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得慕容博文面色凝重,心中一直对于刚才发生得一切愤愤不平,低着头看着地面。
“鸢华年,你不疼吗?”
凰锦瑟指了指胳膊上的伤口,眨了眨两颗黑白分明得眼睛,看着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人,轻声问道。
“我习惯了。”
听到她这么一句地时候,坐在檀香椅子上的鸢华年转过身子看着她回答道。
目光从她身上并未停留,而是看向了远处走过来的侍卫。
听见他淡淡的语气,凰锦瑟心中有些自责,因为她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也知道了他水深火热的处境,不免感到一丝可怜。
于是松开了自己捂着被包扎好伤口的手,顺着他的目光朝门外看去。
只见慕容博文拱手向身边坐着的鸢华年行礼打过招呼后,大步朝那人走去。
两个人耳语了几句,慕容博文挥了挥手,回来禀告,语气里带着担忧:“鸢丞相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鸢华年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
因为他不确定鸢丞相是否能看的出凰锦瑟是假冒的人。
但是当他看着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着微笑的凰锦瑟后,心里的烦恼似乎也没有那么的难以解决。
不一会儿,鸢华年换了件衣服,头上竖着白色的玉冠,比着以往多了几分威严,整个人看起来高洁又雅正。
跟在他身后走着的凰锦瑟脑海里记忆着刚刚慕容博文在太子书房里给她灌输的一切,关于鸢丞相一家的亲属关系。
她是鸢丞相的嫡女,下面还有一位对她百般刁难的两个妹妹以及还有那大夫人的事情。
此刻,走在宫殿宽阔的庭院里的时候,她不禁觉得有无数道目光从别处汇聚过来。
抬起头朝着四周望了过去,院子两边各自排着一竖列清一色的宫女。
那些人的目光灼热又略带害羞,时不时的看着走在她前面的鸢华年。
有一些胆大的宫女则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一袭白衣的人,面若桃花,揪着自己的衣服。
凰锦瑟看着她们这幅花痴的样子,笑了笑,因为她其实跟这些宫女们一样也对长的好看的会多看几眼。
想到这里,她原本因为要见鸢丞相而紧张的心情缓和了起来,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下一秒,她便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背部,抬起头看见了停在原地的鸢华年。
“我对这些宫女不敢兴趣。”
接着便听见了那依旧是背对着自己的人,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隐忍。
好似十分不喜欢那些宫女们的赤裸裸的目光,声音不大却让那些人听的清清楚楚。
凰锦瑟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他突然这么一说的原因,不过她也没有兴趣去想这么多。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太子殿的会客殿,那大殿的一侧正坐着一个看起来身体壮实的人,见到两个走过来的人竟然仍旧坐在那里,并不打算立刻行礼的意思。
凰锦瑟跟在鸢华年的的身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望着他穿着暗灰色官服,虽然颜色暗淡,仔细观察却是用上好的绸缎制作而成。
以至于看起来那衣服的质感似乎都比身旁鸢华年的衣服都要贵重许多。
这人就是权倾朝野的鸢丞相了吧!
“鸢丞相,本宫听闻你刚刚到这里,本宫便带着太子妃赶来了。”
鸢华年的目光平静的望着那坐在那里的人,面色不变,看起来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站在他身侧的凰锦瑟却瞥见了他眼角所划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臣救驾来迟,身为丞相却没能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危,臣实在是无能。”
鸢丞相摸了摸灰色坚硬的胡子,慢吞吞的站起来,嗓音浑浊:“臣的腿脚不方便,所以行礼之事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丞相客气了,锦瑟如今已是我的太子妃,丞相不必如此。”
站在那里的鸢华年看似平静的说着,转过身子走向了殿内的主人的座位上。
没有人看见他转身的那一刻,脸色阴沉,眸子中隐藏的冷冷杀意,都在他再次面对着他人的时候消失殆尽。
凰锦瑟自觉的朝鸢丞相对侧的座位那里走了过去,刚刚要坐下的时候,就被那鸢丞相给叫住。
“锦瑟,你可不能跟以前一样了,你可不仅仅是我们鸢家的嫡女,更是太子妃了。”
对面的人声音冰冷,但是却说着表面关心的话,让人听起来不禁觉得极其的做作。
最关键的是,身为鸢锦瑟的父亲,鸢丞相一开口就是对她的指责,并不担心她的生死。
而真正的鸢锦瑟也已经死了。
“是。”
她不情愿的回答着,坐了下去,心中更是产生了对鸢锦瑟的同情。
“此次你嫁给太子殿下,竟然遭遇刺客,是爹万万没想到的,你可否看见是什么人敢行刺太子殿下的?”
鸢丞相抿了抿茶,目光朝她直直的盯着,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那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威胁,还带着警告,仿佛只要凰锦瑟说刺客是他派去刺杀的,他就会立刻杀了她。
还真得是狼心狗肺,虎毒还不食子呢!
坐在对面的凰锦瑟拿着手中的杯子不禁加大了力度,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要不是亲耳听到知道鸢丞相是鸢锦瑟的爹,她还真不想相信这是个事实。
这次刺杀从慕容博文,也就是鸢华年的人那里得知,这就是鸢丞相一手操办的。
而这次鸢丞相来的目的也是知道了鸢锦瑟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了看清鸢锦瑟到底是心里向着谁。
是他这个鸢丞相还是这个鸢华年。
他朝自己的嫡女仔细看了看,总觉得与以前有些不同,但是他出于常年不把这个人当女儿看,并没有看出有哪一点不一样。
唯一一点不一样的是对面的人的脸,变得干净了一些,除此以外他得不出个所以然。
坐在高位上的鸢华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神情自若,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