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
“玉坠,凌净的玉坠,西域进贡的美玉所雕刻的,凌净出生的时候太后赏赐给她的。”
慕容洵低头沉思了半晌,没有吭声。
凌冰以为他也没了办法,于是说道:“我早说过这件事情很棘手,所以……”
慕容洵突然抬起右手,“停,先听我说完。”
凌冰抿了抿嘴,没好气的说道:“好,你说。”
“既是她出生时太后赏赐的,那么你应该也有一块吧?”
“是。”
“拿给我看看。”慕容洵放下茶杯,将手心朝着凌冰的方向一摊。
凌冰狐疑的从脖子上取下玉坠递到慕容洵手里,“这玉是极品的,无论是成色还是雕工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得到的。”
慕容洵将玉坠翻看了几圈,“果然是好玉。”
“那是当然,只怕翻遍整个京城都找不到第三个。”
慕容洵握起手掌,嘴角弯了弯,“假如我说能找到第三个呢?”
凌冰轻轻叹了口气,又摇摇头,“你都说是假如了,怎么可能是真的。”
“你说的也对,这么好的东西是找不到了。”慕容洵将手里的玉坠放在桌案上,抬头冲门外唤道。“赵黔。”
“属下在。”赵黔推门而入。
“去把东西拿来。”
“是。”
“东西?”凌冰斜起眼睛看着这主仆二人,猜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个关头,慕容洵能提到的东西必定很重要,至少对她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慕容洵也看出凌冰在好奇,但就是不说。
不多时,赵黔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还覆着一块锦缎,甚是神秘。
“你自己过去掀开看看。”慕容洵摆摆手,示意凌冰去掀开锦缎。
凌冰倒也不客气,反正你让我看的,不看白不看。
她唰的一下就扯开了锦缎,一块翠绿的玉坠跟着映入眼帘。
“这……”凌冰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因为她实在太震惊了。
赵黔好像无视她的惊讶一般,径自将东西端到了慕容洵面前。“大老板,东西送到了,雕工和成色我均已验过,足以以假乱真。”
慕容洵用右手抓起那块玉坠,摸了摸,又用左手抓起桌上那块玉坠,两手靠在一起,将两者对比而视。“很好,看样子这个证物是没问题了。”说着他将那块玉坠都举了起来,问凌冰:“你觉得如何?”
凌冰心中着实佩服,但又不想表现的很明显,只是点头道:“没想到这京城里倒还真的找出第三块了,只是你怎么要雕成什么样子,而且还能雕的分毫不差?”
慕容洵抿嘴一笑,“换了别人或许没法子,但是我绝对有办法找到。”
是啊,她怎么忘了,慕容洵可能是皇上身边的要员,要弄到一块上好的玉石还不是什么难题。本来还存着的一点感激和佩服也随着这些想法跑光了。
“整个京城除了皇上以外,恐怕就数你慕容老板最有能耐了。”凌冰这话也不知是赞许还是讽刺,反正听在旁人耳中总觉得怪怪的。
慕容洵倒也不在意,将两块玉坠都放进了赵黔端的托盘里,并吩咐赵黔将托盘端到凌冰面前。“把你和你妹妹的玉坠都收好了,可别再被人偷了去。”
凌冰眼睛一亮,“如此一来,证物的事情就解决了。那么下一步……”
“我自有安排,你就等消息好了。”
凌冰回到家中,坐在房间里看着那两块玉坠。只要凌净戴上这个玉坠,就算有再多疑云,也会被通通打散。
“紫锳。”
“紫锳在。”两根紫色的飘带一晃一晃的飞了进来。
“去请二郡主过来。”
“是。”
紫锳退下去后,凌冰先将自己的玉坠戴上,又将另一块用绢布包好放在枕头下面,就等凌净来的时候给她戴上。
虽然慕容洵并没有交代下一步的行动,但以今天的情形来看,慕容洵绝对有办法能够解决这桩难题。看来就快要云开见日出,雨过要天晴了。
喜色渐渐爬上凌冰的眉梢,听彻辰的意思,瓒稘也还是心仪凌净的,只是两个人都嘴硬,谁也不肯让一步。只要这件事能平安度过,他们之间的姻缘还是可以再续的。
“主子,不好了。”紫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
“怎么了?”
“二郡主不在房里。”
“是不是在花园里,或者去了嫂嫂那里看宗清去了?”这几天凌净都没什么精神,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翻墙出去了,再说这次翻墙留给她很大的后遗症,至少短期内她是不会翻墙了。那么人也应该是在府里的。
“没有啊。我……我……”紫锳急着表达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情,可是越急就越乱。
“慢慢说。”凌冰也渐渐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你怎么知道她没在那些地方?你都去找过了?”
紫锳使劲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行动的最好的表达方式。
“那你见过小婉没?”
摇头。
完了,凌冰整颗心全凉了。愣了那么一会儿,她抬起脚步就往外跑。
紫锳想问主子去哪里,可是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得跟在身后跑。
主仆二人一路跑到凌净的卧房。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从未有人住过一样。凌冰忐忑不安的推开房门,还是一片沉寂。
有那么一小会儿,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否还能正常想事情,接着她就像发了疯一样,满屋子的翻东西。枕头下,被褥里,还有花瓶,桌子,只要是屋子里的东西,她都要翻上一遍。
终于在一个小匣子里,她找到了一封信,一封很新的信。
凌冰颤抖的抖开了信封里的信纸,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睁开眼睛去读那封信。
“父王,母妃,哥哥,嫂嫂,姐姐,还有可爱的宗清,再见了。”
“或许我的离开对你们会是一件好事。从出生到现在,我就是家里最最让人头疼的孩子,为了我,父王和母妃没少生气,也是为了我,父王和母妃没少操心。我知道,你们都是表面上对我很凶,其实都很疼我,因为你们都希望我能健康的长大。父王和哥哥平日里对我很严格,私下里却容不得别人说我半句不是,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长久以来,我一直认为你们是讨厌我的,可是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错了。讨厌一个人,就不会那么用心的注视她,更不会那么用心的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