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上面金文所记录那样......该水底墓主人恐怕就是伍员伍子胥了,这上面记录了他的姓名、籍贯、家世、生平等等。据传伍子胥自杀后,吴王夫差按照他的遗愿把他的头挂在城头上,眼看着吴国的灭亡,尸体据传是扔进了钱塘江喂鱼,也有说是其乡亲通过士兵拿回了他的尸身去埋葬,还建了100个墓地,其中99个是假的......如果这真的属实的话,恐怕不仅证明了春秋时就有灯具的存在,而且还证明了伍子胥是被厚葬的。按照当时的国力,再考虑到这些金文,可能便是吴王夫差命人去埋葬他的尸身,还特意建在水底中,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但这又是为什么呢,莫非伍子胥自杀后吴王夫差因惭愧又不愿对人说所以建了这么一个水底墓?”
一个穿着短袖衬衣、戴着老花眼镜的老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持着放大镜仔细观察,那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背景似是一片黑暗,主体是一个青铜大钟,大钟上雕刻着大篆,这是从那些盗墓者手中得来的线索。
“咳咳。”胡亥连忙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夏教授,先别激动,就算你想挖人家坟墓......”
被叫做“夏教授”的老人便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说话的?你怎么能把考古跟挖坟相提并论呢?挖人坟损阴德啊,我们考古的可是竭尽全力保护人家墓主的墓地好吧。”
“......好好好,考古。总而言之,这个伍子胥可能已经尸变了,甚至可能在找着自己看着吴国灭亡的眼睛,所以变出许多许多眼睛来......总之已经有好一些受害者了,就算真的要考古也得等我们探索完毕才行,要不然你们这些老人家死在里面还有谁愿意保护这些死人的墓地呢?”
可夏教授仍然叨叨着:“那你可不许破坏水底墓的环境,这可是难得一见甚至可能下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了。”
胡亥只得苦笑不已了。
虽说在被宁衍命名为“百目”的妖怪杀死了那么多人后,胡亥他们也已经回收了那些流落在外的冥器,甚至成功将盗墓者逮捕归案,从他们口中得知具体的情报和线索,可作为官方人员的他们怎么可能能像任小明等人一样遇到困难就可以退缩。就如夏教授所言,这是一个世纪大发现,若是能成功让这个水底墓重见天日,那想必会多更多的文物史料,尽管可能大多数普通人都不以为然。
接下来,胡亥便要出发去钱塘江了,不过临走之前,他却是留下了何小怜并叮嘱道:“这次任务十分危险,我不一定能保护到你,甚至我还保护不了自己,当然了,这世上能真正杀死我的人也是没有的,不然我也不会是四钱天师了。不过人嘛,活着总可能会栽倒的,如果我出事了你就可以回去京城继续自己以前的生活就可,在我回来前这段时间里我觉得你留在逾州市最好,伍子胥的事件可能还没完全解决,你若是返回京城可能会给家人带去危险。如果在我不在的时候出现意外,你可以联系之前那批人......嗯,那个叫做项羽的人,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以我估计,他们该算是这个城市的地头蛇了,只要不是大灾害他们都能顶得住的。”
上次幽妖事件的突然解决留给了胡亥很大的印象,比起能以武力跟蒙恬对峙的项羽,他更警惕的是那些从地铁口里走出的那几人。
何小怜轻轻地吐了口气:“我知道了。”她心中虽说有点遗憾,不能去见识到更多的灵异,但她这次的任务确实十分危险,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打酱油了。
不过......
先是胡亥,然后是幽妖事件后胡亥跟她提到过的蒙恬,现在又是伍子胥......她不由脸色怪异,这些本该被埋葬在历史中的死人怎么一个个都蹦出来了?
“对了,之前一直来不及,而且也多多少少带有些许考察的成分,也许现在可以教你一些傍身的手段了。”胡亥突然道。
何小怜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后心中大喜......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看着胡亥他们参与这些神秘事件,内心的渴望一直被压抑在最深处,可这并不说明她就不想拥有这等超越一般人的力量了。
胡亥便拿来了一个袋子,从其中取出东西来:“这个是防狼喷雾器......”
