没关系吗?”微霜翻过身,看着白鹿的后脑勺,有些开玩笑地开口,“我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
“哎,睡着了?”微霜伸手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脖子。
没反应。
“……”她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白鹿的头。
手感真好。
“你其实,是个挺温柔的人呐……晚安。”
……
确认微霜已经睡着,白鹿蹑手蹑脚从被子中抽身。
衣袖被微霜压在身下,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怎么睡的,睡相也有些太差了。
他从背后抽出短刀,小心翼翼地割裂袖子,抽身出来。
下雨天,总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跑出来。
无声无息间,末影楼已经包围了这里。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鹿轻轻踏过门槛,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将门反手关上。
“怎么,过家家好玩么?”徐春秋撑着伞站在庭院中,脸上露出妖媚微笑。
至少有十几人埋伏在他周围,只要徐春秋他一声令下,白鹿就会被粉碎成几百块,连血都会被这雨冲刷干净。
大雨滂沱。
手中短刀划过一道银白弧线,他就这么带着些决然地朝徐春秋冲了过去。
就在这呼吸之间,仿佛这一片雨幕都要被少年这舍身一击斩成两半。
徐春秋仅仅是用纸伞挡了一下扑面而来的刀锋。
刀尖入木三分,但却无力为继。
一时间十几把武器纷纷出鞘,银光如游龙,带着尖啸之声直取白鹿要害。
血丝融进雨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颓然跪倒在地。
妖媚男人款款蹲下,没了纸伞,他亦淋得湿透。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徐春秋挑起白鹿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是救不了那女孩儿的,明明只要乖乖的,什么都不做就好了,何必要逞这个强呢?你看,伤口全都裂开了吧。”
“……”
“无趣。”徐春秋松了手,任凭白鹿倒在地上。
他捡起脚边的红伞,抖了抖雨水又合上。
“男人啊,没有一个是聪明的。”
大雨还在下……
……
这一觉睡得真是神清气爽,仿佛睡了许久似的。
微霜眯缝着眼睛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自上而下传到她耳朵里。
是谁?微霜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长得相当艳丽的成年女性正低头打量着她,微霜喉咙里咕噜一声,暗道这女人的长相气质也太完美了吧,简直就是坏姐姐的标准模样啊。
“长相勉勉强强及格吧。”那女人声音颇有些低沉,说话的时候微霜能看见她的喉结在上下滚动。
这是个男人。
她飞快地环顾四周,周围的装潢十分陌生,似乎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暧昧气息,包括这张配色相当红艳的床和配套的被褥,微霜就算刚醒也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某个地方。
还被一个女人样的男人如此打量着。
“这是哪儿?…谁让你们绑架我的?”微霜表面冷静内心实际慌得要命。
仙人板板!
边上睡着一个警惕性最高的刺客都能被人一锅端了?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那人只是笑而不语。
“白鹿呢?”微霜明知道问不出结果,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
“关心起来你的小情郎了呢。可惜啊可惜,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人莞尔一笑,起身便向外走去。
微霜连忙翻下床去追他。
踩到地面的那一瞬间。
铁链与地面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微霜这才往下看去。
右脚踝上莫名多出一只脚铐,还拖着一条半长不长的粗链子,连着床脚。
这一刻她明白了。
她现在是一个囚徒。
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