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响,逸锤落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看着刘知府然后大喊道:“知府大人,你要给我徒弟做主啊!你看着周家家主公堂之上公然行凶,这不但不把赵国律法放在眼中,更没把你这个知府放在眼中,再说我那徒儿已经被征兵文书提名,已然是那兵部的人,就算犯了错也应该有兵部的人来审吧?小的没读过多少书,但是知道这当兵的犯了错,只能由兵部的人来审问,其他的如果动用私刑就是挑战兵部,所以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将这个周家家主抓起来。”
啊啊……
惨叫声中,周棋洛将剑猛地拔了起来,然后一滴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飞到周子昂脸上。
“呕……”
干呕声从周子昂嘴里传了出来,旁边的张大夫就笑着将手搭在他的身上。
“没想到周公子身体强壮,却受不了这血色!”
周子昂刚想骂一句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就感觉张大夫搭在他手臂的那只手非常的温暖,他心中的那一股难受劲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好了一丝。他刚准备好好的感谢一下这个张大夫,就看见他的手在他的手臂慢慢的移动了起来,这一移动瞬间让周子昂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拍掉张大夫的手,刚准备骂一句基佬出去,就看见他那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的父亲,将手中的剑直直的插着那个人面前,然后对着那个磕头的逸锤落骂道:“今天,他若是发誓,我就饶他不死,不然他必死!”
“他可是兵部……”
啪的一巴掌,逸锤落瞬间被周棋洛扇倒在地,周子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腰间掏出一个虎形金子在手上晃了一下,然后骂道:“我也是属于兵部的人,现在我有权利审他了吗?我给你说,他……今天他发誓还好,不然就是赵国国君都救不了他,我说的!”
咆哮的吼声后,他坐了回去,然后对着刘知府无力的说:“将圣人像捧上来吧,今天他们如果不愿意发誓的话,我用军功换他们的命。”
“你……”
逸锤落手指指着他,非常想骂他,但是想到刚刚那个虎形金子就没有了任何脾气,他之前可是当过长城守军,知道那金子是什么东西,所以他真的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吃了没文化的亏吧!
他是无话可说了,但是他的徒弟可不这么想,一个瘦瘦高高的徒弟陡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正中间跪了下去,然后大声的喊道:“草民辛景福,再此状告台上知府刘仁发,他勾结当地豪绅周棋洛欺压百姓不说,看到这周棋洛在公堂之上随意打杀我师兄弟,没有出手阻拦还助纣为虐!所以草民恳求”
“荒唐!”
刘知府拍打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拼命的骂着荒唐都无法将他的嘴闭上,那最后“秦镜高挂,还吾等一个清白!”吼出来后,刘知府虽然内心非常想将他杀死,但是还是握住知府印抛向身后那高挂着的镜子上。
但是还没等他知府印碰到那镜子,一声响彻千米的“可”字就让整个磐石县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向着县衙跑去,毕竟这【以死明志】可不多见。
所有人都希望看到这百年都不一定见到一次的审判时,周子昂却盯着那直径足有半米的镜子嘴角抽动了一下。
“视频通话?”
“什么视频通话?”
张大夫的话周子昂笑了笑,然后他问道:“张大夫,那个东西上面怎么还有人啊?”
“这个啊?”张大夫摸了一下自己那长长的胡子,笑着说:“是天海中一种鱼石,这种鱼石利用才气就可以看到对方,比如你看对面那两个人就是刑部的人,等一下刑部的人就会利用他们……看,就是这样!”
顺着张大夫的手指看了过去,一团白色雾气忽然从知府印中冒了出来,然后在空中不断旋转着,最后变成一个人形落在地上。
“老朽乃刑部吏司,你有何冤从实说来!如有半句假话,轻则身死,重则罪连九族!”