“?”
“这个是电击棒。”
“??”
“这个是辣椒水。”
“???”
“这个是棒球棒。”
“????”
“还有一个我自创的秘籍——石破天惊拳!”
“......”你他妈是在逗我?
......
......
何纪琳总觉得近来身边似乎发生了她所不知道的变化,而一切的源头似乎就是从她主动找上自己那义兄开始。
那是一个神秘的义兄。
一开始时,她还没觉察到这个事情,反而觉得他似乎十分普通,可是后面的农家乐旅游里却掀翻了她原先的印象,不仅有个曾经是逾州大学学生会长的前女友,貌似还有个倒贴追上来的骚狐狸精,她不由怀疑起自己先前对这位义兄的感官了——莫非他其实是个隐藏渣男?
而之后的事情也逐渐证实了她这个想法......
例如在购物商场碰见自己的闺蜜谢蜜可的事情,例如他似乎有个新的美女房东这件事,她曾一度想询问阿姨,也就是宁衍的妈妈——你儿子到底咋回事啊?
毕竟,于云燕曾经对她说过,她儿子是个正经乖巧的孩子......这、这叫正经乖巧?!
显而易见,于云燕对自己儿子的印象,恐怕仅仅停留于中学阶段,说不定还是初中阶段,何纪琳也深深地看出了这对母子之间的鸿沟......这连对对方的了解都不够深啊,还想深入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做梦去吧!
在那之后,大学城附近的地铁线也出现了意外事故,以至于现在大家都不太敢坐地铁,实际上那条出现意外事故的地铁线也还没有修好,出入十分不便。
她曾拜托过自己的堂姐帮她找找那位义兄的行踪,却没有后事了,因为后来宁衍主动联系了她,说自己没有被卷入那场事故里,只是最近手机坏了。何纪琳听了也大大松了口气,并将这个消息告知谢蜜可,让压抑担心了许久的谢蜜可一下子放松得哭了出来......毕竟从大学城这里回到老城区,坐地铁也得半个小时,一般人都是选择坐地铁吧?所以谢蜜可以为宁衍上了那趟地铁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误,事实上她还没有猜错,只是宁衍撒谎了。
当然了,何纪琳对自己的闺蜜谢蜜可描述那位义兄时所带着的怪异色彩,她至今半信半疑。也因为那位义兄已经搬了家,也没告诉别人地址,所以她基本上很难主动找上门去,只能通过微信、电话等联络,虽说并非每天都有聊,但也有时常聊天,然后她发现那位义兄虽说平时很寡言的样子可谈论起熟悉的领域却是娓娓道来,也不会让人感到枯燥,甚至觉得这是个学识渊博的青年人。
莫非,这就是他吊上了那位前任学生会长的手段之一?她如此想道。
因为后来她也打听过前任学生会长的情报了,那无疑是一位优雅美丽又上进能干的女孩,可就是这样的女孩居然会跟自己那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义兄拍过拖......甚至是占据了那位前任会长大半个大学生涯的时光。
不过据说,在自己那义兄大三最后拍毕业照之前,他们两人就已经分手了,在他大四实习后两人再也从未见过......至少别人是这么认为的。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何纪琳将这份疑问藏在心底,没有去主动询问宁衍。
今天是11月10号,十一月上旬即将过去,刚过立冬的逾州市目前气温是29摄氏度,十分......炎热。
不过对于逾州市人来说,立冬29摄氏度、立夏19摄氏度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何纪琳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宁衍的回复了,她在心中腹诽该不会手机又坏了吧,也怀疑对方是不是嫌弃自己啰嗦屏蔽了自己,大抵是等待的焦躁情绪越积越多,她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对面也有人接了,传出了宁衍的声音,只是此刻他的嗓音语气显得无比古怪。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嘿嘿嘿......”
何纪琳心中愕然,正想说些什么,便见阳台周围不知何时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眼睛,那些大眼珠子纷纷注视着自己,诡异又恶心。
她大脑仿佛受到了轰炸,眼前一黑,当即昏倒了。
很快她的舍友也发现了昏倒在地的她:“纪琳?纪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