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荷一番促膝长谈过后,已近黄昏,余娘去湖心亭寻苏智,此时他正在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见余娘坐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一阵大眼瞪小眼的沉寂后,苏智放下手中的书,先开口问:“都跟她交代明白了?”
余娘气的狠拍了一下桌子:“你果然早就知道小丫头是装的,也不提醒我!万一我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你就知道错了!”
苏智无奈的笑了一声:“啧啧啧,你好歹也是三百多岁的妖了,会被她骗到真是失了你为妖的尊严呐,还反过来怪我。”
余娘很生气却好像无从辩驳,生硬的挣扎:“我,我不擅长医术嘛!哎呀,算了算了,我今天才知道,小丫头在遇到你之前日子过的那么凄惨,可怜呐。对了,她已经开始问你的事儿了啊,你真的觉得她是你说的那个人吗?对她,你到底还有什么打算?”
苏智斜了下身子,用左手托住下巴:“小荷确实没有那个人可恨,只是这张脸像的不能再像了,绝对是她。先把夏正宁的事解决了吧,我在这个镇还有三年时间,别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我们也救她养她教她,等到离开的时候,扫尾的任务可以交给她嘛。”
余娘站起身,黑着脸说:“算你狠!”扭头走出了亭子。
余娘告诉小荷,七路山上有个道观,名为清心观,香火一直很稀疏,但是从七年前开始,每年总会有些时日妖气旺盛,同年夏正宁开始增收赋税,夏府也设了一道妖精无法进入的屏障。她和老爷推测夏正宁和清心观那时便开始做妖精一类的买卖生意,但需要小荷通过夏阳找到有力的证据,以此来与夏正宁对峙。
次日清早,小荷颠颠的跑去镇东,见到夏阳便一把将他拉到没人的角落,四下观察了一下,紧张的问:“你没把我昨天跟你说的告诉你爹吧?”
夏阳慢慢拨开小荷紧握着他的手:“你放心,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违诺。”
小荷长舒了口气,试探着问:“那,我请你帮我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夏阳生涩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抬眼又摇了摇头,小荷刚想舒展笑容的脸立马拧了起来,僵在那里表示不解,等着夏阳解释。
夏阳捋了下思路:“我可以答应帮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几件事。首先,我可以帮你做掩护找证据,如果我父亲确实做了敲竹杠的事我希望你能容我规劝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许是他一时糊涂呢;其次,如果,如果我父亲用那些钱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诚挚的恳求你放他一条生路;最后,你这么积极的要查这件事,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你府上是哪里。”两手攥得紧紧的,一口气说完仍然不敢看着小荷。
小荷呆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拍了夏阳肩膀一下:“可以啊,终于跟我说了一段连贯的话。敲竹杠的证据我带来了,这是你父亲派人送到苏府的勒索信,”说着将信递给了夏阳,他皱着眉接过去仔细看着,小荷接着说,“你已经知道我是苏府的人了吧,至于你父亲为何会需要如此巨额的银两,这才是我们要追查的重点,我有种预感,”小荷认真的看着夏阳,“这绝不仅仅是贪婪那么简单!”
夏阳看完将信叠好,双手还给小荷,表情很是凝重:“姑娘,我信你,我也好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竟不惜以如此卑劣的手段敛财,需要我怎么帮你请明说吧。”
小荷:“叫我小荷就好啦,我昨晚细想了一下,你先跟我讲讲你父亲的习惯,爱好,有没有每年都会进行的一些特别的仪式或者活动。如果方便,还烦请你以朋友的名义带我去夏府四处瞧一瞧,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