严肃的声音仿佛并不是从那团雾气中冒出来的,而是直接在周子昂的耳中响起,仿佛刚刚有个老者在他耳边厉声喝道一般。
瘦高的男子听到这句话后,对着那团雾气人形刻了一个头然后凄惨的声音喊道:“求刑部吏司大人给我做主啊,这刘知府勾结我们当地豪绅周家,纵容周家家主在公堂之上行凶!大人你看那几位躺在地上晕过去的人,他们是我的师兄弟,他们本来都是好端端的进入这个公堂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周棋洛一来就将他们的双臂打断,并且这个知府居然不闻不问。并且那把剑,大人你看见了吗?刚刚周棋洛就用他将我那师弟的腿捅了一刀。”
“是啊!大人,他周棋洛无缘无故就在这公堂上拿刀行凶,求……嘶……大人给我做主啊!”说着强忍着自己腿部的疼痛磕了一个头。
白色雾气的人转头看向台上知府,然后耳边再一次响起刚刚那个声音。
“刘仁发,本官问你台下这人所说是否是真的?”
“不是……不是……我,我……”
刘仁发的目光一直盯着周棋洛,说了好几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棋洛看到他这样,笑着站起身然后拱手说道:“先生应该是益州刑部吏司——聂兴贤老先生吧?晚辈是磐石县周家家主周棋洛,刚刚我的确是犯了一些错误,不过我愿意用赵国的军功抵罪,所以这人所说的勾结之事,只是无稽之谈而已!不过聂老先生您在刚好,我有一事想询问老先生您,不知可以不可以?”
“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您乃法家之人,定国法做家规,那么我想询问老先生,如果本地的习俗和国家的律法起了冲突,那么是按照本地习俗还是按照国家律法来判?”
“当然是国家律法,国法大于一切,无国岂有家焉?”
“既然如此,那么晚辈就请求聂老先生动手断他们双臂以证国法!”
话刚说完,中间的人就大声的喊道:“周棋洛,你好狠的心啊!我们无冤无仇你就想断我双臂,我明明只是在房间里面坐着喝酒而已,你居然想让这位大人砍断我的双臂,你怎么这么狠毒?”
“是啊!你好狠的心啊!”
“你这种人简直就是妖蛮,不配当人!”
………………
谩骂声中,周子昂看着那个聂老先生挥手将证词拿在手上飞快的看了一遍,然后皱着眉头问道:“这灌十一岁孩童喝酒的男子是哪一位?能否站起来?让老朽看看你还是个人吗?”
“就是他!”
周子昂指了一下旁边那昏倒的男子,聂老先生白雾的手挥动了一下,指尖上一团白色的雾气离开他的身体将桌子上的茶水拿了起来,然后在男子的脸上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
尖叫声中,聂老先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骂道:“人之所以为人,乃知廉耻。你欺凌妇孺,以此为乐与纣王有何区别?本官问你,你是否强迫一个孩童喝酒?是否和周子昂所说,你当时抱着这个孩童,然后不断将酒灌到她的嘴里面?本官问你!”
随着他最后的一声吼声,周子昂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一般,内心异常的烦躁了起来。
“我……我的确抱着那个孩童,拼命的惯她酒。”
刚说完,那个人就大声的喊道:“妖怪、妖怪,你和那个女童一样都是妖怪!”
“妖怪?怎么回事?”
目光对上周子昂后,周棋洛站起身拱手行了晚辈礼后笑着说:“可能是因为那个女童是半妖吧?不过,我儿已经和她签了卖身契,所以按照赵国律法她属于我儿的私物,也就是说她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外,她现在和平民百姓一样享受着赵国律法的保护。既然她现在和平民百姓一样,那么聂老先生,她是不是半妖有那么重要吗?”
“既然签了卖身契?那么周子昂,你可否将卖身契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周子昂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再一次的加大,他看着那团白雾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的愤怒,他大声的喊道:“给你看就给你看,我现在就会茶楼去拿我那份卖身契给你看!”
“聂大人,周子昂昨天在我们这签的卖身契,我们这还保存着文书,喏!”
王县丞将官府保存的卖身契拿给他看了之后,他那白雾人形点了点头对着那个不断惨叫的男子喊道:“侮辱妇孺,按律法断其臂,如若双手触碰则断双臂,现在本官问你,你是单手调戏女孩还是双手?”
“双手、双手!”
如同呐喊一般的声音让周子昂将脑袋转了过去,他脸色通红的咬着牙齿,缩着脖子一脸狰狞的看着那个白雾人形,扭动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