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叔,帮我把这个托运一下……这里……托运准许证。”短卷发的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行李托运管理的大叔,这里是河内国际机场。
“让我看看你要去哪里……北海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去这里干嘛?你不知道哪里乱得很吗?”
“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去啊。”
少女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脸,然后用大拇指挑起脖子上的证件。
姓名:Pienxmey(汴氏梅)
性别:女
籍贯:胡志明市 V国
所属:
联合会—东南亚放射都市治安管理队
联合会—亚洲战地记者委员会会员
权限:一级
“治安队……明白了。”男子点点头,汴氏梅转过身去,向着登机口等候区走去。
在转过身的一瞬间,汴氏梅的脸已经变得沉稳了,笑容被她深深隐藏,深陷的双眼附近全是不符合她年龄的皱纹。
坐在休息室的皮椅上,汴氏梅穿着自己红色的卫衣,把帽子死死盖在自己的头顶,低头捏着一封信,她心情激动地快要把这封信给撕掉了。
“B?n kh?ng ph?i là lính th?c s?.(你不是个真正的士兵)”
而她的手指,正摁在写这封信的人的名字上。
Nabo(纳波)。
联合会与Calvinism的战争,汴氏梅上过战场,作为一个战地医生。
……
2079年,东南亚战场。
汴氏梅蹲在战壕里,抱着加利尔步枪,不均匀地大口喘气,被轰炸得皮肉破绽的战友还在战壕里趴着。
到处都是残破的手……脚,甚至是被履带碾碎的头颅,眼珠都崩裂而出。有的人内脏被炸破开来,有的人还看着自己散落一地的肠子呼吸……
可是汴氏梅什么都做不到……除了止血……
混乱,从轰炸开始,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
“汴氏梅……汴氏梅!”
一只手在模糊的视野里越发清晰。是一只风尘仆仆的手,手的主人,是后勤部的军医小姐。
“快撤离这里……我们要清理战场。”
“他们会死……”
“对不起……”军医小姐低着头,语气十分低沉,“这里是战场。”
“可是他们会死!”
“对不起……”
“可……可是……他们……”
还没有说完,汴氏梅被迫拖走了,那剩下的半句,汴氏梅再也说不出口,因为渐渐地,她才知道……
大家曾经都是人……
现在是一个1。
第二个人……
现在就是一个2。
不知道是几个人……
于是是x……是无尽的人……
是无限的死。
……
“妹子,这是要去哪啊?”汴氏梅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拉了回来,她抬起头,冷漠地看着面前刀疤脸的男子,不,不止一个人,是四个……五个人。
“北海道隔离区。”
“喂,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去那里干嘛?我们这些人都不敢去……去找死吗?”
“受联合会号召。”
“联合会?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喂,她刚刚说联合会?”带头的刀疤脸男子带头笑了起来,接着,一群人便接着笑了起来,“联合会会让女的去?你是妄想症吧哈哈哈哈!化妆了吗?腮红打了吗?哈哈哈哈……”
汴氏梅盯着面前的男人看着,眼神里没有丝毫生气,而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把个手套戴在了手上:“难怪这么熟悉,原来是受城市保安的通缉要犯啊……”
“哎呀?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女的认出来啊。”那个男人仍然很得意,丝毫没有惊讶的感觉。
“2079年4月河内国际机场爆炸事件,2079 12月胡志明市的谋杀事件,2080年1月的抢劫事件……”汴氏梅像是在宣判死刑一样的,一次又一次念叨,“汴氏梅……城市保安,现依照《战后世界治安法》对你们进行抓获。”说着,汴氏梅亮出了自己胸口的证明。
“我好害怕哦……”带头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到,但是很快,在数十人的围观下,男人被打倒在了地上,随着男人的倒下,汴氏梅才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汴氏梅掏出手铐,把男人的一只手拷住,还没有来得及拷第二只手,身后的男人便冲了上来,然而就是在这一瞬间,汴氏梅的大庭广众之下消失了。
“人呢?”
“在这里。”汴氏梅又突然闪现在了第二个人的背后,一只手抓住男人的后衣领,一只脚抵住男人的脚后跟,男人失去重心,狠狠地倒在了地上,汴氏梅便把两个人拷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汴氏梅知道。这和她手上带着的东西有关,她称之为「ác m?ng」(越南语:梦魇)。
「Grab the gap of time and make a shuttle between the future and the present」(抓住时间的空隙,进行未来和现在的穿梭)——Ks*%#*%#(乱码)
这是说明书。
汴氏梅在众人的眼中,突然出现,而后又突然消失,伴随着她的出现与消失,带来的全是手铐与犯罪的惨叫声。
很快,所有人便倒在地上,而汴氏梅则站在人群之中,接着,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而汴氏梅的手里攥着一个狗牌,狗牌的一半已经断开,恰好是名字那个地方。
“看见了吗……澤鸦老师……”
……