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静背对着木祭司点了点头,声音是平静的沙哑,似乎是极力压抑着什么而造成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求证。”
当初稳婆抱着那个肉团出现在雅静面前的那一刻,雅静就发誓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真相大白,只需要她去了将军府,一切都会被证实。
“其实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过一辈子,也是幸福的。”木祭司走到雅静面前,温柔的轻抚着雅静的面颊:“而且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无须太过自责。”
雅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推开了木祭司,依旧僵硬的朝着外面走去。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这整件事情当中,无魂无魄,如同傀儡一样的朝着山下走去,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她要求证,她不愿意相信权易真欺骗了自己。
“本来这件事情我还想让司徒去管的,不过既然静儿开口了,我就亲自去一趟。”
“这一去最少也要七八天的时间,静儿对此是不是要好好的弥补一下我?”
这一切,都是谎言吗?
都是吗?
这本就是他导演的戏,而她却被他蒙在鼓里,直到血淋淋的事实发生了,直到残忍的真相被揭开了,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雅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将军府的,只知道她站在将军府的墙头角时,原本昏沉沉的神智才有了一丝清醒。
足尖一点墙面,雅静飞身略过了高墙。
雅静的轻功是得了烨华的真传的,绕是将军府中高手林立,也轻易地被她躲过。
此时的雅静只知道不要惊动任何人,因为她怕一有动静权易真就会狡猾的躲起了。但是她又极其的希望有人能够发现自己,这样自己或许就不会看见他了,这样楚凡之所有的话都会不攻自破了。
只是当雅静熟练的翻越到了权易真的房间时,看见屋内的景象,所有的希望瞬间都破碎了。
而此时屋内的的权易真并不知道雅静正在窗户外头的一棵大树上蹲着,依旧一手拿着酒盏,一边毫无兴致的看着歌姬们在翩然起舞。
司徒流筝不像权易真那样索然无味,一双眼睛对眼前的舞姬完全充满了赞叹,连连拍手叫好:“哇,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勾魂了!将军大人,你看了怎么就一点反映也没有?这好歹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从宜春院请来的头牌舞姬啊!”
权易真不屑嗤笑:“不过尔尔。”
什么叫做不过尔尔!他司徒流筝花了五千两银子请过来跳舞的舞姬不过尔尔?那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皇后不就更加是不入流了吗?
不过这些话司徒流筝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他怕自己话一说出口,就会被某人无情的扔出将军府。
正在跳舞的舞姬并没有听见权易真的话,但是却从那不屑的轻笑中看出了名堂。当下舞动着身子滑到了权易真身边,柔若无骨的小手如同灵蛇一般在他的身上肆意游走。
见此,妖娆的舞姬倒是更加大胆了。
她接待过的客人也不算少数了,什么样的男人她没有遇见过,就算是冷漠如霜的男人也只是刚开始做做样子罢了,到最后上了床最疯狂的还是那种男人。
等到了放肆的小手解开了他的衣带,不着痕迹的滑进了他的胸膛,黑如眸的瞳孔中骤然闪现出一丝寒光,使得原本还妩媚动人的舞姬一下子僵硬住了所有的动作。
她是没有想到的,原来一个人的眼神也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那种眼神,就像是你已经看见了死神,看见了地狱。
黑,如磨,就像是没有轮回的地狱,涌动着的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无边的暴戾。
“滚。”淡淡的,只说了这么一个字,权易真依旧不急不缓的啜饮着杯中的美酒。
大概是被吓傻了,舞姬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只小手依旧停留在衣襟的边缘,快要碰上那如火般的胸膛。
看到黑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司徒流筝很适时的跑了出来,一把拉扯过了舞姬进了自己怀里:“小美人,你怎么只光顾着勾引那冷血无情的家伙啊!本公子长的玉树临风,你难道就一点也没看见吗?”
舞姬依旧傻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任由司徒流筝将她带离危险的区域。
“那家伙心里只有一个人,啧啧,原本来者不拒的将军大人现在为了某人开始守身如玉了,这要是传下去,哦,不不!只要告诉无师天晓就可以了。保证那家伙半夜睡觉都会笑醒。”司徒流筝很没口德说道。
权易真斜了一眼司徒流筝,没有说话。
舞姬一听司徒流筝这么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绝美的男子不碰自己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身份如此高贵,长得又是天人之姿,却能为一名女子做到这般境地,舞姬不禁有些痴了。
这个男人,她想要!
若是委身于他,他日她必将在他心中把那名女子取而代之。凭她的容貌和手段,她有这个自信。
倚在司徒流筝的怀里,一双美眸总是在权易真的身上停留。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美的惊心动魄;越看,越觉得自己连灵魂都像奉献给这个男人。
好美的人!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舞姬推开了司徒流筝,在司徒流筝诧异的眼光中扭动着柳腰跪坐在权易真榻下,声音魅惑如斯缓缓响起:“请大人允许怜阳服侍大人。”
只消一夜,她就会让眼前这个男人迷恋上她的身子。只要一夜,如不成功,死也值了。
反正红尘滚打这么多年,该看的都已经看透了,虽然她现在还是宜春院的头牌,但是有许多曾进的头牌在胭脂粉中郁郁而终,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是看得太多了。
所以,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就算是自私,就算是疯狂,也要这么拼一回!
面对怜阳如此主动,司徒流筝和权易真鲜明了就是不同心情。
前者是可惜了他的银子,后者是觉得这个女人还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