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常年不在帝都,但我在将军府中的下人口中也得知了。易真他经常会为了朝政上的琐碎杂物,以及新政改革制度夜不能寐。他筹划了大鸿的一切,也是他攻打下了裴龙皇宫!那些自诩为志士仁人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那里大放厥词!还有那个女皇,她又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皇位?如果不是易真,她早就已经在先皇驾崩的时候送入后宫关一辈子了,那里还有现在的风光?”
无师天晓越说越气,而另一边司徒流筝也是越听越上火,最后忍不住反驳道:“好,天晓,你倒是说得好,字字说得透彻,可是你不在帝都的这几年你知道帝都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你又知道女皇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她也会经常夙夜忧叹,夜不能寐吗?你知道议政殿的烛火通常都会亮一个晚上不能息吗?你又可知女皇在龙椅上昏厥多次,次次都是隐瞒不告诉任何人?那你又可知……可知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举剑杀了自己孩子时的那种心痛和苦涩吗?”
“天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你才是那些所谓的愚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大放厥词!你根本就没有好好了解过这段事情的始末,只是看见最后的结果你就在那里说东道西,你说那些人有什么资格指责这一切,那我问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说雅静的不是?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只有你最崇敬的权易真!”
“你的意思是我所做的都是不对的,我所说的也都是不对的?”无师天晓冷笑一声:“不错!我是不知道雅静背后藏着掖着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苦衷’,但是我相信我所看见的,我相信那个被关在天牢里的人正等着我把人去就出来。”
“司徒,我话也不瞒着你说了。”无师天晓沉声说道:“就算你是站在女皇那一边的,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会去救他,并且在此前来的时候一定会拿女皇的血来祭天。”
司徒流筝紧闭上眼,显然是不想再和无师天晓争吵下去,长长吐出一口气,冷下自己的心绪,道:“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废话,你还是自己去见女皇陛下吧!我想你见了他之后你就不会再说出这种不知所谓的废话了。”
无师天晓也舒了口气,看了一眼司徒流筝,道:“好,好,我这就去!我倒是要看看了,那个女皇究竟有什么手段让你都背叛易真!”
就像没有听出无师天晓口中讥讽的之色,司徒流筝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的怒火中烧的模样。
无师天晓见状,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花厅。
微风清徐,水波粼粼。虽然快要近隆冬,但是御花园中依旧飘荡着阵阵花香,梅香清洌。
一盏清茶,氤氲袅袅盘旋而上,最总消散在空中。
“陛下,幕州太守天晓来了。”香寒站在凉亭外躬身回禀道。
“带他过来吧!”雅静放下茶壶,淡淡的说道。
“是。”香寒领命,退开。
不过多时,香寒就带着无师天晓来到了凉亭,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
无师天晓见到雅静正悠闲地坐在石椅上沏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人却跟着行了一礼:“幕州太守无师天晓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
“够了,别行礼了。”雅静淡淡的扫了跪在地上的无师天晓:“朕还不需要一个恨朕要死的人在这里口是心非。”
听雅静这么说,天晓也不做作了,既然表面上的那层皮都已经被扯开来了,继续装腔作势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来!
转眸,就见在自己说了话之后天晓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甚,直接都不来隐藏了。
雅静微垂下眼眸,起身,背过身子看着平静的湖面:“今夜子午交替之时,守在天牢外头的士兵会离开一炷香的时间。朕命你,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救出权易真,带他前往汝州。”
救出权易真?
天晓错愕的抬头看这原本自己不屑为之的女子,只见她背对着自己,话音徐徐慢慢,平静无波如同死去。
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他一旦救出了权易真,就是她的死期吗?
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难道是想要引自己上钩,这所说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可是脑中又腾然间响起司徒流筝的话“陛下这么做,是有她的苦衷的。”
想到此处,天晓再次忍不住倒了口凉气:难道所有的一切真的如司徒流筝所说的一般,是有苦衷的?而这个苦衷,最后的结果将会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汝州,是他建功立业的地方,那里所有的士兵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以说是他的死士。你带他去,就算是没有兵符也是可以调动那里的三十万大军。”雅静声音依旧平淡。
而此时的天晓却难以平静下来。
三十万大军!什么概念!
那是大鸿一半以上的兵力啊!
大鸿总军只有五十万人,若是抽走了三十万人,等于抽走了大鸿一般的江山!
她,疯了吗?
“你掌管幕州已经十五年有余,囤积的军粮已经足够三十万大军一年的军粮。并且幕州幅员辽阔,百姓富足,你身为那里的太守这几年一定积攒了不少的钱财。你可以用这些钱财住他整军。”说着,雅静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转过身,冷眼看着满脸错愕的天晓:“这是打开蓟州宝库的信物。在一个多月前,朕就偷偷让人把国库里的一般资产转移到了蓟州。而蓟州正处在幕州与汝州的中间位置。你可以让权易真率兵前往蓟州,拿了东西,再去幕州取粮。如此算来,不过一年的时间,我们就会再次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