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红姑,我们店里的绣娘,绣工极好,许多小姐夫人都来找她做衣服。”老板忙介绍道。
“原来是红姑姐姐,有礼。”凌冰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红姑眼睛扫去,看见凌冰手里攥着的玉佩,微微一笑道:“我一个月只接一份绣活,今日与姑娘投缘,破例接下姑娘的绣活,请姑娘挑选布匹吧,挑好后我们去后院为姑娘量身。”
凌冰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想看看自己手上的玉佩是不是他们老板的,于是应道:“那就老板刚拿出来的这匹水蓝纱缎吧,这料子看上去典雅高贵,做出来的衣服应该很好看。”凌冰最喜欢水蓝色的料子,衣服也以水蓝色的居多。
“姑娘真有眼光,这布料全京城只有两匹,姑娘手上的一匹,另一匹还在后院。”
刚要跟着红姑进后院,凌冰就被彻辰拉住了胳膊。
“恩?”凌冰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彻辰在她身边轻声说道:“有事就喊我。”
初时凌冰还未明白他的话是何意,待到明白后投给他一个会心的笑。
“彻辰,你和紫锳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出来。”凌冰攥好玉佩随着红姑走向后院。
田二给他们端上茶就退了出去,静悄悄的屋里只剩下老板和红姑还有凌冰三人。
“敝人姓赵,单名一个黔字。”老板自我介绍道。
“赵老板,有礼。”凌冰抿嘴一笑。
红姑放下茶杯,轻轻推上杯盖。眼睛向凌冰手上扫去,“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凌冰,肖德凌冰。”凌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睛不经意的瞄着对面的两人。
赵黔脸色一变,忙起身说道:“姑娘可是恭亲王府大郡主?”姓肖德的全京城又有几家,除了皇宫里的,就是几个亲王府里的了。
“赵老板好灵通的消息,竟知我是恭亲王府大郡主!”
“郡主过奖了,小的要是还想在京城混口饭吃,可不得多听些多记些。”赵黔笑容可掬,心里却在打小鼓,我的妈呀,大老板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有来头的主。
“难怪看上去这样有气度不凡,红姑见过郡主。”红姑盈盈的起身行礼。
“红姑姐姐不必多礼。”
红姑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眼睛在凌冰身上打量着:“我见郡主手中一直攥着一块玉佩,红姑也是个玉痴,斗胆问一句,不知可否请郡主将玉佩借与红姑一看。”
凌冰摊开手心,碧青色的玉佩泛出荧荧绿光,轻柔透亮,“这有何妨,红姑姐姐想看拿去看便是。”
红姑接过玉佩,细细的端详着,脸上神情不变。就在这时,门板向里打了开来,一阵风也跟着吹进来,从每个人面前扫过,还带着浓郁的茉莉花香。
“姐姐,原来你们在后院啊,怨不得我怎么都找不到。”娇柔的声音,配上娇媚的外表,一身金灿灿的衣衫,华丽的发髻,一个耀眼的美女已经站在了红姑面前。
“凤凰,没看见有客人吗?还这么大呼小叫的。”相比之下,红姑显得成熟稳重的多。
凤凰高傲的瞥了凌冰一眼:“这小女孩是谁呀?”然后回头去看红姑,却意外的发现红姑手上的玉佩。
“吆!”凤凰惊呼一声,转眼间已夺过红姑手上的玉佩,动作快的让人始料未及,“姐姐,大老板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我们姐妹之间不该隐瞒什么吧。”她用眼睛睨着红姑,语气里带着不满。
还有一丝酸味,不过凌冰太小,根本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微妙。
凌冰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人的举动,人虽美,可是话语咄咄逼人,不让分毫。果然人如其名,的的确确是一只高傲的凤凰。
赵黔见红姑与凤凰互相瞪眼,谁也不让谁,深怕在郡主面前坏了他们红锦坊的名声,忙站到两人中间:“凤凰,这事呆会儿再说,先来见过郡主,恭亲王府大郡主。”他轻扯了下凤凰的袖角,示意她给凌冰请安。
可是凤凰根本不把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赵老板,我们可是大老板花重金请来的,别说给谁请安了,就说这绣活,一个月也只接一件,京城中有哪个达官贵人敢说半个不字,敢找我们的麻烦?”说完她提起裙摆径自坐在红姑身旁的椅子上。
红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将脸撇到另一边,不再看她。
凤凰言语里的傲慢已经彻底激起了凌冰的愤怒小火苗。她整理了一下裙摆,玩笑般的说道:“我想凤凰姐姐怕是认错了,你手上的那块玉佩并不是你口中的大老板的,而是我的。”凌冰特意加重了我的这两个字,静静的等待着凤凰的表情变换。
果然,“你说什么?”凤凰看了一眼玉佩,又转而紧紧的盯着凌冰,声音提高了八度。她不会认错的,这就是大老板一直佩戴在腰间的玉佩。
“凤凰,不可无礼。”红姑实在看不过去了。刚刚端详了一番,她确定这就是大老板的玉佩,既然在这个小姑娘手里,必然是大老板给她的,想必这个小姑娘是大老板很重要的人,凤凰得罪了她对凤凰而言只有坏处,绝无好处。
“姐姐,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带男子的玉佩,她说是她的,又有谁能证明,说不定是捡来的呢。”虽然自恃绣工好,可是知道凌冰是郡主,她还是得忌惮三分,没说她是偷的,只说是捡的。大老板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就得靠着这些在上位者,而她,想要成为当家主母,自然得为大老板多分担多考虑些。
凌冰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面带笑容,“凤凰姐姐是认为凌冰在说假话喽。”
“凤凰怎么敢呢。”凤凰嘴角轻挑,以为凌冰是认输投降了。
“那么凤凰姐姐是觉得这京城中有钱人实在太多,随随便便就会将这么贵重的玉佩丢在地上喽?”
“你……”凤凰一时语塞,暗自揣摩凌冰的意思,难道说,玉佩是大老板送给她的,怎么可能,大老板一直都很宝贝这块玉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送给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