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城坐落于王都西面,是一座散发古典气息的城市。在这个连王城都铺上蒸汽管道通上电的时代,教会城依然保留着数百年前的典雅设计。
城区分为外围和主教区。外围通俗来讲就是居民区,由哥特式建筑与分部在各个区域的教堂构成,每个教堂划分一个小区域;主教区被包裹在居民区中间,远远望去犹如一座巨型城堡,由一条深沟与外界分割,进出则需要放下巨大的吊桥。
正如其名,这是一个由十字架与钟声构成的宗教城市。居民区的人们笃诚和善,认真工作之余每天都会前去祷告;主教区住着能影响王国宗教与政务的几位主教,以及影响他们的大主教,是王国重要的政治区域之一。
夕阳透过窗户照入城堡的走道,全城的钟声如互相照应般响起,连夜赶路来到此处的沃尔夫向外台走去。
他深吸一口气,整顿衣装同时继续前进。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了昨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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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插手我的任务。”神父板着张脸问凯茜。
“只是想狗狗你了,过来看看。”毫不端庄的修女把头凑向沃尔夫。
沃尔夫一点怜悯都没有地举起手拍到了她的头上。
“好痛,狗狗你这样很无趣诶!”凯茜捂住脑袋蹲到地上,她愠怒地瞪向沃尔夫,“劳伦斯大主教让我接替你现在的任务,他要亲口交代你一件事。”
“大主教的命令你还这么懈怠。”
“我可是接到命令后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没想到你进度这么快,我再来晚点你就自己解决了。”看到沃尔夫又要拍自己凯茜赶紧加快了语速,“而且大主教说不用太着急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再出发,所以我才不紧不慢的。本来想让你放松一下的,结果你还打我,坏狗狗。”
“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你眼镜借我一下,免得吓到人。”神父抢过凯蒂的眼睛带到自己脸上。
戴上眼镜后沃尔夫的双眸从发着绿莹光转为了正常的棕色,逼人的杀气也随之消失。
“我不用担心吓到人啊,你是妖怪难道我不是啊。”凯茜瞪大像是要滴出血的眼眸,举起双手抗议道。
“对了,”神父要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提到过自己有个过世的妹妹吗?她有个失踪的孩子。”
“很久之前提到过,狗狗你还记得啊!”凯茜高兴地裂开了嘴,不过她血红的眼睛着实有些吓人。
“我在威尼克事件结束后在疯人院看见了‘收尾者’菲克瑟斯,他带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女孩。”
“那个死命杀异种的小破孩总算开窍了,只不过年龄太小会被抓的吧。”
“别打岔,那个女孩样貌很特别,和你有点像,红色眼睛银色头发。”
“诶?”凯茜低头想了想,“那我要找个时间去看一看。”
神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呆在这的必要了,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凯茜又叫住了他。
“沃尔夫!”两人从交手后认识到现在几十年凯茜没叫过他几次本名,这说明她要表达一些正经的内容,“劳伦斯大主教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嗯。”神父没有回头。
“十三科是大主教一手创立的,大主教离世后那些孩子还有我们,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不会去想这些事,我不想诞生出不敬教会的想法。”神父压抑住自己思考的大脑,径直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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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推开后是一座比教堂还大的亭台,坐在摇椅上的老人眺望着远方,他眼中的气势并没有被衰老所掩盖。
“劳伦斯先生。”沃尔夫站在老人身侧。
“辛苦你了沃尔夫,十三科每天都很忙碌呢。”劳伦斯的声音很洪亮,完全不像个摇椅上无法起身的老人,“凯茜那孩子也是,告诉她任务后第一时间就出发了。”
“我们都是您捡来的孩子,是您阻止罪恶的我们继续堕落......”
“看那边。”劳伦斯打断了沃尔夫的话,“很美,但还能维持多久呢。”
顺着主教的指引,神父看到了连绵的建筑,小如群蚁的人群在街上来来往往,深红的夕阳衬显出这一切的安静祥和。
“现在王国这么安定,没人会去破坏这样如画般的场景的。”神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他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早就已经不安定了。新贵族抓住流通在各处的金币,他们和商人联盟里应外合扣住了王国的财库。这些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想要获得更多的钱币就要向国王动手,而在这之前他们要剪去国王羽翼,就是教会和旧贵族。”
沃尔夫没有说话,但他深有体会。在察觉到商人联盟崛起时他们已经成长到无法限制的程度,因为他们有能力让整个王国的经济体制都崩溃,硬生生限制他们的下场就是玉石俱焚。而这群见钱眼开的人在王国内部安插新贵族,排斥一切阻挡他们赚钱的人,通过政治排挤与暗杀。
“旧贵族一直在支持教会,但并不是因为他们多么笃诚。当初他们支持我们是因为恐惧异种,现在支持我们是因为恐惧有钱人。如果这种情况保持平衡还能接受,毕竟国王站在我们这边,可是最近有旧贵族开始特立独行。”
“还有人这么大胆,敢与国王和整个旧贵族体系作对,那他们家族几百年来的人脉和投资不都付之一炬了吗?”沃尔夫惊叹道。
“布恩迪家族可不在乎这些,作为开国元勋的他们从来不害怕国王,不,他们不害怕任何人。”劳伦斯深吸一口气,“在你外出的时候,那群商人要求国王再次削弱教会的权限,几乎所有旧贵族都力挺教会,而布恩迪的家主却跑到边境别墅赏花。”
“也就是说......”
“我还没有确定布恩迪向着新贵族那边,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向着教会和国王。”
一片寂静,只有凉风吹过的声音。沃尔夫再向远处望去,一切都变得危机四伏。
“不小心你说了这么多杂话,我叫你回来并不是因为政治方面的事,而是关于鸟嘴怪人的事。”劳伦斯拉回了沃尔夫的思绪,“上次解决的威尼克事件已经有结果了,经过调查和对知情者贝里西的审讯,得知威尼克最初的实验技术是从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的怪人那获取的。”
“鸟嘴怪人?”
“没错,据说最近的卡德古城郊区森林的吸血鬼事件也和那个人有关。这个情报是从一个农场主家中幸存的农工的孩子那得到的,他夜不归宿逃过了一劫,而在之前偶遇主人和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谈话。”
“那个森林有人肃清了吗?”
“是猎人和冒险家一同处理的,我们花高价从猎人公会那买下他们搜出的一本书籍,里面记载着将人转化为吸血鬼的技术,可能和鸟嘴人有联系。现在那本书已经让专人去破译了。”
“那么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去调查鸟嘴人了?”
“他死了,有人目睹带着鸟嘴面具的人在大街上倒下。奇怪的是巡逻的卫兵赶到时面具已经不见了,面具下面是一个普通的的男人。”劳伦斯再次眺望远方,“不过验尸的结论不普通,这个人已经死了去很久了,可他没有腐烂。然后在西部的边境小镇发生了多起纯种狼人的时间,而且有人目击到带着鸟嘴面具自称医生的人。你的任务就是调查那里。”
“那劳伦斯先生我去执行了。”沃尔夫起身准备去档案室领取事件细节。
“沃尔夫!我们教会内部也不太和谐,下面有人期盼我快点死,只不过我的手段让他们弄不死我。”大主教梦呓般呢喃,“告诉十三科的孩子们:如果我哪天投身于神的怀抱,让他们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