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尔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房间里的气息变得不同往常。
她别了别头,忽然发现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人。
那人身高极高,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裤,短发梳得一丝不苟,双手抄袋,正站在窗前。
零尔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人听到了她的问话,微微别头。
零尔可以看到,对方脸部轮廓,刀削斧凿,相当冷峻。
她的心里冒出一念头:该不会这个人就是那个小护士所说的言先生?
确是如此。
那人转过了身,面向零尔。
“你醒了?”
目光清冽,夹杂着少许的疏离。
但这面上的五官,令她几分熟悉。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身边的谁,有长这么一张脸。
“醒了。”零尔觉得,这样的话,纯粹是废话。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她,并未挪动步子。
“你救了我,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说完,零尔想起,那一位小护士说了,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的证件资料,如此一来,对方若是真能知道她的身份,那就一定并非是常人了。
“陆……陆零尔。”零尔犹豫了一下,对他说,“你应该就是那一位撞伤我的人吧……”
“这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保密。”言亦开口,语气额外的冷。
零尔一听对方说话的语气,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真是不知好歹的凡人!
“我觉得,死人最能够保守秘密。所以当时,你应该不用救我。又或者,将我送进医院的时候,就跟这个医院的护士医生们打个招呼,不知不觉地将我给弄死。”零尔冷笑。
言亦倒是未曾想过这个看起来不大正常的女人,说起话来还有些头头是道。
没错,他的确是想过,在对方撞上自己的车的那一刻,直接从她的身上给轧过去。但是这个城市到处都是监控,哪里都有他的仇人,在无时不刻地盯紧他的行踪。
他们都在等着他犯错,然后挤他下台。
他不会让自己的仇人有这些机会,所以他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我正在竞选议员。”言亦冷冷地说。
零尔点头:“我知道。”
“我觉得你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出现在我的城市,是有人指使。”言亦直接道。
零尔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我觉得你实在是太抬举你自己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我出现在这个时空,是来找我的丈夫。”
“你出现,在这个时空?是找你的丈夫。”
言亦一个字一个字地询问,但面上的神情着实是扭曲了。
身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听到这样不现实的话,真是跟吃了蚊子一样的恶心。
偏偏眼前这个女人没有理解他的表情的意思。
这个女人,昂起了下巴,非常轻蔑地“嗯”了一声。
“是的。我对你的事情没有兴趣。不会对你的前程造成影响。我只乞求,你可以放过我,让我尽早地找到我的丈夫。”零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