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杀尽天下人!
你为我,缔造盛世繁华!
你为我,背上千古骂名!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我是如此爱你,信你,诚如你也这般爱我,信我。只是你的爱,让我痛,让我苦,让我喘不过气来,就像被水淹死的鱼。
这样下去,你与我只会更加痛苦,罪恶越深。
若是你我想爱是痛苦的错误,那就让你恨我!而我,依旧会深爱你如初,就算是死,我也会在奈何桥边等你百年。
这就算是我对你弥补的亏欠。
易真,我始终将会死于你的刀下的。
站在这天坛之上,我几乎可以看见我今后的命运。
我是自私的,所以我一定要比你先死。这样,我就不用接受再一次的痛苦。
传闻在忘川河中呆上五百年,就可以躲过孟婆汤,记住今生的执念,然后会把所有的思念化成胸前的一颗痣。
易真,我想我一定会去那忘川河中呆上五百年的。
五百年的痛苦,五百年的寂寞,五百年的思念。
只愿来生我记住了执念,你我爱的就不必如此辛苦,如此窒息。因为我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握住你的手,不让机会再次从我们身边溜走。
“陛下,你这是又何苦呢?”司徒流筝拍了拍雅静的肩,把雅静从思绪中唤了回来。
雅静转头,不知在合适自己居然已经下了祭坛。
“司徒,你相信有来生吗?”
“也许是相信的。”
“司徒,如果有来生你说我们还会在一起吗?”如果有来生,他会原谅我吗?
“他如此执着于陛下您,我想应该会原谅您的吧!”司徒流筝微垂下眼,淡淡的说道,没有人明白他此刻心中的不安。
那种不安来得如此强烈,又如此的突然,不,不可以说是突然,是在雅静还没有说出那样子的话前他就已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只是雅静说了那番话后,不安如同汪洋潮流一般几乎将他隐没。再看见权易真离开时那嘲讽的讥笑司徒流筝真的可以断定了,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的,或许说,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是另一个暗潮涌动的开始,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只是,那接下来的暗潮之中,又要牺牲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能够存活下来?
他们的女皇陛下,他今生最敬佩的豪杰,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到底又会牺牲多少人呢?
司徒流筝苦痛的呼吸着,他几乎可以想象这个天下因为这段恋情而再次混乱起来的场景。
若权易真不死,只怕天下要大乱了!
而真的如司徒流筝所想一般,只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刚刚稳定的大鸿王朝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只是等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是枉然了。
“司徒,若有一****死了,你就替我照顾馨儿吧!”雅静转过头凝视着司徒流筝微垂的脸。
司徒流筝缓缓抬起头,里面的痛苦与不安之色已经悄然隐去,只剩下一片淡然,随之点点头:“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保护皇太女殿下。”
雅静叹了口气,刚准备说回宫的时候,突然天色一暗,就连原先的月光都消失了,而人群中此事再次传来一阵惊呼。
雅静抬头,正见原本巨大的满月一点一点的被蚕食。
这,就是所谓的天狗食月吗?
耳边的惊呼声不止,不停的传来祈祷之声。更有甚者跪在地上仰天祷告,祈求灾祸不要降临。
雅静心中苦涩的厉害,在月亮再次落出光辉之时就再也忍不住甩袖离开。
司徒流筝自是知晓雅静此刻的心境如何,也没多加阻拦,只是示意站在一侧的宫女们可以跟着雅静离开。
雅静一回到皇宫就让跟在自己身后的过高宫女们统统都退离,在这个时候,她需要好好的安静一下,然后整理一下自己情绪,想想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明智的选择,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损失降到最低点,或许怎么做才可以不要牵涉的更广。
抬头看着明亮依旧的满月,雅静的眼神闪过了一道坚决的痕迹:看来,是该找他的时候了!
“再怎么说好歹也是女皇陛下让你过去的,你再这样拖拖拉拉的可就是抗旨不尊了!”司徒流筝掀开茶盏,拂去上面的叶沫,淡淡的斜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冷笑的男子。
打从昨天晚上的事情已发生,无师天晓就恨透了眼前这个依旧痞笑不变的司徒流筝。
他真是没有想到,在那个时候,所谓的好友非但没有上前拉他一把,反而还不顾道义的将权易真一脚踢下深渊。简直就是和那个不要脸的、良心被狗给吃了的女皇一模一样。
唯利是图,奸诈小人,过河拆桥,说的就是这种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司徒流筝和那个女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权易真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到最后居然被关押在天牢,不论他用什么手段,始终没有办法见他一面。
真是气死人了!
一群没良心的畜生!
该死的,现在居然还有脸让他进宫?
呵呵,真是可笑!进宫?进宫做什么?准备斩草除根吗?而这个司徒流筝居然还好意思到他的府邸来喝茶,真应该在茶里面放点砒霜进去,最好毒死他!
司徒流筝只是一抬头就知道无师天晓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了:看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这厮是不会原谅雅静了。
“天晓,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子的。”司徒流筝放下茶盏,缓缓说道:“有很多东西既然发生了一定是有它的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很多人都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知道的,实则他们是一点也不知道。女皇她这么做,是有她的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我就不信她女皇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苦衷!”无师天晓冷哼一声,道:“我所看到的苦衷就是一大群士兵拿着铁链将权易真给捆到天牢里去了!看到的就是你们伟大的女皇陛下在上面厉声指责那些因为她而发生的蠢事!看到的就是那些愚民大喊着要匡扶社稷!也不看看,现在的盛世是谁缔造出来的?现在的好日子是谁给他们带来的!是那个只会搬弄是非的女皇吗?还是那些坐在那里吃闲饭的大臣?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