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桃花眼眨啊眨,努力表现得无辜,却无奈安静儿根本就不为所动,半晌,司空离落终于死心,并狠狠抽搐了下嘴角,这个守财奴吸血鬼!
司空离琛走上前,伸手搭上了司空离落的肩膀,轻声言道:“好了六弟,新娘子已经见过,可以走了。你堂堂亲王竟然翻墙偷偷潜入衡王府,若是待会儿被逮着了,可别怪三哥不帮你啊。”
安静儿愕然,然后突然抚掌大笑了起来,声音清越动听,如琴音缭绕仙乐飘渺,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大红喜服之上,映衬得她越发明艳动人,娇媚俏丽。
这两人,竟然是翻墙而入的,难怪……不过若是从大门进入,想要见见新娘子,却是于理不合,是见不到的。
司空离落瞪起了眼睛,看着安静儿有些愣愣的发呆,毫不掩饰对安静儿的惊艳。
身旁的司空离琛亦是眼中神光潋滟,有着绵绵情意流淌而过,但紧接着的却是无尽失落和苦涩。
收敛起所有的心神,只余一点自嘲的笑意浮现唇边,只一瞬间之后,就连那点自嘲也已经全数消失,依然是那风度翩翩若天上仙人的飘逸出尘。
凤寰宫内,刘念柔幽幽转醒,入目所及皆陌生让她似乎短暂的恍惚了一下,当看到站在旁边的司空离凡时候才猛然惊醒,连忙从床上爬起就想要行礼。
司空离凡伸手制止了她,神态温和却少了一种应有的亲切,微笑着说道:“皇后不必多礼,养伤要紧。”
刘念柔侧坐在床上,朝着司空离凡低头行礼,道:“谢皇上。”
低着的头,让人无法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点黯然和苦涩,随即却又释然地一笑,她现在已经是母仪天下,成为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司空离凡转身让旁边的宫人们全部退下,很快凤寰宫皇后的寝宫之内就只剩下了是帝后二人,在刘念柔不解的眼神下,司空离凡依然轻柔地问道:“为何替朕挡下那一击?”
刘念柔张嘴想说什么,但当对上司空离凡那通透的眼睛,却又突然壁上了嘴,从床上爬起并跪在了司空离凡的面前,说道:“皇上乃是臣妾的夫,臣妾怎能让人伤了皇上?”
“是吗?”司空离凡这一次并没有阻止她行礼,甚至看到她以伤体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也没有半点想要将她扶起的意思,只那么静静的似乎很温柔地看着她。
就是这样的眼神,却是让刘念柔感觉浑身冰凉,身体的温度正在缓慢地一点点被抽离,不由将身子伏得更低,额头几乎都要触到了地面,说道:“臣妾自知人微言轻,不敢对皇上提任何请求,只希望皇上能稍微知道一点,臣妾并无丝毫逾越之心。”
“逾越?怎会逾越?皇后就在刚才还救了朕一命呢,而且还让朕趁机将某些不臣之人给一并解决了,不但没有逾越,反而是大大的有功,朕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奖赏你才好了。”
一滴冷汗从刘念柔的额头滑落,落到地面,可她却不敢有半点其他的举动。
她早就清楚的知道,父亲姑母他们想要与皇上对抗是不可能的,只是姑母心有不甘而已。不管是朝中还是朝外,皇上在还是太子之时就深得民心,还有着全国近八成的最精锐军队的支持,岂是本就不得先皇宠爱的姑母能够相比?
而父亲虽然身为丞相,却早在几年前就被太子一层层缓慢地将身边的势力给剥落,就算能成,那也只是在天启城这一点地方罢了。京城之外,静安王带回京城的三万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精兵陈列,衡王的几十万大军随时都可以朝天启城进发,如何对抗?
所以她在得知姑母和梁王他们想要在今日的大婚之上,趁着她挡住司空离凡的机会将其击杀这个计划的时候,并不反对,因为她的意见从来就无足轻重。
她确实挡在了他的身前,不仅让司空离恭找到击杀司空离凡的好机会,还同时也将那致命的一击也给挡了下来,搏上自己的性命,只希望皇上能够看在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绩上,对刘家稍微留情。
她甚至感觉,即便没有她替身抵挡,皇上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她如此一来,却等于是暂时的将刘家推出了罪罚之外。
司空离凡突然蹲了下去,看着那伏在眼前的娇柔身子,轻笑了一声,道:“朕倒是没有想到默默无闻了十八年的相府大小姐竟然这般的聪明通透,放心,皇后今日有了如此功绩,朕可不想被天下万民指骂成忘恩负义的昏君。”
刘念柔禁不住轻颤了下身子,用力咬了下嘴唇,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强忍着惶恐说道:“臣妾不敢,请皇上责罚。”
司空离凡依然微笑着,带着帝王所应有的凉薄之气,却再不说什么,只站起转身就朝着寝宫门外走去,在将要走出门外的时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皇后有伤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吧。”
“谢皇上怜惜,臣妾恭送皇上!”
司空离凡的离开让刘念柔憋在心里的那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软软地倒在地上,甚至没有抬起手来擦拭一下额头上冷汗的力气。
三更半夜,衡王府内,司空离忧站在空空如也的新房内,忍不住轻挑了下眉,他是否应该去寻找他那位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新娘子?不然的话,这洞房花烛夜可就要变成他堂堂衡王殿下独守空房了。
新房的窗户突然被从外面静悄悄地打开,然后一个小脑袋从外面探进,眼珠儿滴溜溜灵活地转动着,不过当看到那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衡王殿下之时,所有的动作全部僵住,但又马上恢复了正常,甚至还趴在窗棂上朝着司空离忧挥手打了个招呼:“相公啊,您老人家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面对着她,司空离忧当真是生不出半点的火气来,却又经常的感觉心中憋闷不已,就如眼前这个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