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秤没有半毫分。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
看着墨水向四周晕开的痕迹,周子昂小心的将这张纸放在地上,然后将桌子上的烙饼咬了一口。(这是从三楼那间房拿下来的煎饼,是陈伯怕周子昂不好意思和他这样的下人一起吃饭,所以同意让出院那对厨子夫妻准备的,每天中午都会在周子昂出去的时候,偷偷放到他的桌子上。之前那个周子昂就是靠这个和喝水,硬生生的熬到每个月发月例钱,只不过最后还是被抢了。)
“真实是用心良苦啊!”
看着手中那类似于锅盔的烙饼,周子昂刚说完,一声“碰呲”的陶瓷碎裂响声在他门外响起,一声怒吼从外面传了进来。
“边沁,你不是带了女儿红吗?去给我拿上来!”
周子昂打开门看着三楼楼梯密密麻麻站着的人,抽动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吐了一口痰然后将门关上,骂道:“装什么?喊这么大声给谁听?搞的好像谁不会装逼似的!”
然后灌了一口凉白开,看着桌子上的纸发誓今天一定要写出和周文王或者孔子的文章,今天晚上天赐才气然后直接封圣,之后就将那个该死的赵乡侯挂起来抽,让周文重跪在地上祈求自己原谅。
《江城子·密州出猎》苏轼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
在周子昂写着他自认为装比的诗词时,在磐石县的六艺书院中一位翰林看着自己面前的童生和秀才大声的喝道:“说,文榜石上那副画到底是谁弄得?”
“羽晴兄,这不是在军队,别这么大嗓门啊!他们还只是一群孩子,要是被吓到了怎么办?”
说着,那个翰林旁边的男子就站在他们面前笑着说:“各位学生,你们别害怕,我们刚刚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们只是想知道那副画到底是怎么弄上去的而已,只要站出来告诉我们怎么画上去的,然后再演示一遍,我就给他十两黄金,你们说好不好啊?”
“对了,我现在数十个数,如果在这十个数内出来的话,我再多加三两金子,你们说好不好啊?”
看着眼前这群默不作声的童生和秀才,他张开嘴数了十个数,然后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腰间的佩刀直接抽了出来然后架在离他最近的童生脖子上骂道:“妈的,一群狗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看来不见血,不说话是吧?”
旁边的林羽晴看到他这样,吓得急忙将他手上的刀打掉,然后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着旁边圣院的人,拉着他向着一旁走去,小声的说:“冯平义,你干什么啊?你忘了入了六艺书院的童生,都是在圣院的万名册上留过字的,你平白无故杀一个童生,那可是革官坐牢的重罪。”
冯平义笑了一下然后说:“羽晴兄,你记错了吧?哪有童生入万名册的?我们不都是秀才入万名册,举人佩凭书,进士托官印的吗?”
“平义,你……咋(咂舌的语气动词)……你六艺凭书里面有没有买圣报?特别是四年前的一月一号的圣报,你有没有看?”
“没有,怎么了?”
“还怎么了?”林羽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知不知道四年前是什么日子?”
冯平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板着手指算了一下说:“赵国国君58岁生日?还是赵国太子24岁生日,还是订婚宴?”
“是和妖族定下千年不战之约的第一千四百年,那天的圣报上写着,童生入万名册,以兴人族。”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看着林羽晴那认真的表情,他一脸为难的说:“那……这怎么办?总不能这么干耗着吧?要不,你和旁边圣院的人说一下,让他们杀几个童生?说不定吓一下,就说出来了!”
“要说你去说,我刚刚本来就想吼两嗓子就算了,谁知道你这么莽?搞的现在这么尴尬,反正我是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
“别啊,我们两好歹也是军中同僚,你就狠心让我一个人进去受苦?”
“妈耶,我还进去?你要真的砍死一个,我不在场还好,在场可就是同罪。罢免官职还好,万一要是蹲牢房,我膝下那两个刚刚幼学的孩童那可如何是好?你进去,我就不进去了,我是真的怕了!”
“那好吧!”
看着冯平义走进去的背影,他虽然很担心但是一想到里面还有一个大学士的圣院书生在里面,他就放心了。反正冯平义杀了人,也不关他的事情!
没有丝毫心里压力的林羽晴刚坐到椅子上,刚准备闭目养神就被旁边不远处的吵杂声吸引了。
一群人站在方圆墨宝前面,看着上面浮现的文字议论纷纷,他笑了笑然后抱着一股看笑话的心态走了过去,毕竟先不说这个方圆墨宝是多少年前的东西,就是这个叫磐石县的地方,好像就没有出过几个进士。他们能写出什么好文章出来?
“又是一首!”
一声喊声从旁边捏着毛笔的记录员时嘴中冒了出来,他急忙在纸上复写下来,写完之后手握着六艺凭书她,头上开始冒出了丝丝汗滴。
冯平义看着那个记录员头上的汗滴笑了,果然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就握着六艺凭书将方圆墨宝上的诗词歌赋送到圣院而已,居然能流下来这么多汗,这要是在打仗送军情岂不是要累死?果然温室里面的花朵都是那么的脆弱。
笑了笑然后抬起脑袋看向方圆墨宝,那光滑如镜的石面上几十个地方凸了起来,每一个凸起来的地方就是一个字,虽然有点难认,但是大概还是可以认出来,写的是什么字的。
《江城子·密州出猎》苏轼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在心中刚默念了前半首,后半首就忍不住的读了出来,身上的才气在他诵读的时候慢慢从他身上升起,一缕不仔细几乎看出不来的黑烟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双目微闭不知道是回味还是感悟,反正整个人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断重复诵读着这首诗,声音在才气的灌输下,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