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艺书院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谁不知道?那么大的阵势,除非是瞎子不然谁不知道。”
“啥,出了什么大事?”
老板将一碗清汤面放在周子昂的面前,一脸好奇的看着那两个坐在他家板凳上嚼杨枝的人(叼着细小的树枝剔牙,类似于牙签的作用)。
“刚刚六艺书院被封了,听说是圣院的人亲手封的,那家伙里三层外三层都站满了人,我看见好几个腰间配有青玉的进士大人都被赶了出来。”
“把六艺书院封了?书院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圣院的人把磐石县所有的童生和秀才全部都叫了过去,现在都关在六艺书院里面,那阵势,我估摸着是有人犯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可能连圣院都惊动了。哦,对了,我下午的时候还看到资阳府的刘知府急匆匆的跑了进六艺书院,我觉得这几天磐石县估计会不太平。”
“什么不太平,我们这小地方能出什么事?”
老板的话音未落,面铺外的街道上就传来了吵闹声,几个腰间佩刀的衙差分别向着不同的店铺走了进去,过了一会一个佩刀的衙差走了进来看着老板说:“老董,打今天起开始实行宵禁,和以前一样酉时之前就要关门知道吗?”
“这你放心,酉时之前绝对关门。”
“那就好!”
说完就向着下一家店铺走去,那两个坐在周子昂前面那桌嚼杨枝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向着店铺外快步走去,独留周子昂低着头吸着没有任何味道的清汤面。
“老板多少钱?”
“三文钱。”
“慢走你嘞……”
在一声类似于吆喝声中,周子昂摸着还是有点没吃饱的肚子又在路边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咬着那汁水不断冒出包子,周子昂决定下次就是打死他、打断第三条腿,他也不吃清汤面了。那尼玛的清汤面,除了咸味就没有一点其他的味道,甚至就想加点醋和辣椒都被告知本店小本生意,哪有那种金贵的东西?
妈的,真的以为他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啊?城东的那家醋铺子,一两半斤的卖,自己一碗面能用多少醋?真小气!
“少爷,你回来了!有没有吃晚饭?要不要我给你下点面条?”
看着陈伯将手中的汤面放到桌子上,他急忙摇了摇头说“我在外面吃了,不用了。”就向着楼上走去,他现在甚是想念他的被窝,即使那床被窝现在还在地上。
嘭嘭嘭的拍打了几下,他将早上扔到地上的床单、棉絮、枕头再一次的摆在木床上,然后褪去身上的衣裳钻了进去,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身体累,他觉得自己好像就躺在床上三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手握皮鞭,刚抽了几下中午那个骑马的男子,就看见这个肉身的父亲一脸愤怒冲过来,然后抢走他的皮鞭跪在地上和一条狗一样,高高举起的手将皮鞭献给那个男子,嘴中还说着一些“打死他都不要紧,只希望不要牵扯到我们周家!”“他不是我们周家人,他是一个穿越者。”
他一脸愤怒的抢过皮鞭狠狠的在他“父亲”身上抽了几下,就看见玻璃窗外他的“二伯”站在他爷爷前面,拼命的敲打着玻璃,嘴中不断喊着:“周子昂,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打你爹,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
砰砰砰的敲门声中,周文重看着那不断在楼梯上走上来赵乡侯,急切的对旁边的陈伯说:“你去柜台那里,将开门的钩子拿过来,知道吗?”
点了点脑袋的陈伯,向着楼梯刚走了两步就看见赵乡侯带着他的仆役走了上来,他一脸笑容的询问道:“周兄,你为我准备的房间是哪一间?我好让人将我的床褥搬上来,你说是吧!”
“赵兄,你这是一个好习惯,重感情的人都不太喜欢用新的东西。”
“客气了!”
刚寒暄了一句,陈伯就将开门的钩子拿了过来,然后在门把手的小洞伸了进去。
咔嚓的一声不算太轻的响声中,周文重将门推开然后看着床上打着呼噜的周子昂,生气的走了过去,虽然很想用手打他几耳光,但是身后的赵乡侯在就只好重重的摇了他好几下。
揉着眼睛的周子昂看着自己面前的“二伯”,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刚准备说话就看见他身后那个男子,那个男人就是中午差点将他抽一马鞭的人。
“起来!”
如同命令一般的口气,让周子昂异常的不爽,他就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把你的东西搬出去,把这间房子腾出来让给后面的赵乡侯住。”
听着他二伯的话,周子昂的“我擦,凭什么”还没说出口,他身后的那个赵乡侯就带着一丝吃惊的问道:“周兄,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你侄子换一间房,然后我睡他睡过的房间?你没开玩笑吧?我堂堂嗣王(皇帝的兄弟)之子,赵国乡侯,居然要住一个二手房?你这是在侮我,边沁,我们走!”
说完就向着门外走去,周子昂的二伯看到他这样,急忙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说:“赵兄、赵兄,你我既为同窗,我怎么会做出侮你的事情!你有所不知,且看这里。”
说着将他引到窗边,指着正对面的西城门说:“赵兄,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唯独这件事我是真的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你看这间房的房间正对着西边城门,而圣院的无论进出磐石城,皆要从西城门进出,所以赵兄真的是错怪我了!我可以给你随便安排一间房,甚至都可以给你换一家酒店,但是我可要告诉你,整个磐石县我西城门这一片就这家茶楼最近,也只有这间房是正对着西城门,就是旁边的两间房,想看到西城门?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赵乡侯看着窗户外的西城门,有点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我还真的是错怪周兄,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
挥了挥手,他一脸笑容的说:“那我就让我侄子搬出去啦?”
“麻烦你了!”
刚说完,周子昂的“凭什么让我搬出去,这好像是我母亲留下来的茶楼吧?”就传进众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