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恋尘有些苦涩的将目光投向门外,看着那阶下春风拍打着红彤彤的君子兰,池塘边的半枝莲被吹乱了皱纹,江南书香气息荡漾,她恍惚而立。
好似陌上一叶扁舟,她随着风吹水动无力的漂游。
风恋尘红着眼怒声而呛,“呵,林归秋,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空有名号却无实权的世子,凭什么对我一国郡主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竟要赶我走,好,我走,从今以后你休想再让我踏进你房门半步。”
她的每句话都像一把沁着盐水的利刃刺进林归秋心中,鲜血肆虐,模糊了他的视线,把每一寸血肉狠狠刺穿,痛的蚀骨。
她明知道这都是他林归秋不愿提及的痛处。
就在两人电光火石之间,江锦瑟看着风恋尘倔强的容颜,回以不以吝啬的厌烦。
若不是看在她的身份上面,她早就把方才风恋尘推她那一下还回来了。
她暗暗把摔在地上的茶盏按在手心上,霎时刺痛感袭遍全身,欲语还休的眼泛水雾,氤氲了整个房间。
声弱如羽毛落地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无声的较劲,“归秋哥哥,好疼啊。”
林归秋听到此言眉头深攒,极快的弯下腰,用那未受伤的大手轻轻覆上江锦瑟娇嫩手中的刺目红痕。
随即用眼刀狠狠剜向一脸鄙夷的风恋尘,沉声开口,凉薄至极,甚至比大雪纷飞的冰湖之上还要冷,“看你干的好事。”
江锦瑟扶着他的手臂顺势而起,拂落了按几上一汪清茶,带着烟雾的清香弥漫四周。
她应景的弱语轻语,“归秋哥哥,我没事的,安越她定是无意为之,我不怪她,……都怪我自己不好,你别生她的气,这点疼痛我忍忍就过去了。”
风恋尘简直是目瞪口呆,她方才一时气极根本没用力就不说了,这女人竟还倒打一耙故作坚强大度之态。
“你不必为她开脱,她方才所做我都看在眼里,”说到这里,他转头怒目而视,“我这里不是你安越郡主的闺阁地,还请安越郡主去别处撒泼胡闹。”
一时无边的委屈感将她湮没,如身在一潭冰冷漆黑的死水之中。
她拼命的想要靠岸得到救赎,但那冷水将她呛的泪眼婆娑,深深拖进无底的深渊里。
失望不曾留下一丝忧伤,乃至只剩无边无际的绝望沉痛如剑刺脖颈,一时激起千层血浪。
她苦涩嗤笑,一步一步靠近江锦瑟柔弱无骨的身躯,居高临下的睥睨语气,“你还真是白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人前贤良淑德弱不禁风,人后精明算计,城府极深,惯用招数,眼泪装可怜,你恶不恶心?”
江锦瑟长着嘴不敢置信,被言语重伤的泪眼朦胧,欲落不落,赶忙转身抓住林归秋将要压抑不住的怒气。
她垂眸语重心长道,“归秋哥哥,她……她怎么可以如此说我,但是你不要生气,安越年纪尚小,我不怪她的。”
风恋尘听到此处实在忍受不了,不再维持她一国郡主还有的风范。
只见她收手抓住江锦瑟的衣领,怒目圆睁,“你吃屎去吧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死大沙雕,你再添油加醋试试,信不信老娘把你丢粪坑里。”
骂完江锦瑟复又睁着猩红冒火星的凤目扬声怒斥,“还有你林归秋,我看你是脑子瓦特啦,你宁愿相信这弱鸡都不相信我,狗男女,去死吧你。”
被抓住的江锦瑟直接被说的羞愧难当,泪流不止。
林归秋气的面色铁青,甩开风恋尘得柔荑肃穆而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