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纷纷扰扰的世间,好似烟雨蒙蒙中的江南,风轻柔的托起雨丝将雨水沉淀,荷花池畔,青山隐隐水迢迢,氤氲着诗的飘逸。
她感受着寒风穿破她身体的怒吼,肆意中带着蚀骨的深刻,停下脚步,青丝飞扬,往后看去,一眼万年。
所有的情绪都在垂眸间烟消云散,她摇头轻笑,自嘲过后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风恋尘。
“上马。”一道恶劣中夹杂着漫不经心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阳光正好,斑斑点点的洒落在马上的少年侧颜。
让她上马,她一介女子不应该是坐在马车里吗?
林脉语坐落在骏马之上托腮轻笑,好似听到她的心声似的,轻启薄唇,清澈的声音在四周萦绕,“想的美。”
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欠揍,风恋尘嗤笑一声,暗暗低估,眸光落入不远处的空马之上,挑眉沉声道,“以我的风华月貌,这样光明正大的骑马而行真的不会引起轰动吗?谁坐谁缺心眼。”
没错,风恋尘她就是缺心眼。
屁颠屁颠的把包袱扔给孟恩,她马术暂且不论,不过脑海中却总是闪过马儿奔驰的场景。
坐在上面,沐浴着如刀刃的烈风,感受着与时间赛跑的冲动,英姿飒爽,衣袂临风,伴着马儿嘶鸣衣裙舞动。
现实却是她噗嗤噗嗤的艰难攀爬,伴随着林脉语不时的轻蔑和众将士的怜悯,最后以强大的毅力终于爬了上去。
那乌雅霎时不停的乱动起来,上下踏步左右晃动,闷声的嘶鸣和躁动危险充斥在风恋尘的周身。
隐约之中,她好似听到一声清澈如玉珠落盘却又磁性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个缺心眼,快夹紧马腹。”
可终究是来不及,浮光掠影之间,一阵烈风凶猛的吹拂她的周身,裙摆大肆的随风飘摇,青丝万缕浮于空中。
之后是无边无际的沉默,好似万物在这一瞬间都在静止,而这一刻她要做的是快速反应,抓住一切机会免于落地。
风恋尘哀嚎一声,出手快的只能看到魅影,在最重要的时刻狠狠的抓住身旁林脉语单薄又宽厚的肩膀。
林脉语本是看着她如此可怜,怜心大发,争取快速的离她远些,免得她落地之后的尘土脏了自己的衣物。
谁知这缺心眼出手不仅快狠,天哪,她还很准。
他放下手中缰绳,用双腿勒紧马腹,伸出那双白晢分明好似羊脂白玉雕刻的双手。
抓住风恋尘的肩膀,双脚轻移在马蹬上微微借力,随即轻而易举的把娇小单薄的风恋尘提了起来。
那架势越来越高,风恋尘的双肩被抓住高高的抛起,身体在空中华丽丽的转了个弯,倒立的姿势让她的凤目流转间愈是盈盈秋水日潺湲。
若是如此被林脉语面容朝地摔了下去,岂不是破坏了她那含苞待放如花似玉的容颜。
在这无路可退的时刻,当她在空中越过林脉语的瞬间,使尽全身力气向下坠去,双腿直直的往他身上压去。
最后好险的坐落在林脉语的肩膀上,骑着脖子左右乱晃,手忙脚乱的抓住他的脑袋,不经意间在他那俊美绝俗的脸上胡乱剐蹭。
风恋尘顿时乐开了花,有种死里逃生的欣慰之感,不禁抱着身前的头颅贱兮兮的高声大喊,“驾架架!”
得意的往下去看他那黑如点墨的冷硬面容,“林潇大马,快给爷跑一个。”
她紧紧的勒紧林脉语的脖颈,让他动不得说不得,憋屈生气之余也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艰难又吐字不清的沉声开口,“吃…吃………西。”去死。
正在他脖子上驾的欢的风恋尘听此一言霎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高声大喊,“啥?你……你要吃屎?”
那声音震耳欲聋,连远处的野草都不禁羞涩的合闭嫩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