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易真莞尔:“若是这样会遭天谴,微臣只怕早已经曝尸荒野了!”
雅静冷嘲:“平阳公大人说的真是轻巧!”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权易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雅静就出声打断:“现在我不想跟你吵架,所以你好好的听我说。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给你一个理由,让他留在宫里。就算我没有把他留在宫里的意思,你也是会非逼得我不得不把他推上这条路。”
权易真笑看着雅静,虽然没有点头认同,但是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雅静努力压下内心的怒火,反笑道:“即然这样,朕待会儿回去就下诏书,这样权大人总该满意了吧!”
权易真听出雅静语气里浓重的讥讽之色,不住叹了口气:“就算陛下因此而生气,嘲讽微臣僭越自己本分,但陛下一定会明白微臣这么做都是为了陛下的。”
雅静冷笑,没有说话。
做出这种事情,还冠冕堂皇的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在某些时刻,雅静还真恨得不一刀宰了眼前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黑衣男子。
比其他的淡定从容,她真的是相差太多了!
一转身,雅静背对着权易真冷声道:“还有什么事吗?若没事的话,那朕可就走了!”
权易真凝视着雅静的背影,嘴角藏着浅淡的笑意:“最近这几日公事繁重不能经常入宫来见陛下您,还望陛下好自珍重,切莫在做出什么让微臣担心的事情来。”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警告吗?雅静嗤笑。
“废话真多。”最后,冷哼一声,跨着步子扬长而去,嘴角却勾出一丝邪魅的笑:他以为她会继续顺从下去吗?若是这样认为的话,只能说权易真,你大错特错了!
是的!没错!这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让步了!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她的个人利益,也关系到那个孩子的后半生。
既然在那天那个孩子即已说出了相信她的话,那她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保护这个孩子,哪怕是违背权易真的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趁此良辰美景奈何天,册封后宫嫔妃,以正皇室之风。现咨风氏,风芷,恪守宫规、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仰承玄武帝意旨以册印、进封尔为侍君。钦哉。”
听着传旨太监尖锐的声音清晰的宣读着圣旨上的文字,风芷跪在地上不住晃了晃。
说实在的,他怎么也不相信只是过了一个晚上,他就被册封成了恩人的侍君。虽说刚知道对方是皇帝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但是……这突然而来的圣旨更是让他有如五雷轰顶,当场愣住了。
等到了圣旨读完了,人依旧没有站起来。
传旨太监合上圣旨,见人依旧跪在原地,想来是被这天将的好事给唬住了,不由笑着伸手搀扶起风芷,笑得谄媚:“恭喜风侍君,您可是这宫里头第一个被册封的主儿啊!”
第一个被册封的?
风芷惊讶的看着扶自己起来的太监,想象不到雅静身为帝王居然从未有册封过任何人。而他,居然会是第一个!
这……是为什么?
“我是第一个被册封的?难道皇宫里没有别的侍君吗?”风芷问道。
传旨太监笑道:“没错,风侍君确实是第一个被册封的人。虽说陛下亲政已经十年了,但是这十年陛下都忙于朝政,很少听说有关后宫之事。前阵子原本是有大批的男子入宫等待陛下挑选的,但是不知为何,那些人居然到了皇城之后就不翼而飞了。朝中的大臣得知此事之后连连上表陛下,也下达各州官员重新进贡,但似乎被陛下给压了下来。所以这一来而去的,也晃过了半个月。”
听到这样的回答,风芷皱了皱眉:“十年的时间陛下居然都独自一人住在皇宫,勤政为民,看来皇帝陛下还真是一个贤良君主。”
“那可不是!”说到这里,传旨太监笑得有些得意起来:“这天下百姓谁人不说陛下贤良!不仅大肆减免赋税,而且支持工商。在宫里,陛下也废除了很多对奴才们的条例。衣食用度比先皇还要清减。听闻这议政殿的烛火,很多时候都是亮的通宵达旦的。只是最近几日陛下为各地进贡男子的事情而心烦,群臣连连上书要求陛下采集男子入宫,陛下似乎为此消瘦了些许呢!不过既然风侍君已经被册封入宫了,那朝臣们的上书应该也会缓下来。”
闻言,风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的笑道:“虽说我是第一个被陛下册封的侍君,但是却对陛下不甚了解。如今听公公一番言论,倒真是令人茅塞顿开。”
“嘿嘿……侍君言重了。”传旨太监笑了笑:“若风侍君没什么事,奴才就先下去了。”
风芷笑着点头,看着传旨太监离开。
等人一走,风芷立即走到书案边伸手拉过一张纸片提笔写着什么。等够了片刻,风芷将巴掌大的纸片折叠卷起,用细绳系好。
快步来到窗边,从袖口中拿出陶泥做的埙。
古老低沉的乐曲盘旋悠扬而上,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悲凉流淌在天地之间。抚过绿叶红花、泻落枝梢湖面。
应和着乐曲而来的是一只六色的彩鸟,扑闪着翅膀落在风芷肩上。
鸟的身上有六种颜色,其中羽翼分布着白色和深蓝,肚子外围是黑色,中间却是红色。头顶是几缕橙黄,尾巴绿色。大小如同鸽子,嘴巴却与鹦鹉很像。
“吉鹄,把这个交给他。”一边说着把纸条放入竹管,盖上塞子,绑在鸟的腿上。
等一切做好,名叫吉鹄的鸟似乎也明白风芷的意思,拍了两下翅膀就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风芷目送着吉鹄飞走,缓步来到摆放各种精美瓷器架子边,将埙放在上面。
颁布下着到圣旨的时候可谓是震惊朝野,满朝文武听了无不惊讶于冷清了十年的后宫里居然突然冒出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侍君来,而且还是来得如此突然,让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