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以及民间已经出现了要处死衡王妃的呼声,认为衡王妃乃是祸国妖姬,若是继续存在与世,毕竟为祸天下,残害生灵。
云韵已经气得好多次说不出话来了,即便她向来强悍得不似人,但毕竟现在这些事情都转向她的女儿身上,所谓关心则乱,讲的或许就是这样的情况。
翠儿的消失引起了一定的关注,不过安静儿只说她让翠儿离开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多说,而至于他们到底能想到多少,想到一个怎样的程度,那就不是她想要关心的了。
赋相山内被发现了有一处神秘的洞穴,并在那里面找到了一些人,可是司空离忧现在正在为安静儿的事情担心,如何有心情去处理别的事情?况且那事十年都过来了,也并不急在一时的。
那人还醒不过来,还无法离开赋相山,有的是时间等司空离忧他们将别的事情先处理完再去处理那个人。
太后自然是毫无所觉的,不过她也没办法发觉司空离忧和荣玥的关系是否非同一般,因为荣玥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在这个司空离忧身边最需要有人的时候竟然消失了。
同时,这样的一个能打击司空离凡和司空离忧两人的好机会,她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在这个过程中,极大限度的将朝中部分大臣给拉拢到了她的身边,并已经好几次下达遗旨要赐死安静儿,却全都被司空离忧毫不留情的扔了回去。
整个天启国,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天下都因为安静儿而热闹了起来,西边小国早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就等司空离忧将边境的军队调走攻打临月,然后他们正好可以乘机攻打薄弱了的天启边境。
在这么多的事情下,作为罪魁祸首的某人却已经安静了许久,每天都在衡王府内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连静安王妃都有些想不明白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衡王府后院树荫底下,司空离忧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身边躺着安静儿趴在他腿上安静的睡觉,手指从她的脸上轻轻拂过,看着她那本就很瘦的身子越发的消瘦了一圈,眼中不禁流露出满满的心疼之色。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从未表面出来,但在晚上睡梦之中,却也经常能看到她隐忍的皱眉,偶尔忍不住还会轻吟出声,让司空离忧恨不能够代替她来承受这样的折磨。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若是荣玥再没有消息的话,就只能答应临月国的要求了,总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弃她不顾就是了。若非现在对荣玥还有点希望,他早已经发兵攻打临月国去了。
管家朝着这边匆匆的走了过来,司空离忧不由皱了下眉,而本安静地趴在他腿上睡觉的安静儿也在轻颤了几下睫毛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最近越来越浅眠,稍微一点点响动就能够让她醒过来。
体内的剧毒虽然被压制,但那疼痛却依然存在,并且随着时间的过去,那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她不得不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让自己面上不要表现出痛苦之色。
对上司空离忧冷冽的视线,管家不禁心中一跳,但他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何时将王爷惹恼,只得低头恭敬地说道:“拜见王爷王妃,御史大人派人来,说是要将这个送给王妃。”
安静儿愣了一下,随后轻轻一挑眉,看着管家手中包装得很是精致的盒子,并伸手接了过来,轻笑着说道:“御史大人啊,那不是想要我死的呼声中喊得最响亮的那几位之一吗?”
司空离忧有些不虞的皱了下眉,揽在她腰上的手略微收紧,说道:“别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好,我不说。”
安静儿随口应着,同时将那礼盒打了开来,当看到那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司空离忧身上猛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气,而安静儿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却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并缓缓的将那礼盒重新合上。
司空离忧正要发作,安静儿却先一步伸手拉住了他,转头笑看着他说道:“离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脾气火爆了?莫非换了个人?”
“静儿!”
面对他的不满,安静儿只是嬉笑了一声,然后将那礼盒递回到管家的手上,说道:“告诉那个前来送礼的人,请他转告御史大人,听说上吊死的人死后都会把舌头伸出嘴外面,实在是太难看了,我非常不喜欢,请他另外想一个好看点的。”
“咕!”管家脸色有些苍白,颤着手将那礼盒接过,连连应是,心里则已经将那御史大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该死的曹献英,你一个小小的御史大夫竟敢将白绫送来王府,你眼里可还有皇家的存在?
没错,那礼盒之内就是一条供人上吊用的白绫,一直到管家离开之后,司空离忧脸色依旧阴沉,安静儿则双手环着他的腰,将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不让他有任何的异动。
“静儿?”
她抬头看着他,笑盈盈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说道:“你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依然这般护着我,我已经很开心。况且我能够明白那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过分,但到底也是为了这个国家着想,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司空离忧紧抿着嘴唇,低头定定的看着安静儿,他家向来蛮不讲理的王妃,最近却似乎突然讲道理起来了,而看到这样的她,不知道为何,心里却始终有些隐隐的不安。
通泰钱庄的后院,安静儿懒懒的坐在软榻之上,眯着眼儿如慵懒的猫儿,认真的听着眼前这几人的禀报,看到他们的一个个懊恼的样子,不禁轻笑了一声,说道:“既然翠儿已经回到了临月国,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郡主?”
安静儿不去理会他们,轻敛下睫毛幽幽说道:“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我以及我肚子里孩子的仇就麻烦你们了,如果我这次死不了,那么一切都还有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